孫露聞言依戀的靠在蘇北搖脖間,這個懷抱,這個氣息,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心。
陶梨氣急敗壞想打孩子,被蘇北搖攔住了。
“行了,孩子也被嚇壞了,她會記住這一次教訓的,對吧,露露?”蘇北搖道。
“嗯。”孫露眼睛紅紅像隻小兔子,乖乖的:“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啊!”陶梨無奈,也隻得由著她了,但陶梨心裡是極為高興,也極有安全感的。
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媽媽是她的依靠。
蘇北搖這邊的歡慶自然是不必說,孫母那邊卻是惶惶不安,問家裡老頭子:“你說,親家母為什麼說這些話?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孫父不以為意:“那老虔婆你還不知道?眼睛裡就隻有她那兒子,對著女兒就隻會要錢,哪裡會關心女兒過得怎麼樣?要我看,指定是陶梨和兩孩子說了什麼,老虔婆自以為抓住了把柄,想要敲詐勒索我們呢。”
“我呸,美得她!”孫母叉腰唾道:“我老孫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才娶了這麼個挖空婆家貼補娘家的兒媳婦,有這麼一門親戚,這一輩子都甭想有清淨日子過。”
“哎,老頭子,你說,既然陶梨和孩子不在家裡過年,要不咱們打電話給誌明,讓他帶新兒媳婦和小孫子回家過年吧?這兒子一走兩年,我可想死他了,還有我的小孫子喲,都滿月了,我都沒得看一眼,我這心裡喲,可惦記著了。”孫母湊過來悄咪咪的說。
“這不好吧?”孫父遲疑:“怎麼說誌明跟陶梨都還沒有離婚呢,就這樣把人帶過來,豈不是要落人話柄?”
“切,落什麼人話柄?本來誌明也是要回來跟陶梨離婚的,要是陶家人敢來鬨,直接讓誌明跟陶梨離了婚,豈不是正好?”孫母道:“再說了反正新兒媳婦和小孫子都是要回來的,也就是提前幾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孫父想了想,覺得也對,就陶梨那個性子,知道了也鬨不起來,當然,被陶勇父子知道了可能會鬨,但他們孫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以前不過是看在孫子的份上忍他們而已,如今兒子都要跟陶梨離婚了,要是陶家人還敢撒潑鬨事,就將以前的債一次性全都收回來。
孫父點了頭,孫母就高高興興的去跟孫誌明說,孫誌明一聽不由得起了疑心:“她怎麼好端端的說這話?是不是你們泄露了什麼?”
“沒有!”孫母打包票:“絕對沒有。你也知道,陶家那些人,根本就不關心陶梨,陶梨自己也是個蠢笨的,除了乾活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她能知道什麼才有怪呢。”
孫誌明想想陶梨的確是這樣的。
以前他喜歡她的老實本分,柔順善弱,現在卻是想到都厭煩。
反正都要離婚,也的確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那行,我跟小蘭說一聲,回頭我們就收拾下東西回去過年。”孫誌明說道:“不過房間你們得提前收拾出來,把房間裡陶梨的東西都搬出去,要不然回頭小蘭看到了肯定會生氣,她還奶著孩子呢,這一生氣回奶可怎麼好?”
“知道了,肯定會幫你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孫母一點兒都不覺得新兒媳婦麻煩,高高興興的答應。
孫誌明要帶著外麵的女人兒子回鄉過年的事,當天晚上蘇北搖就得到了消息,她不由得氣笑了。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過,既然他主動把把柄送到她手裡,她要是不狠狠的收拾他一番,她都對不住他!
蘇北搖如此這般安排下,柳律師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高!”
而另一邊,對此毫無知覺的陶梨收拾了一份年貨,送到了陶家。
陶梨一進陶家,就感覺陶家氣氛怪異。
程嬌嬌黑臉摔門回房,陶寶和陶勇臉色也難看,陶龍則是躲在一旁神色瑟縮。
地上一片狼藉。
顯然是剛剛經曆過一場世界大戰。
這叫陶梨很是驚訝。
以前陶寶和程嬌嬌總是黏黏糊糊的,現在竟然會吵架甚至打架,叫她難以想象。
以前陶勇總是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是個精神老頭,現在的陶勇,身形消瘦,神色憔悴,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還臟兮兮的,整個人顯得更加陰沉沉的,叫人看了還以為是外麵的流浪漢呢。
還有陶龍,作為家裡的小肥仔,現在整個人都瘦了許多,身上衣著也不似以前乾淨整潔了,就是神色間,也不像以前眉宇間都是那種天下唯我獨尊的傲慢了,而是變得多了幾分瑟縮。
這叫陶梨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孫威孫露,每一次來陶家,也是這樣的神色。
如今陶龍竟然也是如此,難不成這小皇帝在自家還能受委屈?
她卻是不知道,這一家人當初被原身照顧得妥妥帖帖的,現在蘇北搖一來,又離婚走人,這一家子過日子可不就磕磕絆絆的,再加上蘇北搖點明了房款有一半是陶勇的,讓他去改名,這直接就紮了程嬌嬌的肺管子,她哪裡肯,這些日子鬨騰得厲害,以前陶寶寵著她,什麼都答應他,但現在深切領悟到錢財的重要性,陶寶卻不肯再像以前那樣付出了,再加上陶勇也理直氣壯,態度強硬。
陶勇父子聯手,程嬌嬌當然是抵擋不住,但她又捏著陶龍這個大殺器,勉勉強強竟然也能鬥幾個回合,所以這個家才會這麼熱鬨。
看到陶梨手裡拎著的年貨,陶勇直接就說道:“家裡沒錢了,你拿個一千塊錢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