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四季雪 冬時之景苦難留,於是鹽作四季……(2 / 2)

西門卿謝了又謝,讓翟謙確信他承了這人情,才與武鬆作辭出來。

之後回到客棧,西門卿當即寫了自己和武鬆二人的帖子,差人帶著五十兩銀子打點,送去鴻臚寺。

回來時帶回話,道是第二天早朝去朝見謝恩。

第二天一早,西門卿和武鬆緋衣冠帶,著朝服入宮朝見。

然而說是朝見謝恩,其實沒有見到宋徽宗的麵,隻是在鴻臚寺官員的指示下,對著宮殿磕過幾個頭行過禮,接著就出了宮。

西門卿和武鬆隸屬金吾衛,如今到東京來了,理當去拜見直管上司朱勔朱太尉。

於是又趕緊往朱勔府上遞了帖子,府中回複,讓第二日去見。

第二日,西門卿和武鬆穿戴整齊,兵士在後押著禮物,一行人往朱太尉府宅來。

眼下正值朱勔新加太保,今日又有事外出了,於是各家送賀禮的官吏人等,都黑壓壓擠在門首等候!

西門卿再次見識到了滿目青衫緋衣,摩肩接踵擠成一片的盛景。

於是二人在附近一家酒店坐下,讓兩名兵士出去打聽。

等到日上中天,一名兵士回來稟報:“西門大官人,太尉老爺進南熏門了。”

稟過後回去,過一會兒,另一名兵士再來回稟:“太尉老爺過天漢橋了。”

再過一會兒,就遠遠望見一乘八抬八簇肩輿過來了。

等近些時候,就可見肩輿上穩穩當當坐著一人,那人頭戴烏紗帽,身穿猩紅鬥牛絨袍,腰戴荊山白玉帶,懸掛太保牙牌、黃金魚鑰。

真是富麗堂皇,顯赫威嚴啊。

二人隻是外省小官,前麵還有六部尚書、皇親國戚、各處官員,熙熙攘攘幾大群人等著進見,一時半會兒輪不著他們。

就又在酒店坐了半晌,眼看本衛官員開始出來,下一輪就到十三省提刑官挨次進見了,這才過去。

接著又在門首等了半晌,等到第五輪上,西門卿和武鬆才輪到。

叫隨行兵士抬禮物跟著進去,到正院後,遞上禮帖。

管家接過禮帖,過去鋪在朱勔麵前書案上。

二人則立在階下,等著叫他們名字。

西門卿無聊,隱晦地打量周圍。

就見這正院正麵五間敞廳,正中掛朱紅牌匾,上麵懸著‘執金吾堂’鬥大四個金字。

字是瘦金體,看來是宋徽宗禦筆欽賜。

過一會兒,聽到叫了二人的名,趕緊應聲升階上前。

來到滴水簷前,跪拜參見,按禮四拜一跪。

參拜禮畢,上方朱太尉道:“那兩員千戶,怎的又送禮來?”

嘴上說著,揮手就叫左右收了禮。

這時旁邊管家近前小聲道:“前麵一位,正是姓西門。”

若說三年之前,西門大官人還隻在山東有些名望。

如今三年之後,西門大官人的名號,已經是響徹整個大宋。

這並不稀奇,且不說諸如織布廠、製糖廠、琉璃坊、香腮雪、水泥廠、紅磚廠等其他多門營生,僅滄州、無棣兩個鹽場,三年間就為大宋上繳鹽稅二百萬兩白銀!

朱勔作為西門卿直管上司,每年也都有收到他的不菲孝敬,卻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朱勔抬眼打量著跪在下麵的西門卿,片刻之後,“倒是生得魁偉英俊。”

西門卿連忙謙虛道:“魯蠻之身,蒙老爺盛讚。”

“本官為聖上督理神運,頗有功績,可眼下卻有一樁難事——欲為聖上造一處四季雪景,卻苦於留不住冬時之雪……”

西門卿懂了朱勔的意思。

冬時之景苦難留,於是鹽作四季雪?

然而,朱勔意圖究竟是鋪地作雪的幾噸鹽,還是他的兩個鹽場?

如若隻是幾噸鹽,哪怕幾十噸、幾百噸甚至上千噸鹽,他都可以自付運費運來,然後白送給他。

但若是朱勔意在兩個鹽場,就像他在東南地區那樣——把士庶之家但凡看上眼了的,都指為禦前之物,拆牆破屋運走。

把兩個鹽場也指為禦前之物,然後侵占了去……

莫不是他西門卿,要當一回沈萬三?

他自比沈萬三倒沒什麼,但把宋徽宗對應朱元璋,真是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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