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攻占鹽山縣衙 陳生(2 / 2)

就見那光頭和尚,輕鬆將兩百來斤桌案搬到一邊放下,露出瑟縮蜷著苟命的知縣相公來。

花和尚魯智深指著馮臣,與赤發鬼劉唐笑起來:“哈哈哈!看這賊廝膽小如鼠!灑家又沒預備打殺他,他自個兒卻嚇得尿了!”

馮臣聞言低頭一看,兩腿間的地上正洇開一灘水跡,還有尿液滴答滴答……

卻是顧不得許多,抬頭陪笑道:“方丈仁心,不殺本官,本官感恩不儘。”

隨即順勢問:“方丈自哪裡來?所為何事?若是化緣,本官素來信佛,願貢上香油錢。”

馮臣說話顛三倒四,不成邏輯,但換句話說,就是他願意舍財免災。

魯智深掃視一眼四周,護衛隊已經兵分兩路,一隊去衙門各處搜尋,一隊在院中值守。

而那些純粹隻來湊了個熱鬨,跟在後麵喊喊口號的鹽民,此時正目光炯炯地盯住腳邊這位知縣。

魯智深哈哈一笑,“灑家可不是甚麼方丈,也不為佛祖化香油錢。”

赤發鬼眼睛鼓圓,喝道:“安分些!我們鹽軍可不是那等強盜賊兵,豈會收你銀錢賄賂!”

魯智深腳下勾來一張椅子,原地大馬金刀地坐下,“安分等著!等我哥哥打完來回合,到時你自有去處。”

劉唐也拉來一把椅子,原地坐下,兩尊煞神一般,再不與馮臣廢話。

坐了一會兒,發現堂中癱趴著一個人形。

魯智深疑惑轉頭,問劉唐:“我好似沒碰上這人,那是你動的手?”

劉唐也不解,“我也沒與這人碰麵啊。”

魯智深起身,走近兩步,彎腰湊近去看,隻見錦衣破爛、血肉模糊,“上身是鞭傷,雙腿是被敲斷了的。”

魯智深轉頭對馮臣嗬道:“這人怎的成了這樣?!”

馮臣見陳生癱如一灘軟泥,以為對方已經氣絕,於是說:“此人盜取了本官珍藏的一幅吳道子畫作,又偷去了黃金二十兩……”

“呸!狗官!強占……誣陷……”陳生拚儘全力,啐罵知縣馮臣後,就力竭萎頓下去。

“三更斷案,必有冤情!”魯智深一腳踹向馮臣,後者被踹得歪倒並滑出去三尺遠。

而後魯智深湊近陳生,從胸前掏出一個瓷瓶。

“你這斷骨都已刺破肌膚,裸露在外,再不止血,怕要失血而亡了。”

“哥哥給我們分發的止血殺菌藥水,我還未用得上,先給你用了罷。”說話間,撥開瓶口木塞,往陳生腿上傷口處倒了幾滴。

肉眼可見的,傷口處小噴泉一樣汩汩往外冒的血流漸漸變小,直至徹底止住。

而後魯智深又從陳生內衣擺上撕下一綹布條,蘸了藥水,在他上半身多處鞭傷上擦了擦,也很快將血止住。

“血已經止住,斷掉的腿骨眼前無法,隻能之後再叫大夫續接上。”

止血殺菌噴霧畢竟是開寶箱開出的製藥配方,外傷止血效果絕佳,今晚出來攻打鹽山縣者,人手一瓶。

魯智深的一瓶用在了陳生身上,血很快止住,陳生也感覺到身體停止變冷。

過了一會兒,就已經勉強能聚起一絲力氣,“謝過、師兄、相救。”

“不必謝,灑家想救便救了。”魯智深回去坐下,“你好似是苦主,哥哥說要讓百姓來審判縣官,到時或許你還能沉冤昭雪。”

又一個鹽民上前,小心將陳生翻過來,又把他扶起半靠在柱子上。

“寒冬天冷,躺在冰冷地上易起寒熱,到時傷上加傷,可就不好了,這般靠著會好些。”

陳生又謝過這位細心鹽民,而後才閉眼歇息起來。

片刻之後,帶隊到各處搜刮的牛皋帶隊回轉,指揮著抬出幾口大木箱子。

砰砰地放到院中,聽聲音份量不輕,有一口箱子被震開蓋子,露出裡麵黃燦燦白花花的金銀財寶。

鹽民們看得兩眼泛光,斬獲的這些財寶,有一份將會分給他們!

又等了一會兒,大敞的門外傳來噠噠馬蹄聲和行進腳步聲。

沒片刻,一具騎在高頭白馬上,身穿盔甲,腰佩長刀的昂藏魁梧身影,進入眾人眼簾。

其後跟隨兩百帶刀護衛,最後贅著一串雙手束住,被牽著走的鹽山縣官吏。

魯智深起身迎上去,牛皋也上前。

牛皋抱拳稟報:“稟大官人,縣衙前廳後衙,犄角旮旯裡,都已搜查完畢,搜獲的金銀財寶儘數在此。”

魯智深也稟報道:“稟大官人,八名凶惡衙役反抗中已被斬殺,知縣馮臣已束手就擒!”

“另外,堂中有一書生,被嚴刑拷打得奄奄一息,灑家用止血藥水替他止住了血,暫時救回一命。”

西門卿翻身下馬,重重地拍拍兩人肩膀,誇讚道:“你們攻占縣衙有功,來日可論功行賞!”

“我帶隊去捉拿縣中其他官吏,一路也頗順利。”

牛皋喜笑顏開,恭賀道:“如此一來,鹽山縣便已拿下,首戰告捷,可喜可賀!”

“首戰告捷,值得高興!”

說完話,西門卿往廳中而來,卻沒第一時間去與馮臣說話。

而是看向靠坐在柱子上的文士,關懷問道:“先生可還好?可要去敲開一家醫館的門,請一位大夫來治傷?”

陳生無力行禮,隻得頷首低眉,謝道:“小人陳生,謝過大官人救命。小人傷處血已止住,斷腿也急不來,歸家後再行醫治便可,眼前不必勞動大夫了。”

陳生?姓名叫陳生嗎?還是指陳姓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