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一點也不生氣,他就是禮貌地問一句,不吃最好。
紀文傑這小崽子就是仗著他親哥會哄他,所以才有恃無恐。可他又不是原主,巴不得紀文傑跟他生疏了呢,跟白眼狼走得近了可是會被反咬一口的,他又不傻。
淩天第一次下廚,感覺還不錯,一碗熱騰騰的萵筍雞蛋很快出鍋了。他美美地吃了一頓,然後刷了鍋碗,又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鑽進父母的房間睡了。
紀文傑躺在床上,豎起耳朵留意著廚房的動靜。麵香味傳來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哥會再來敲門,到時候他就半推半就地開門出去,填飽咕咕叫的肚子。
當然,他不會輕易原諒他哥,一碗麵就讓他把委屈咽下去,沒那麼容易!
紀文傑焦躁地等著,誰知道對方根本就沒來敲門,好似忘了他還有個弟弟……外麵的聲音漸漸停了,整個屋子安靜無聲。紀文傑實在躺不住了,開門探頭看了一眼,然後偷偷溜進了廚房。
灶台上乾乾淨淨的,並沒有他以為的香噴噴的麵碗。揭開鍋蓋,鍋裡空蕩蕩的,洗刷得很乾淨。
他不死心,轉頭打開冰箱,還是什麼都沒有。
紀文傑氣壞了,隨手摔上冰箱門,抬腳就想衝進隔壁爸媽的房間質問。可他心裡堵的那口氣還沒消呢,主動搭理對方的話,他就輸了……
紀文傑僵持了半晌,忍著氣找了一包餅乾,乾噎的時候委屈地眼眶都紅了。他在腦子裡想象淩天來找他道歉,被他各種為難的場景,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淩天要是知道他這樣想的,隻會笑他白日做夢!
可惜淩天不知道,他一覺睡得下午三點多。剛打開房門,早就醒來、已經等候多時的紀文傑馬上衝了出來,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
淩天睡飽了心情好,歪了歪腦袋,若無其事地問,“怎麼了?”
他一開口,紀文傑馬上像找到了發泄口一樣,氣勢洶洶地指責道,“你還問我怎麼?你吃飽了倒是睡得著,知不知道我還餓著肚子!”
“我不是問過你嘛,你自己說不吃的。”
“我、我那是氣話,你聽不出來嗎!”紀文傑咬牙,委屈得要哭了,“爸媽在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我不願意吃飯,你會哄我吃,還會大老遠去買我愛吃的燒烤……”
淩天聽得好笑,“吃飯還要人哄?紀文傑,你十二歲了,不是兩歲!我是鎖了冰箱,還是鎖了廚房門了?你不是說自己會做家務嗎,煮個麵都不行?”
還給你買燒烤?想得美!
紀文傑漲紅了臉,“我憑什麼要自己做,你是我大哥,照顧我是應該的!”
“應該的?”這該死的理所當然的語氣,淩天很想翻白眼,“我是你哥,不是你的老媽子。如果沒人做飯你就要餓肚子,那你餓著吧。”
白眼狼他不心疼。
可他話音剛落又後悔了,他是來懲罰紀文傑,不是來引導熊孩子的改邪歸正的。
紀文傑上輩子眼睜睜地看著他哥病死,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挽救,但他都選擇了漠視。他不會引導他,不是每個人做錯了事都有第二次機會的,原主就沒有。他已經魂飛魄散了,隻有滿腔怨氣還肆虐在這方天地間。
如果紀文傑受了他的打壓變好,他還會高看他一眼。但是很可惜,自私自利是這人的本性,他做每個選擇都是基於自身利益出發,他的靈魂已經沒救了!
“不做就不做,誰稀罕吃你做的東西!”紀文傑不甘地吼了一聲,拔腿就要往外跑。
淩天涼涼地提醒,“記得帶鑰匙,我不想大半夜起來給你開門。”
紀文傑頓了頓,滿臉憤憤地回來抓走了鑰匙。
淩天撇撇嘴,讓熊孩子被關在門外,吹吹冷風清醒清醒頭腦倒不失一件樂事。不過他還是要顧及旁人看法的,外人眼裡他隻是逼弟弟成長,絕不是父母剛過世就冷血無情翻臉的親哥哥。
雖然他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