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被福星吸乾血的小叔(2 / 2)

正說著,一家老小都下工回來了,發現淩天什麼都沒帶,石二哥玩笑似的道,“老五,你這兵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趕回來了呢。”

“就是。”石大嫂附和,“你就算不給咱爸帶瓶酒,也該給咱們小福魚帶塊豬肉回來吧?”

“說什麼呢!”向來老實的石老大扯了她一下。

“大嫂也沒說錯啊。”石老二一邊從水缸裡打水清理手腳,一邊滿口埋怨,“咱們都多久沒聞過肉味了,就等著老五帶點好東西回來打打牙祭呢。”

“小叔,你答應給我買的新衣服呢?”八歲的石福魚蹬蹬蹬地從廚房出來了,她長得白淨,一雙大眼睛又圓又亮,頭上紮著兩根帶紅繩的小辮,身上的棉襖起碼有六七成新。跟其他孩子身上又臟又舊,還滿是補丁的衣服比起來,她整個人都像是從城裡來的嬌嬌小姐。

除此之外,最惹人注意的是她手上咬了一半的雞蛋麵餅了。

難怪村裡人都說她有福氣呢,看看,全家都在乾活的時候,隻有她躲在屋裡吃雞蛋麵餅。要知道這馬上就是午飯時間了,應該是洪桂花趁著給眾人做飯的功夫,順手用雞蛋、玉米麵粉給她做的。

雖然麵餅沒有什麼油水,但這年代雞蛋、白麵都是好東西,玉米麵粉也是純天然的,非常香。自從石福魚從屋裡出來,幾個小的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手上。就算是在場的大人,也有聞到香味咽口水的。

淩天沒理石福魚,而是皺著眉頭問洪桂花,“媽,你怎麼隻給福魚吃雞蛋麵餅,建華他們呢?”

大侄子建國已經十六了,像個大人一樣跟著眾人下地,因此他直接略過了對方。

聽到這話,石老三夫妻對視了一眼,眼神都有些詫異,主要是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家裡什麼都讓著唯一的女兒福魚,老五以前不也什麼都留給她嗎,怎麼突然又問起來了?

洪桂花不高興地道,“你以為家裡的雞蛋、麵粉不要錢啊?他們一群半大小子吃什麼都不夠,白白糟蹋了好東西!”

“福魚都八歲了,還這麼吃獨食好嗎?福貴跟她一樣的年紀,都知道幫著哥哥們打掃院子了。”

“誰吃獨食了,我不吃了總行了吧!”石福魚惱羞成怒,隨手將雞蛋麵餅往地上一扔,跺跺腳,氣衝衝地跑進屋裡去了,“小叔討厭,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洪桂花眉頭也豎了起來,“老五,你說這些做什麼,一回來就攪亂!福魚是咱家唯一的女孩子,吃點兒好的怎麼了!”

“哎呀,這孩子,好好兒的糧食就這麼丟了。”石三嫂,也就是石福魚的親媽終於躲不下去了,尷尬地站出來,將雞蛋餅撿起來遞給石老三,然後道,“我進去說說她。”

石老三舉著雞蛋餅,一臉憨厚地問洪桂花,“媽,這餅我拿去洗洗,給幾個孩子分了吧?”

他知道地上撿的東西自家女兒是不吃的,因此故作大方地提出分了,也是想把淩天挑起的矛盾降下去。

要知道石福魚雖然通過控製氣運的方式被全家寵著,但人都是有私心的,特彆是在這個為了一個窩頭都能打架的年代,人的欲-望會被無限放大。所以彆看石福魚在家裡作威作福,看似憨厚的石老三夫妻在其中起的作用也不小。

“分什麼分?”洪桂花瞪了他一眼,指桑罵槐地道,“咱們福魚一個小女娃,能吃多少好東西?吃個雞蛋麵餅還有人眼氣,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個人了!”

建華臊得麵皮通紅,“奶,我們沒想跟福魚搶雞蛋麵餅……”

十二歲的建軍也道,“三叔,你把雞蛋麵餅還給福魚妹妹,我們喝紅薯粥就行。”

另外三個小的也連連擺手,“福魚妹妹的東西,我們不吃。”

他們這樣,倒是把替他們出頭的淩天弄得裡外不是人。淩天本來也沒想替他們出頭,他就是想看看,這家裡的孩子還有沒有救。

現在看來,他也不用可憐他們了。自己都不爭,餓肚子也是應該的。

“他們不吃我吃!”淩天偏偏堵上這一口氣了,“媽,我大老遠坐車回來,你不會連個雞蛋麵餅都沒給準備吧?”

洪桂花臉皮僵了一下,沒好氣地嘀咕道,“誰知道你想吃雞蛋麵餅?家裡的雞蛋都賣完了,現在一天一個也是給福魚留著的,多的一個沒有!”意思是沒他的份兒。

“老五,這個給你。”石老三拉了拉他的衣袖,把半個麵餅遞了過來,“快彆鬨了,一會兒咱媽真的生氣了。”

淩天麵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那是石福魚吃過的,我不要。”

“老五,你鬨夠了沒有!”石老根看不下去了,終於跳出來想要“主持公道”,“你在部隊裡越學越回去了是吧,回來跟幾歲的侄女搶吃的,你不臊,我都替你臊得慌!”

“我為什麼要臊得慌?”淩天反問,“我在部隊十年,從一開始的工資18塊,到後來的36塊,全都寄回給家裡了,怎麼著也有好幾千塊了吧?回到家想吃個雞蛋麵餅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淩天:退伍回家就改行當混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