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家,石三叔他們也走了,隻有一些看熱鬨的村民還留在原地。今天石家貢獻的大戲,他們可以聊好幾個月了,不愁沒有談資!
石老根和老三兩口子都躲進了屋裡,隻有洪桂花在院子裡頭扯著嗓子罵娘,滿嘴噴糞,非常之難聽。
淩天直接把雜物間門一鎖,拉著崔墨白就往外走,“走,跟我去趟鎮上。”
“去鎮上乾什麼?”崔墨白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你那兒是不是差很多東西?差什麼,我看能不能分你一些,彆浪費錢了。”
他知道淩天那兒應該還有不少錢,至少上次賣東西他就得了七八十,加上今天分家的一百出頭,湊一湊應該有兩百了。
不過這兩百塊看著不少,也要分什麼人用。淩天那個屋子空蕩蕩的,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置辦齊家具,至少還要修個廚房吧?不然就石家這群人,為了爭廚房怕是還要打好幾架……
還有,淩天今後應該是要談對象的,談了對象總要給對方送點小東西吧。還要給彩禮,講究點的女同誌還要暖壺、新衣服鞋子、大紅棉被、手電、收音機什麼的……淩天的錢看著很多,其實根本就不夠花。
因為淩天親口說了結婚生子,崔墨白是默認他會結婚的。再說這個年代除非太窮了娶不上媳婦,哪個大男人會不結婚?
崔墨白想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淩天產生好感。但他隻知道一點,就是他生了邪念喜歡對方的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淩天聽得好笑,他之前把存折放在包裹裡,小知青絕對沒打開看過,不然他就會知道,麵前的男人絕對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千元戶。
淩天把他拉回來,拍了拍口袋,“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有錢。”
“有錢也不能亂花。”崔墨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淩天,發現他小麥色的臉頰一邊紅通通的,不由想起石老根那一巴掌,“還疼嗎?”
常年乾農活的老漢手掌有多粗,崔墨白已經見識過了。他現在的手也不細,就這麼狠狠一掌扇到臉上,淩天嘴角沒破隻是紅了臉頰,都是他運氣好。
他不知道,淩天是故意讓石老根扇到的。他總不能什麼便宜占儘了,一點虧都不吃,這讓村民們怎麼看他?
“你說這個?不疼了。”淩天勾唇,有心想調戲伴侶讓他幫忙吹吹,又怕嚇到人。
“晚上回來用雞蛋滾一滾吧,你那兒有雞蛋嗎?算了,到時候去知青點吧,我給你煮兩個。”
淩天當然不會拒絕,“好。”
兩人一路說著話走到鎮上,這時已經下午兩點了,他們都沒吃飯,饑腸轆轆。
淩天帶著崔墨白直奔國營飯店,這時候國營飯店已經下班了,但陳老哥還在店裡。
淩天一見麵就打了個招呼,問能不能吃飯。
陳老哥拍了他一下,“嗐,彆人不能,咱們兄弟還不能嗎?”
說著就讓兩人坐下,他進廚房炒了兩個菜,加上店裡剩下的紅燒肉,滿滿當當擺了一張小桌。
陳老哥正好沒吃飯,也不講究什麼,乾脆跟他們一起坐下邊吃邊喝,還招呼崔墨白,“來,崔同誌也嘗嘗我的手藝。”
“陳老哥叫我小崔吧。”崔墨白不好意思地笑笑,因為是當知青的,要注意影響,隻要了小半杯酒,喝完就放下了。
淩天先給肚子墊了個底,然後跟陳老哥喝著酒聊了起來,“哥,上次說幫我介紹工作,有眉目了嗎?”
“這不是等你消息嗎,怎麼,現在方便了?”陳老哥用淩天的的話打趣他。
“是啊,方便了,分家了。”
陳老哥眉頭倏地一揚,然後很快放下了,用手指著淩天,笑道,“合著你小子還沒有蠢蛋到底啊,跟我這兒等著呢?”又問,“什麼時候分的?”
“就剛剛,我們來之前。”淩天神色淡淡的。
陳老哥努努嘴,“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分家了?”
崔墨白怕陳老哥誤會淩天,趕緊把早上的經過講了一遍。他記憶力好,也沒有添油加醋,但就算這樣,陳老哥也氣得拍桌子瞪眼睛,“怎麼會有這樣當人爹娘的?他們是想讓你斷子絕孫啊,太狠了!”
“我之前不讓你給我介紹工作,就是想試試他們,沒想到……”
“算了,認清了就好。”陳老哥拍著淩天的肩膀,“咱們當兵的可不興黏黏糊糊,藕斷絲連的,分家就分家了,以後除了必要的孝敬,少搭理他們。”他怕他這兄弟又犯傻。
說完話鋒一轉,興高采烈地跟淩天說起了工作,他都打聽好了,最看好的是鎮上運輸隊司機的工作。都說四個輪子一轉,當官都不換。這工作油水足啊,除了遇上打劫危險一點,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都沒問題。
當然,那些打劫的輕易也不會傷人,甚至物資隻搶一部分的都有,就是怕受害者氣不過回頭打擊報複。淩天在部隊學過開車,身手也不錯,在車隊乾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