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熱。”

岐林抬了胳膊把自己身邊的窗戶又打開了點兒,昨天雖然修好了電,但是隻有四班的空調壞了,現在教室還跟蒸爐查差不多。

椿美羚有點兒為難,“咱倆現在怎麼辦?”

岐林在椿美羚腦門兒上扣了本書,“學習。”

椿美羚有點兒猶豫,順手指了指他隔座空著的幾個人,實在是擔心,“現在臧棲山不在,加上除了這事兒,我現在聯係不上徐申飛,去他家也不給開門,你自己小心點。”

椿美羚擔心這事兒不是沒道理,徐申飛從小性子就直,怕在這這件事兒上出什麼簍子,加上旁邊還有個季韓舒。

怕傻子乾傻事。

“我知道,”岐林繼續在本兒上寫寫畫畫,對現在的狀況根本沒在擔心。

隻要椿美羚心裡慌的難受。

自己悻悻回了座位,盯著徐申飛的空位發呆。

岐林現在把四班的班級群設成了免消息打擾,實在是裡麵的消息又多又雜,成渝中學的高中生貌似都把學習帶來的剩餘壓力都在裡頭發泄了。

-季韓舒栽岐林身上了,想不到想不到。

-聽說昨天七班兒有人看見了,季韓舒自己白送岐林都不要啊。

-嗬嗬,跪舔了三年的女神也會送,知道麼,各位紳士,不是仙女兒,是個婊、子,哈哈哈可真有臉了。

-聽說昨天季韓舒摸黑衣服都給岐林脫了一半兒了,要是燈修不好,還指不定她想乾什麼呢。

-我就說壞怪不得她自從見了岐林裙子是越來越短了。

-今天沒來上課吧,在群裡也不說話。

-嘖嘖嘖,各位紳士,現在是個機會,要是有撿個漏的可以去敲敲人家季韓舒的門,說不定就白撿了。

岐林掃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在說這件事兒,自己無聊看,也就關了微信,開始翻通訊錄,臧南渡從那天晚上之後,基本上就沒了聯係。

加上現在是岐林的備考的時間,自己也就沒再去招惹臧南渡。

放學的時候椿美羚特地跑過來,好看的眉毛皺巴巴的撮在一起,“那個,我實在不放心徐申飛,等會兒去他家一趟,要是你去臧哥家的話,就幫忙捎一句話,說我的第一版造型方案出來了,”椿美羚著急的話趕話,這句沒說完,自己就已經到了教室門口兒,“要是沒時間,我就自個兒聯係他。”

“主要是他的電話我老是打不通!”

這句話的尾音已經在走廊裡輕悠悠飄了一會兒。

外麵的學生才烏泱泱開始往外走。

椿美羚就這樣翹了節晚自習,岐林其實嘴裡放著一句話,沒來的及跟椿美羚說。

徐申飛如果拉不回來,

也彆把自己搭進去。

岐林看著椿美羚的方向,眨眨眼,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多管閒事。

畢竟自己這茬兒都還沒理清楚。

哪來的資格說教。

【三更】

這幾天岐林都都走得很晚,藝術類的專業課考試比高考提前整整一個月,這次的二次補考也是在高考前十天,對他來說專業的東西需要補習。

所以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他都不想打斷自己的複習時間。

等他看見手機上亮著季韓舒的名字,一開始並沒接,等著亮屏的次數越來越多,岐林皺了皺眉頭,

“喂,”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季韓舒表露不滿的情緒。

“我想當麵跟你談談,上次時機不大對,再跟我談一次成不成?”季韓舒在對麵說的小心,連聲音都是怕被打斷的溫柔。

“馬上考試,你現在最好還是彆考慮這事兒,”岐林重新做回座位上看書,“你自己努努力,不一定非得現在就找男朋友。”

“岐林,就見一麵成嗎?”季韓舒依然在對麵哀求,“等這次有時間說清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岐林靜靜吸了一口氣,合上書,“僅此一次。”

“嗯,你現在能過來嗎?”季韓舒聲音有點兒緊,岐林在電話裡還能聽見她因為著急的兩聲吞咽,“就一小會兒。”

岐林看了眼手機時間。

十點三十四,不怎麼合適。

但還是收拾了包問了季韓舒的位置,因為他不想從明天開始再受季韓舒的打擾。

“對了,這次還要一個人來,一定一個人來,我求你了。”

“我已經很丟人了,不想再讓彆人看見。”

臨近掛電話的時候季韓舒最後提出了她自己的要求。

岐林答應了。

岐林拎著著包往外頭走,孫成洲就站在外麵,“現在回家?”

“去同學家,”岐林手上的書包被孫成洲自然伸手接過來,“那我跟您一起。”

岐林點頭。

就算在車裡岐林的話也不多,孫成洲看著小孩兒給的地址,沒忍住問,“誰住這兒?”

“季韓舒,我同學。”岐林坐在後麵耳朵裡插著耳機,裡頭是聲樂課,初試要準備的東西多,加上他自己本身不是多專業,也隻能用平時在路上的時間加訓。

“女同學?”孫成洲一天都被臧南渡要求呆在成渝中學樓下,他好說話閒聊,之前跟幾個一塊兒工作的兄弟在一起還能打發時間,現在就跟個石墩子似的窩在車裡等著岐林下課。

現在睜開眼就是送小孩兒上課、接小孩兒放學。

一個司機乾了保姆的活兒,另外岐林除了看著好看又乖之外,性格實在是太安靜,路上自己如果不開這個口,岐林就能一直保持沉默到家門口。

今天難得不是回家,孫成洲有了新的話題,就顯得格外好奇,“哥哥沒彆的意思,就是不是馬上高考了嘛,你這個學習要抓緊。”

“嗯,謝謝哥哥。”岐林張嘴,語調還是平時的乖巧。

“前麵這個路口兒把我放下就成,有點兒話要單獨跟同學說,”岐林說這時候一隻腳下了車,“很快,十分鐘就結束,時間如果晚了,您可以去接我。”

“麻煩了,”岐林對著駕駛座位的孫成州一鞠躬,然後背上書包就往路口前頭走。

孫成州很受用,也就開始點了根閒煙窩在座位上開始貓覺。

岐林下車時候,從兜裡掏出來遍方形狀的打火機。

這種款式市麵兒上不常見,都是一些老玩意兒,一半還能用的這種類型的打火機隻有在雜貨市場上才能淘換過來。

因為這種火機的蓋子用手指更好發力,自然開合起來也更舒服。

季韓舒微信還在跟岐林聯係。

-到了嗎?

-我在家門口兒等你,就說幾句話。

-我家小區的燈壞了幾個,路上可能會有點兒黑,你來的時候慢一點。

從馬路到季韓舒所說的小區門口兒要經過一片小路,因為這幾天下雨,路上的燈估計被大閃折騰的夠嗆,小百米的距離,燈泡都趴了窩兒,整條路都是黑的。

岐林走進去的時候想著自己晚上再去臧南渡那兒估計有點兒晚,就順手給椿美羚打了電話。

“我晚上去不了了,你自己給臧哥——”

“小林?!”椿美羚的聲音顯的著急,“你瞧見徐申飛了麼?”

“你沒去他家?”岐林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繼續摸著往裡走,“怎麼了?”

“奇怪,我去他家,阿姨說他早上就去上課了,這會兒應該在上晚自習,但是這不對啊?”椿美羚那邊沒頭緒,“所以就想問問你,下午放學的時候見到他沒?”

“沒,季韓舒找我有點兒事,我安排完就走。”

“這事兒不對,”椿美羚突然叫起來,“要不你今天彆去了,早點回家,我總有種不大好的預感,就怕...怕...”

“怕徐申飛找我麻煩?”岐林腳上沒停,但是手機上射出來的光線明顯暗了不少,等他看見手機上還有不到5%的電,還有現在抬頭就能看見的人影兒,岐林對著椿美羚交代了一下,

“現在如果你要找徐申飛,那他現在就在我對麵。”

等他說完這句,手機上的光源就徹底沒了。

路上就剩了他和對麵站著的徐申飛。

岐林手上玩兒著打火機,腳步依然沒停,“為季韓舒來的。”

“嗯,”徐申飛被夜色包了半個身子,聲音配上他手上那根生鏽的鐵棍就有點兒瘮人,“我知道你手段多,就來問問你。”

“你會抽煙。”徐申飛沉沉歎了一口氣,“我問你,昨天你跟季韓舒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就信我?”岐林等距離徐申飛還要半米遠的地方站住了,單手插著兜兒,把耳機摘了,看著徐申飛的眼睛說,“她想讓我做。”

“就在停電的教室裡。”

“我的座位上。”

地上泛著潮,水汽掐著徐申飛的咽喉,讓他說不出話,他眉頭皺的很緊,緊到中間的皮肉都有種被用刀切片兒的細紅。

“那我再問你,你喜歡椿美羚是真的麼?”

岐林觀察著眼前這個隻有十七八的小孩兒,眼神認真的突然讓他生出兩個字。

心疼。

但是現在他還不想傷感。

“你覺得呢?”岐林歪著頭,在嘴裡點了根煙,舒舒緩緩的放鬆肩膀,把自己箍的規矩的領子往下扯了扯,突然嗤笑一聲,“你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如果我喜歡女孩兒,”

“椿美羚這樣兒的我真的考慮。”

徐申飛情緒還是有點兒激動,自己握著拳頭,擦了把汗,像是認了栽,抬頭長長歎了口氣,“我知道了,這條路你彆往前走了,葛孟平在前頭等你。”

“季韓舒叫來的,”徐申飛眼神掩飾不住沒落,“下午我聽見了,季韓舒聯係葛孟平要搞你,他們一共三個人,就在季韓舒小區門口兒。”

“季韓舒...算了,他們說的我都知道了,所以提前來這兒告訴你一次,以後繞著季韓舒跟葛孟平點兒。”徐申飛自己在季韓舒家門口一直蹲著,希望能安慰她一點兒也好,今天下午就碰見葛孟平。

他倆一塊兒謀劃的事兒聽見了大半,尤其是季韓舒說的那句,

“自己都脫到一半兒了他也不動。”

再聯係剛才岐林說的那句,

就都對上了。

等著今天下午被葛孟平找到,說是一塊兒教訓教訓岐林,自己就帶著兩份兒心思從這等著岐林。

等著問清楚,徐申飛才決定站隊。

自己這幾年都追錯了人,挺落寞,也挺沒勁,手裡玩兒著的棍子都耷拉下來,“我話就說到這兒,你再往前走,葛孟平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這個借我使使,”岐林勾著徐申飛垂下來的半截棍子往自己手裡滾,

湊近徐申飛的時候帶著點兒沒散乾淨的煙味兒,“你被玩人了這麼久,”

“就沒想著去討個公道。”

然後勾著對方的肩膀,耷拉著棍子往他心口兒上戳,

“這裡的一口氣,”

“你咽的下去麼?”

“葛孟平那邊兒有社會上的人,”徐申飛上上下下把岐林打量了一遍,肥大的袖子掛在他手腕上,身上連塊兒實心肉都沒有,還拎著跟棍子唬人,“你彆逞強,明天跟季韓舒說明白,這事兒就算過去了,犯不著跟葛孟平硬碰硬。”

岐林往身後馬路對麵的車上瞧,抓著徐申飛一隻袖子,挑著眉毛,

“社會上的人,”

“我也有。”

徐申飛撣著自己的領子擠熱風,跟岐林一塊兒等著對麵的人開車過來。

來的人年紀不大,清爽板寸,看著頂多三十出頭,西裝口袋裡還在外麵塞了半截兒綢緞方巾,也是停了車就一路一路小跑過來,比岐林高了一個頭,但是腰哈的勤,臉上對著岐林附和迎笑,“事兒辦完了?”

徐申飛看著岐林表情變了。

簡直就跟當時往自己拳手裡塞煙頭兒的時候一樣。

“孫哥,”岐林這聲孫哥叫出來,徐申飛大概就知道了。

岐林會演。

而且逼真。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社會了,”孫成洲聽岐林說完就對現在的高中生有點兒刮目相看了,三個人說著話,黑巷子裡就開始鬨動靜兒。

“人來了沒有?”

幾個人叫嚷著往外走,“讓你劫個人這麼半天。”

“你誰啊?把你後頭——”

幾乎是沒有多餘的動作,孫成洲搶在對方說話之前抽了對方一條胳膊,順勢往後背擰,“我姓孫。”

徐申飛剛才還看他挺麵善一人,這會兒的氣場就完全不一樣了。

“操操操,”那人疼的話說不連貫,“我們就找姓岐的,其他的跟你沒關係。”

“老哥,”孫成洲還跟他客氣,嘴裡說的倒像是挺抱歉,“不好意思了,我這邊兒也都是工作,既然老板交辦了,我也隻能做的漂亮,”

“你看看,光跟你說話,這還豎著兩位,”孫成洲膝蓋壓著人,扭臉給了旁邊一個笑,“那什麼,小孩兒看打架影響不好,聽話先上車,我跟他嘮嘮,等會兒就回去。”

岐林點頭,伸手拉著徐申飛走了。

路上徐申飛還擔心,“就留他一個行不行啊?”

岐林篤定:“他行。”

路上濕,皮鞋蹭在上麵還有點兒發澀,但是臉皮磕上去就更是難受。

孫成洲等兩個小孩兒走遠了,把剛才那隻手壓實了。

臉上不帶笑,臉上半邊兒的酒窩都在臉上撚平了,斜著用勁兒,

“臧爺說了,”

“人不讓動。”

“怎麼就是有狗不聽話。”

再接著清脆的一聲,

骨頭就這麼斷了。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就開始下雨。

這雨反常,就算躁悶積雲下麵出來的水兒也是侃侃了了。

岐林窩在車上睡覺,順便找了移動電源,他現在再給季韓舒回消息對方根本就沒消息了。

徐申飛在車上局促不安,大口呼吸,拔著車縫兒往外頭看,“這都半天了,你真的不用給那個大哥打個招呼啊?”

“葛孟平這次可找了兩三個,要不咱去幫襯一把,”徐申飛看見岐林歪在墊子上翻手機,就問他,“我剛才忘了問這人誰啊,最近你上下學他在門口兒待了七八天,你家著的司機?”

“不是,”岐林覺得人快回來了,就乾脆休息了下脖子,

“監控器。”

徐申飛:“什麼?”

岐林不想多搭理,就換了話題,“大學呢?選好了麼?”

徐申飛側著身子,聽見高考就頭疼,“我能選麼,有的上就不錯了,到是你,如果不去國外,基本上也就楊淮大學沒跑了。”

“聊著呢,”孫成洲上了車,第一時間開了空調,“行了,沒多大事兒,都是會講話的兄弟,這不和解了,”孫成洲扣上安全帶,扭頭摸了把臉,“就是外頭這雨啊,忒大,等會兒我送你回家。”

徐申飛探頭挺納悶兒,“那邊這就處理完了?”

“他們這麼好說話?”

“要說你是小孩兒,你以為拍電視劇呢,”孫成洲嘿嘿笑著,晃著手裡的煙盒子,“有什麼事兒抽根兒煙就完了,哪有你想的這麼複雜,明天你去學校,跟鬨彆扭的同學,拉拉手,開開玩笑,這事兒就過去了。”

徐申飛覺得這事兒太魔幻,他腦子裡已經是個火拚大戲,沒成想一包兒煙就解決了。

都到了家門口兒還一直在搓後腦勺,“那成,那就明天學校見。”

岐林在車裡點頭,跟著孫成洲往回走。

剛走了幾百米,岐林瞟到路兩邊,開口問,“為什麼今天去臧哥家。”

“你怎麼知道?”孫成洲難得開車的時候回了頭,“我走的是同一條路。”

“但是你繞遠了,你可能在猶豫,去不去臧哥那兒。”岐林把自己上下檢查了一遍,確保沒少什麼東西,“要不就去一趟,正好我幫同學捎個口信。”

孫成洲乾笑了兩聲才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成,那就先去臧爺那兒。”

最後斟酌開口,

“估計他今天想見你。”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等到了市中心,車窗玻璃上就是一層雨簾,外麵的城市燈光都儘數淹沒。

孫成洲從車上抵了把黑傘,把岐林的頭頂遮了,彎腰跟他講話,因為雨聲的緣故,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加大,“臧爺知道了,等會兒就蠻煩您自己進去,我這兒還有點兒私活,就不送您進去了。”

岐林捏著傘骨,轉頭把流水的傘縫兒微微抬高,露出眼睛,“我這兒有柄,您先拿著。”

“然後我再自己進去。”

孫成洲眼睛亮了亮,突然蹲下,捏著岐林腳上已經鬆垮的兩條軟繩兒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成了,走的時候小心點兒。”

然後才接過那把傘。

是一把淡藍色的折傘,款式小巧。

“那今天晚上,就辛苦了。”岐林對著他鞠躬,自己才抬腳往裡走。

孫成洲的私活兒估計要跑一個晚上。

畢竟這事兒就算牽扯不到季韓舒,單單一個葛孟平牽扯出來的問題,一個孫成洲要處理就有點兒麻煩。

雖然孫成洲對他的職業形成習慣,但是這事總歸因為自己跑腿。

一把傘。

是他身為一個高中生僅能給的感謝。

臧南渡家的燈總是很亮,也總是跟自己不一樣。

臧南渡照舊坐在沙發上看劇本,今天他沒穿襯衫,隻是一件款式簡單的黑色體恤,顯得不這麼正式,頭發也沒做過多的打理,前麵的毛尖兒有點蓋眼。

頭發長了。

“過來,”臧南渡合了書,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儘管傘很大,但是有風,岐林身上沾了水,就站在門口兒沒往裡進,而是問,“我可以先洗澡麼?”

臧南渡拾著幾串兒U盤一遝照片,最後夾著電腦上了樓,“洗完直接上樓,另外”

“以後這種問題不用請示。”

岐林自己進了浴室,因為淋完雨身上冷,就多泡了一會兒。

等到連指尖兒都溫了,才自己爬出來。

摸進臧南渡的房間,就站在門口兒。

臧南渡就站在窗戶邊兒上,手裡捏著煙,窗台上左右邊兒上各有一個煙灰缸,裡麵紮著不少煙屁股,臧南渡的房間跟其他的都不一樣,隻有他的房間沒有外設的陽台,隻有一塊兒一米長的玻璃牆。

整麵牆上唯一的裝飾也就是雙層灰色的掛簾。

“哥,”岐林張口。

“嗯?”臧南渡靠在牆上,朝岐林的方向轉了頭,正好滅了手裡的煙。

這件事衣服領口兒低,臧南渡身上的文身,能露半截。

那層嵌在皮肉上的顏色。

很深。

“這個穿上,”臧南渡扔了幾件兒在房間裡能穿的衣服,但顏色都淺。

岐林抱著衣服轉身,但是沒往外走,隻是背著臧南渡。

岐林當著臧南渡開始伸胳膊,等外套被扯下來自己光、溜溜背著臧南渡站著,伸手要勾床上的衣服。

“岐林,”臧南渡在他身後叫了一聲,岐林拿衣服的手就滯在那兒,一個動作都沒多餘。

之後臧南渡的聲音顯得比平時更加低沉,

雖然隻有三個字。

“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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