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坐在位置上，旁邊是一位不認識的人，身前身後也是不認識的人。各個省市前來參加數學競賽的人都被分開坐。
將鋼筆和墨水放在桌麵上，監考老師從外麵走進來，因為是階梯教室的關係，監考老師有好幾位。他們的麵色特彆的嚴肅，看上去還挺唬人的。陳冉沒有東張西望，聽說這幾位監考老師都是京城大學的老師。倒是其中有個麵孔讓陳冉有點驚訝，這不是昨天他們問路時的那位京大的老師嗎？
那位老人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陶瓷杯。裡麵不用想，肯定是裝著茶水。
“你們都是各個省市挑選出來參加數學競賽的學生，考場規則就不用我繼續說了。”稍微年輕一些的老師提高音量說道，“有人抄襲，會被計為零分，並且還會公示出來，我希望大家珍惜一下名聲。”
“現在開始考試。”老師發放卷子，陳冉拿到卷子的那一刻，看了好幾眼，確定這是預賽的題目。今年預賽的卷子和去年決賽的卷子難度是差不多的。
草稿紙也發放下來，陳冉一邊看著卷子，一邊在心中默默想著應該怎麼做。
“可以動筆了。”前前後後，坐著四個老師，大家都挺有壓力的。
昨天被陳冉問路的那位黃教授環顧四周，還真看見陳冉的麵孔，他還挺好奇的。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過。
陳冉拿著鋼筆開始做題，這些題對他來說，不算特彆的困難。除了最後的大題和附加題需要他多費一些功夫計算之外，其他題他沒有用多大的心思就做出來了。
不知道這次考試會不會和以前一樣，做完之後又不能檢查卷子。
大概是現在學習了很多東西，做題的時候太過行雲流水。陳冉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多久能夠做完。
將最後一道附加題做完之後，陳冉抬起頭來，環顧四周。大家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低下頭陳冉開始檢查和驗算。
連續檢查了兩次，黃教授說道，“那個五排第六個位置的男生，你要是做完了，可以直接交卷。”
陳冉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黃教授沉聲說道，“對，就是你，做完就交卷吧。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一朵花來！”
陳冉訕笑著起身，將鋼筆和墨水裝在書包裡，背上書包將卷子和草稿紙放在講台上。
直接離開考場，這會兒，還沒多少人離開。
另外一位監考老師看了看時間，“黃教授，這還不到一個小時呢，這麼快讓人交卷，會不會不太好？”
黃教授拿著陶瓷杯輕輕抿了一口茶，起身來到講台旁邊，拿著卷子一邊看一邊說道，“我觀察那個學生很久了，他連續翻了好幾次卷子，我估計他肯定是做完了。不管他做得如何，反複看了這麼多次卷子，該交卷就交卷吧。”
“時間是用來規定普通學生的，對於某些學生而言，規定的交卷時間可能太長了，沒有必要耽擱他們的時間。”
另外一位老師啞口無言，他看著黃教授拿著卷子正在看，“黃教授，這張卷子？”
“滿分。”黃教授放下卷子，淡定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滿分卷子，他應該是連續檢查了三四次了。我估摸著他應該是半個多小時就做完了。”
那位老師還挺驚訝的，“他的速度這麼快，我記得計算還挺複雜的。”
“恩，對於大多數學生而言，計算確實很複雜。但有一部分學生並不覺得計算複雜。我們需要的就是那一小部分的學生。”黃教授表現得實在是太過淡定，“這個學生是臨省的陳冉，記住了，看看高中還會不會參加數學競賽。”
“誒，黃教授。”那位老師小聲的說道，“您好像很看好這個學生。”
“確實挺看好的，我覺得他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說不定過幾年就能在高中數學競賽遇見也不一定。”
“陳冉。”那個老師挑動眉頭，拿著卷子看了好幾次。
“確實是滿分卷子，就是這個字吧，不敢恭維。”
“字都是小事情，從這張卷子來看，他在數學方麵的思考能力和思路都是初中學生中很頂尖的。”黃教授躺在椅子上，“我就想要看看，如果這個學生在高中能不能繼續拿到滿分的卷子。”
說起這個，另一位監考老師就很是牙疼，“黃教授，今年高中數學競賽最好的成績是90分，最後一道大題都沒有能做出來，後麵的附加題更彆說了。”
“大家都說今年的高中數學競賽太難，即便是我們京大數學係的學生也不一定能做出來。”
“誰說我們京大數學係的學生做出來？”黃教授冷哼一聲，“我學生要是做不出來，就彆來上我課。這麼簡單的題都做不出來。”
“……”監考老師不敢說話，黃教授是京城大學的教授，是學術型的教授。雖然不管事，但資曆老，發表過不少的論文，這些年還在SCI期刊上發表過好幾篇論文。有學術能力，又有資曆，也沒有想過要當什麼係主任之類的職位。大家都還是挺尊重黃教授的，並且黃教授教授的課程還挺受學生們喜歡的。
黃教授這個人吧，特彆喜歡提點新人。隻要對他胃口，他什麼東西都能教給你。黃教授還是挺有本事的人，但他要是不喜歡，那就是廁所的石頭，又臭又硬。
說不教你，就不教你。
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行了，我看還有些學生也準備交卷了。”黃教授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