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台找到李宥拉時,她果然正夾著一隻煙在兜裡翻來覆去地找什麼,田怔國捏著手機在天台門口猶豫,李宥拉聽到腳步聲,就先他一步回過頭來。
陽光灑滿她頭頂,將她整個人的輪廓渲染出金黃色的金邊。
那一刻,一切都黯然失色。
隻有她是散發著光亮的。
田怔國被她淡漠的眼神看了一眼,當即就下意識趕緊把兜裡的火機掏出來,說話有些磕巴。
“那個,你,你東西掉了,我,我給你拿過來……”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李宥拉挑挑眉,朝他伸出手:“哦?給我。”
田怔國走過去,看她伸過來的手,又白又細,羊脂玉似的,仿佛握上去會滑手。他把火機遞過去,李宥拉沒接,看著他的手心。
“你手出汗了。”
田怔國“哦”一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低下頭若無其事的把打火機放在校服衣擺上擦了擦汗再遞給她。
肌膚相接的時候,他觸到她的指尖,冰冰涼涼的。
李宥拉抽的是日本煙,ICE極寒爆。白色的細長煙管被她夾在手指中間,燃燒的紅點兒在她指間明滅,旖旎又誘惑。
她站在天台欄杆邊的台階上,田怔國站在台階下麵仰視著她,她銜著煙,垂眼盯著他的眼睛,神情有如女王般的驕傲。
白煙撲麵,田怔國感受到了濃烈的薄荷味,也是冰冰涼涼的。
李宥拉整個人好像都是冰冷的,他被激得肩膀瑟縮一下,她在對麵輕嗤一聲,好笑的打量這個自己從未認真看過的同桌,偏過頭想了想,把手裡的煙遞過去。
“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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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最殘酷的部分,就是女孩子永遠要比同年齡的男孩子成熟,女孩子的成熟啊,沒有一個男孩子能招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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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田怔國總是夢見那次天台上的場景,他在夢中無數次的回到那個時刻,醒來後總是悵然若失。
他想,如果真的可以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逞強,一定不會接李宥拉的煙,最好撿到那個打火機的時候,他就不要因為好奇跟她上到天台上去。
他們兩個人,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最好一點關係都不要沾上。
其實後來的生活裡,沒有她也沒什麼的,沒有她,他還可以有彆人,不愛她,他也可以愛彆人。
可是他沒有。
17歲的他,在李宥拉的主動邀請下,帶著滿心的悸動和歡盈,接下了那支她已經吸過一口的薄荷爆珠。
冰涼的薄荷擊喉感把他的理智撞得支離破碎,田怔國覺得自己像在宇宙漫步,失了重力,身體輕飄飄的,像是下一秒就要飛到天上去。
我是愛豆,我已經出道了,這樣下去的話,我遲早會毀在李宥拉手裡,田怔國想,但是那也沒關係,我甘之如飴。
從第一眼開始,他就此沉淪下去;
從這支煙開始,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