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夜晚,但這裡已經開始舉辦party。五彩的燈光的在廳裡旋轉,忽明忽滅,舞池裡用輕柔的慢搖炒熱氣氛,年輕的男女隨著鼓點魚貫而入。
今天是薑采妍組的局,李宥拉是被她死磨硬泡拽來的。
事實上,她對酒吧這種地方並沒有其他人那麼熱忱,隻是好像除了這裡,她也是真的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斑斕的燈光來回掃射,她今天就穿了件普普通通的白色短袖,牛仔短褲,頭發染成了淺栗色,隨意紮成馬尾鬆鬆垮垮的垂在腦後。依舊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裡,指間夾著一根未點燃的煙。
她看上去清冷淡漠的與這裡格格不入,包廂裡薑采妍他們正在搖骰子,骰子在骰盒裡來回碰撞嘎得兒嘎得兒得響,李宥拉的煩躁值在那一瞬間終於到達某一個高度。
她覺得自己實在待不下去了,把手裡那根煙扔到桌子上,抓起手機劃了兩下就往外走。
薑采妍在後麵喊她,她頭也沒回。
出了酒吧後才發現沒拿車鑰匙,李宥拉也不準備回去,站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兒啊?”
司機是位年紀稍長的男人,一邊按下裡程表一邊問道。
李宥拉茫然的看著窗外,太陽穴隱隱作痛,她揉了揉,嘶啞著聲音回答:“哪裡都行。”
“啊?”
司機愣了,看著後視鏡一臉詫異。
李宥拉閉了閉眼,大概會被當成無理取鬨的乘客吧,她頓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出一個地址。
沒想到在去的路上會下雨,現在是傍晚了,明明天上還掛著昏黃的太陽,這場雨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降落下來,比想象中的厲害,不一會兒陽光就全被烏雲壓住了。
雨水充沛的灑下來,劈裡啪啦砸在前車窗上,就算是開了雨刮器,也依舊看不大清路。
李宥拉坐在後車座,臉朝外。麵無表情的看著窗戶上被風飛速帶過的雨,神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什麼。
終於到達目的地,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司機按回裡程表,看了眼不遠處的在暴雨天裡顯得陰森森的,又看了眼蜷縮在後車座裡的小姑娘,怪可憐的。
雨夜天,漂亮年輕的女生獨自一人出現在郊外的公墓,他腦海裡已經腦補出一場完整的劇情,最後收錢的時候,還是沒忍不住說:“雨太大了小姑娘,要不我還是給你送回去吧?”
“不用了,謝謝。”
李宥拉搖搖頭,付完錢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
她又一次站在了這塊墓碑前。
儘管早就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看到碑上房鬆雲的黑白照片時,李宥拉還是覺得刺眼,她微微偏過頭,目光又開始酸澀。
離房鬆雲的祭日還有一個多星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出租車上,司機問她去哪,李宥拉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