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D周末的人流並不多,周圍都是寫字樓商圈,不是周末逛街的好去處。但這家意式餐廳在A市排名top 3,白星棠以前是這裡的常客,然而最近因為工作已經好久沒來了。
走進商場,放眼望去人很少,很多餐廳也隻是零星坐著幾個人,但往前走了一會兒到那家意式餐廳,裡麵幾乎快坐滿了。
“您好,請問您幾位?”站在門外的侍者問。
“兩位。”聞煙說。
“請問有預約嗎?”侍者問。
“白,訂的八點。”白星棠說。
侍者查詢確認後,對她們說:“好的,兩位裡麵請。”
聞煙和白星棠被侍者帶到窗邊的位置,餐廳的裝修呈暗調,整麵牆壁用酒瓶作為裝飾,桌子上擺放著高高的燭台,昏黃的光線顯得氛圍很浪漫。
“煙煙,你吃什麼?”白星棠坐下開始點餐。
“奶油培根意麵。”聞煙以前和星棠來過這裡,還比較熟悉。
“每次都點這個,能不能換一下?”星棠完全是自言自語,還是幫她點了意麵,然後又點了幾道其他的。
對於吃飯,聞煙不太挑剔,可能在其他方麵也是,喜歡一道菜,一支筆,下次還會選擇這個,沒有太大的欲望去嘗試新的東西。
這或許就是藏在骨子裡的溫和,沒有獵奇的嗜好。
“你的腳怎麼樣了?”白星棠問。
“快好了。”聞煙的腳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淤青還沒有散儘,走路也隱隱作痛。
“要不明天我在陪你去醫院複查看看。”白星棠邊問,邊拿手機發短信,屏幕上的光照亮了雙眼。
“大小姐照顧人上癮了?”聞煙笑了笑。
她們從小認識,雖然一直聯係,但在她回國前,這幾年在一起的時間很少,聞煙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哭鬨撒嬌的時刻,現在的星棠,她還有點不習慣。
“人家是關心你。”星棠撇了撇嘴,帶著幾分嬌嗔。
不一會兒,點的菜陸陸續續上來了。
“終於來了。”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聽到對麵椅子被拉開的聲音,周尋抬頭。
“和西區的經銷商談了點事。”
拿著叉子手突然頓在半空,聞煙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渾身每寸皮膚都緊繃起來,在他的範圍之內,她的感官和注意力就變得很敏感。
聞煙忍不住向那邊扭頭,果然是他,在FA on site的時候,她聽到旁邊有個同事打電話,僅僅從電話裡傳出來的微小聲音,她就知道電話對麵的人是他。
明明兩個人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他的聲音,卻像刻在了骨子裡。
聞煙的視線還沒收回,他突然往這邊看,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碰撞在一起發出無聲的火花,有意外,有心悸,有意味不明的玩味,還有不知道是誰的期待。
所有暗流湧動的情緒,都藏在了譚敘深微微勾起的唇角,和聞煙平靜的神色之下。
“看什麼呢?”周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沒發現什麼。
工作了一天的疲憊,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忽然不見了,相反還激發了他骨子裡暗藏的興致,譚敘深忽然想到她匍匐在地上的畫麵……
好久沒看見她,這種感覺慢慢沉寂,然而現在又浮了上來似乎比之前更濃了,藏在表皮之下,隨著血液慢慢流動。
“找我什麼事?”譚敘深收回了目光,嘴角掛著微不可查的笑。
“我下周出差,明天把Yellow送到你那裡。”周尋穿了一件白襯衫,鼻梁上帶著一幅銀邊的眼鏡框,顯得很是斯文。
Yellow是條金毛。
“有區彆嗎?”譚敘深夾了些冰塊放入酒杯,抬頭看著他,“我上班,沒人幫你照顧。”
“易陽放學不是挺早。”周尋說得理所當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仿佛這本來就是他想好的答案。
譚易陽,四歲的孩子,承受了太多。
譚敘深本來沒想答應,但轉念一想,似乎也還不錯。
他爸媽年齡大了,路上車多譚敘深不放心,所以今年請了阿姨每天去幼兒園接易陽放學,給他做晚飯。
但阿姨八點就下班了,而他有時候會加班到很晚。
跟Yellow玩,似乎也不錯。
“明天晚上送過來,他今天在我爸媽那裡。”譚敘深說。
他們離得不遠不近,然而聞煙卻聽不見他們說得話。
“怎麼了煙煙?”看她心不在焉的,星棠傾身在她麵前擺了擺手。
“嗯?”聞煙回過神。
“沒有胃口嗎?”星棠都吃了一半的披薩了,然而她盤子裡的意麵還是那麼多。
聞煙看著星棠的眼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
“他在那裡。”心是誠實的,聞煙脫口而出,理智已經被甩在了後麵。
“誰?”星棠好奇地往四周看。
“不要往那邊看。”這就是聞煙擔心的,怕告訴星棠,她會在下一刻指著他叫出來。
然而她的心早已經亂得跳個不停。
“是他?”聽聞煙的話,星棠收回了視線,試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