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時光像細水長流,有江淑因幫忙照顧孩子，聞煙在這方麵沒太大的壓力，但工作中卻越來越忙,這半年幾乎每天都比譚敘深下班晚。
這天晚上，譚德林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譚敘深就提前回家了，但到了晚上十二點聞煙都還沒下班,譚敘深撥通了好幾個電話。
“還得多久？我現在去接你。”譚敘深把竹竹哄睡，穿上衣服準備出門。
“現在馬上到家了,還有五分鐘。”聞煙開車停在紅綠燈路口，聲音透露著疲憊。
譚敘深換鞋的動作頓住了,他將車鑰匙掛回遠處：“辛苦了，餓不餓？”
“不餓，晚上吃了好多。”聞煙笑著啟動車子。
“好好開車,我在客廳等你。”譚敘深緩步走到廚房,為聞煙倒了杯溫牛奶。
“知道啦。”
他們依舊住在郊區的彆墅，每天開車挺方便的,朋友同事口中的婆媳關係對聞煙來說很遙遠,家裡幾乎沒有煩心的事。
過了幾分鐘，聞煙回來了,剛進門就抱住了譚敘深。
“好累。”聞煙在譚敘深懷裡黏人地蹭了幾下。
“明天周末，好好休息。”譚敘深把溫的牛奶放到聞煙麵前。
家裡人都睡了,聞煙和譚敘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著悄悄話。
“孩子睡了？”聞煙喝完了一大杯牛奶。
“嗯,剛睡著。”她嘴角沾著白色的奶漬，譚敘深笑著為她擦掉。
“我去看看。”聞煙把玻璃杯放在茶幾上。
兩人一起上樓，聞煙輕輕推開房門,房間裡星星點點地亮著幾盞暖黃色的燈，孩子安靜地躺在嬰兒床裡。
聞煙站在床邊看了兩分鐘，忍不住把孩子抱了起來，聞著寶寶身上的奶香聞煙瞬間就覺得不累了。
“回去睡吧。”譚敘深怕聞煙累著。
“再抱一會兒。”聞煙笑了笑，不想放手。
兩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孩子這時卻漸漸醒了，看到聞煙後就纏著她不撒手。
“媽媽……”
一聲可愛的小奶音，聞煙和譚敘深瞬間凝滯了，聞煙不可置信地看著譚敘深，又滿臉驚喜地看著孩子：“寶寶？”
“媽媽……”
“譚敘深孩子叫我媽媽了！”聞煙心裡的喜悅層層翻湧，忽然激動地哭了。
“寶寶再叫一聲。”譚敘深笑著攬住聞煙的肩膀，聲音溫柔，將她們都抱在懷裡。
“媽媽……媽媽……”
“寶寶真乖。”
奶聲奶氣的聲音，像是在聞煙心裡灌了蜜，她不受控製地親孩子的臉，輕輕蹭著她的鼻子，逗得孩子咯咯笑。
前段時間孩子先會叫爸爸，聞煙還吃醋了好一陣子，以及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陪孩子時間少了，然後江淑因安慰她說，大部分孩子都是先學會叫爸爸，因為爸爸的發音比較簡單。
過了好幾天聞煙才釋懷，但交給譚敘深一個任務，讓他教會孩子叫媽媽。
“爸爸……”
被聞煙抱著，孩子時不時地看向譚敘深，眼睛和臉上的笑容似乎可以治愈世間所有疲憊和醜陋。
“來爸爸抱抱。”譚敘深心裡一陣陣柔軟，伸手想要抱孩子。
“不給。”聞煙抱著孩子躲了躲，走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被聞煙抱著走來走去，孩子開心的一直笑。
習慣了她的小孩子脾氣，譚敘深緩步走過去，在背後環著聞煙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後輕輕捏了捏孩子的臉。
嗯，抱住了兩個。
“今天想和孩子一起睡。”靠在譚敘深懷裡，聞煙微微偏頭看著他。
“好。”譚敘深順勢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江淑因說孩子和他們一起睡不太好，一是會吵到聞煙睡覺，另外擔心他們睡覺壓到孩子，所以晚上竹竹一直在她的嬰兒房。
過了幾分鐘，聞煙偷偷把孩子抱回了房間。
洗完澡之後，聞煙還沒有從激動的心情中緩過來，孩子已經睡著了，但聞煙依舊抱著孩子不想放手，譚敘深擔心她睡不好，就把孩子放到了他的身側。
“快睡吧。”譚敘深抱著聞煙。
“我想休假了。”聞煙抱著譚敘深的腰。
聽到寶寶叫她媽媽，聞煙很激動，但這會兒漸漸平靜下來卻覺得很愧疚，這短時間她陪孩子的時間太少了，在孩子人生的第一個階段就缺少了對她的陪伴。
“好，累了就休息一段時間。”現在是聞煙事業的上升期，譚敘深很支持她去拚，但同時也很心疼，所以儘量把家裡的事安排好不讓她擔心。
“那你……能休假嗎？”聞煙玩著譚敘深的下巴，笑得很甜，“易陽也放暑假了，好久沒陪他出去玩，我們陪兩個孩子一起出去走走。”
“想去哪裡？”譚敘深抓住她亂動的小手，眼裡的縱容讓人沉溺。
“去南城吧。”腦海裡忽然想起來那個小鎮的慢時光，聞煙很向往，而且帶著兩個孩子也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
“好，我回公司安排一下。”對她，譚敘深現在已經不知道拒絕兩個字怎麼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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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一家人一起去了南城，江淑因和譚德林近幾年沒來過，房子依舊是當初他們走的時候的樣子，進門後那棵聖誕樹還擺在那裡。
前兩天，他們先把家裡收拾了一下，一切都弄好之後，易陽幫譚敘深捏著肩膀。
“用點力。”譚敘深笑著指使易陽。
“這樣呢？”易陽站在沙發後麵，突然加大了力度。
“不錯。”譚敘深閉著眼睛開始享受。
“吃水果嗎？”聞煙切了一個果盤放在茶幾上，上樓去把孩子抱下來。
“吃！”易陽瞬間停下了，坐回沙發上吃西瓜。
譚敘深笑著摸了摸易陽的頭：“明天想去哪玩？”
“今天我看到有人在河邊釣魚，我們也去釣魚吧！”易陽看著譚敘深說。
“家裡好像沒魚竿。”看到易陽嘴邊的西瓜汁，譚敘深抽了張紙幫他擦了擦。
“嗯……”易陽皺著眉，失落寫在了臉上。
“那我們明天先去買魚竿，後天去河邊。”譚敘深說。
“好，爸爸你真好！”易陽笑著露出一排白牙，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
譚敘深拿了一塊哈密瓜，十分享受兒子的阿諛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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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過飯，譚敘深上樓去看孩子，易陽在廚房幫聞煙洗碗。
“出去玩吧，我一會兒就洗好了。”聞煙係上圍裙笑著揉了揉易陽的頭。
“哎呀，會長不高的姐姐。”易陽整理了下被聞煙弄亂的頭發，然後繼續幫聞煙洗碗，但卻插不上什麼手。
“以後肯定和爸爸一樣高。”聞煙笑著說。
易陽臉上帶著笑，但看聞煙洗碗的動作，卻有些心不在焉。
“姐姐……”易陽吞吞吐吐的，好像有心事。
“怎麼了？”嘩嘩的水聲中，聞煙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什麼。”易陽微微低下了頭。
“好，有心事記得和我們說。”聞煙也不強迫他，等他想說了自然就會說。
易陽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直到聞煙把廚房收拾乾淨了，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
“……姐姐，你想讓我叫你媽媽嗎？”易陽認真地看著聞煙的眼睛。
而迎著易陽的目光聞煙一時間愣住了，有些緩不過來，過了幾秒，她笑著彎腰和易陽平視：“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說什麼了？”
“沒有。”易陽搖了搖頭。
“那怎麼突然想到這裡？”聞煙乾脆蹲在了地上，拉著易陽的手。
這兩年，易陽逐漸懂事，對家裡的情況也越來越了解，當然也產生了一些困惑。
“嗯……”易陽還是吞吞吐吐的，他看著聞煙，“姐姐對我很好，我知道爸爸和姐姐是夫妻，我們是一家人，但我擔心姐姐對這個稱呼不高興。”
“傻孩子。”聞煙還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不管外人說什麼我們是一家人，我們自己過得幸福快樂就好了，不要管其他人的看法。”
聞煙擔心有人在易陽身邊說了什麼。
“真的嗎？”易陽忽然笑了。
“嗯，一個稱呼而已，你叫什麼我都喜歡。”聞煙點了點頭，但立即又頓住了，她微微嘟嘴看著易陽，“但叫媽媽會顯得老。”
“哈哈哈，姐姐不老，那就還叫姐姐，姐姐，姐姐？”易陽連著叫了好幾聲。
“真乖，快出去玩吧。”聞煙從地上站起來。
易陽沒了心事，高興地從廚房跑出去了。
聞煙看著易陽的背影，嘴角掛著淺笑，自從當了媽媽之後才能理解那份感情，特彆是竹竹叫了那聲媽媽之後，聞煙知道這一個稱呼意味著什麼，所以她不想剝奪另一個女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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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敘深上樓輕輕推開房門，看到孩子躺在嬰兒床裡，愛不釋手地抱著一隻粉白色的小兔子玩偶，嘴巴還慢慢靠近小兔子的臉。
“在乾什麼？”譚敘深在旁邊看得啞然失笑，心臟好像柔軟的棉花糖在不斷下陷。
看到譚敘深過來，孩子笑著翻了個身，還悄悄地往被子裡藏。
譚敘深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家族遺傳，他笑著把孩子抱起來。
“寶寶在做什麼？”譚敘深抱孩子的動作越來越標準，拿紙巾幫她擦掉嘴角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