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凜以龍鱗衛抓捕逃犯,無意抓到一個自稱晏清都之人,事關皇孫慕容辰羲,自己不敢擅斷,故而將其帶到禦前,請陛下親自審問。
老皇帝原本就揪心於慕容辰羲流落在外、生死不明,這幾日睡不好吃不好,頻頻夢見已故皇後和太子昭,一聽這個人就是保護慕容辰羲的晏清都,自然立刻叫他回話。
“皇孫如何?既然你已到此,為何不一並將皇孫帶到朕麵前來?”
晏無咎被賀蘭凜修飾過,一副曆經千難萬阻,終於跋涉到此的憔悴虛弱狀。縱使老皇帝脾氣不好,麵對一路艱難險阻護佑慕容辰羲的功臣,也難得壓著火氣。
“皇孫安然無恙,現下被臣安置在一個友人身邊照拂。隻是我們一路遇到太多危機,臣奉旭王之令護送皇孫,卻連旭王也遭小人算計。臣不敢再信任何人,更不敢帶著皇孫冒險,故此臣假作逃犯被賀蘭大人抓住,得以麵見陛下。懇請陛下給我一隊禁軍,親自接皇孫回京。”
老皇帝氣極:“你這是連朕的人都不信?”
晏無咎單膝跪地,微微低著頭,形容虛弱,卻聲音果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關皇孫性命安危,臣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老皇帝再氣,自己心裡也知道,儲位不明,當年巫蠱案若真如慕容昭血書所說,有人在他和自己之間搬弄是非,恐怕還真的會想儘辦法對慕容辰羲不利。
看到階下那虛弱卻跪得筆直的人,老皇帝臉上慍怒,眼裡卻一絲讚賞。
第二日,聖旨出明成殿,賜晏清都正五品千戶之職,將迎接皇孫歸京一事,全權交由晏清都接管,任何人不得乾涉阻擾,否則,令其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那就是隻要晏清都覺得有必要,甚至可以先斬後奏。
八月十三日,晏清都手執聖旨,率領一隊驍騎衛,上千人馬,浩浩蕩蕩離京,驚動了整個汴京城。
幽靜深庭之中,有人不慌不忙拂開茶末,淡淡地說:“把人叫回來吧。”
八月十四日,殿前司千戶晏清都帶著一對僧人回京。
馬車裡,晏清都摸摸小沙彌的光頭,笑著說:“記住了嗎?以後不能叫我義父,尤其不能在爺爺麵前叫。”
小朋友眨巴著眼睛,並不明白,但還是努力點頭:“叫哥哥嗎?”
“叫,晏清都。”
“晏、清、都。”嘟著小嘴巴,努力叫著晏清都名字,像撒嬌一樣可愛。
晏無咎眯著眼睛笑了笑,親親他的小臉:“就是這樣,真乖。爺爺很想你,很喜歡你,你也要喜歡爺爺,對爺爺好,知不知道?像對義父這樣。”
小朋友乖乖用力點頭,一下一下:“記住了。”
晏無咎又親親他的小手,緩緩眨眼:“還有,如果不知道說什麼,就什麼都不要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彆怕。”
慕容辰羲清澈的眼睛頓時睜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馬車裡另一個僧人半闔了眼眸,靜靜地看著他們說話,周身的氣息極淡,若有所思著什麼。
一隻手落在他的後頸,焚蓮半斂的眼眸微顫。
晏無咎摸了摸焚蓮後頸上舒展的水綠色葉脈,那是雨霖鈴蠱毒發作的症狀。
他散漫隨意地湊過去,微微歪頭看著焚蓮的眼睛:“蓮蓮是不是有小尼姑了,對我這麼冷淡?”
焚蓮眼眸溫潤,沒有一絲陰翳和棱角,專注地看著他:“隻有你。”
晏無咎眨著眼睛笑,一隻手捂著小沙彌的眼睛,一隻手攬著和尚的脖頸,緩緩湊過去,親了親焚蓮緊抿的薄唇。
“和尚,你六根不淨。不過,剛好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焚蓮眉睫靜靜垂斂,那張無欲無求、寶相莊嚴的麵容古井無波。
就像是於苦海之中迎接那僅有的一滴蜜,他抬手溫柔地按著晏無咎的後腦,阻止他退去,緩緩加深了這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師:眾生皆苦,隻有你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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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沒有小劇場,因為孤孤感冒發燒頭疼。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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