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芳心縱火犯8(終)(1 / 2)

“……”

車內突然安靜, 大風依舊,樹葉的“颯颯”聲透過車窗清晰地傳入車內。

“我沒有要瞞你的打算。”

平安偷偷抬眸看了隋烈一眼後, 快速地垂下眼眸,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褲邊。

“我……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你開口。”

“你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和我開口的。”

隋烈被平安那份小心翼翼的在乎的態度取悅到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麵頰。

“說吧。”

“那我說了嗷,你千萬彆生氣哦!”

平安蹙著眉,抿了抿唇後小聲的開了口。

“I hope before long to press you in my arms and shall shower on you a million burning kisses as uhe Equator.”

(希望不久我將把你緊緊地摟在懷中,吻你億萬次, 像在赤道下麵那樣熾烈的吻。)

“艸!”

平安話音未落,隋烈就反應了過來,一記重拳砸在方向盤上。

“這人是誰, 又想抱又想親的!居然敢對你有這種淫念!”

“他當老子是死人啊!”

“我哪知道他是誰啊?!”

平安煩躁地拍了拍腦袋, 低垂著眼眸。

“信箋的署名是我最狂熱的信徒。”

“可我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雖然他用的是拿破侖寫給他第一任妻子的情話,但我總覺得有點瘮得慌。”

“瘮得慌就對了。”

“能和罪案扯上關係的能是什麼好人。”

被那句情話氣到爆炸的隋烈, 在半分鐘後終於理智回歸意識到了不對。

“平安, 你最近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怎麼啦?”

平安眨著大眼, 仰麵看向隋烈, 伸出手戳了戳他緊繃的冷臉。

“你那麼緊張乾嘛!”

“能有能力在小眼鏡的監控下依舊在電腦上留下信息的絕不會是一般人。”

隋烈目光專注地看向平安, 眸底裡滿是擔心。

“我懷疑他或許和你之前在FBI經手過的案子有關。”

“你是說他有可能是個未逮捕歸案或是近期出獄的變態殺人狂?”

“不會吧!”

平安訕訕一笑, “那我現在失了億豈不是很被動?”

“放心,有我在。”

隋烈滿目柔情地看了平安一眼後,一把把她摟進了懷裡。

“他敢來, 我就敢讓他再也走不了!”

半夜, 對於胡可依的審訊依舊在繼續。

在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崩潰哭泣後, 胡可依終於勉強恢複了點理智。

“人都是我殺的,我認罪!”

“我什麼時候能死,我也不想活了!”

胡可依緊緊地捂著臉,帶著哭音朝張奇喊著。

“許迪死了,孔萱萱死了,……甄卉卉也是我害死的,現在就連馬力偉也死在我手上了……就我沒死!”

聽著胡可依混亂的邏輯和語無倫次的話語,張奇忍無可忍地捏著黑筆敲了敲桌。

“請你如實敘述你的謀殺經過……”

“本月內霽市範圍內發生的五起自殺案究竟與你有什麼聯係,你是通過什麼方式將她們一一謀殺的?”

“以及你是何時起的殺機,本案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的介入嗎?”

胡可依抬起頭看著頭燈的白熾燈,慘笑兩聲後終於開了口。

“……大概四個月前吧,我在街上無意間見到了甄卉卉,我看著她走進了藥店買了一支驗孕棒。”

“我一直都關注著馬力偉,他玩過多少女人,又正在玩什麼女人,我比他都清楚。”

“嗬嗬,她懷孕了,她居然懷孕了!更可笑的是她居然準備生下他,明明馬力偉都說了不要了,她還要堅持生!”

“如果她生了,那我的貝貝算什麼,那我又該怎麼辦!”

“馬力偉隻能是貝貝的父親,是我的丈夫,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的幸福!他玩累了,總會結婚的,到時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你一怒之下就決定把她殺害?”

張奇眸光冷冽,看向胡可依的目光中憐憫不再,滿是憎惡。

“不,我還要結婚呢,還要照顧我的貝貝,我本來是打算讓她自殺的。”

“就像前幾個試驗品一樣……

“試驗品?!”

胡可依話音未落,霍林沒忍住驚呼出聲。

“你口中的試驗品是指孫迪,孔萱萱她們?”

胡可依的眼底好似一汪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張奇看著胡可依淡然無謂的麵色,就知道這回兒恐怕是真被霍林說準了。

“她們五個平均年齡才十八,在你這兒就成了幾個試驗品?”

霍林猛地一把把筆甩在桌上,站起身來。

“胡可依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做錯什麼了?”

胡可依一臉懵懂無知地抬起頭來,“我這也是在幫她們不是嗎?利人利己不好嗎?”

“不被期待,無人在意,活著乾嘛?”

“她們一個個都是自願去死的……”

“自願?!”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一把推開,平安甩開隋烈的桎梏,從外麵衝了進來。

“你居然還敢說是自願!”

“你敢說孫迪的錢不是你故意騙走的,孔萱萱用自殺下咒的法子不是你刻意告訴她的,……孫娜母親的錢不是你動的手腳!”

“……”

胡可依掀了掀眼皮瞟了平安一眼後慢慢垂下了頭。

“既然你們都查到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是用什麼方式聯係你的?”

“這些作案方法也都是那一位教的吧,而你從頭至尾都隻是一個執行者。”

平安神情嚴肅,眸子裡的認真不容置疑。

“你說孫迪幾個是你的試驗品,可你又何嘗不是做了彆人的提線木偶!”

胡可依猛地抬起了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平安喘著粗氣。

“隨你怎麼說!”

“沒與你接觸前,在我的側寫中凶手是一個理智,有絕對的耐心的高智商罪犯,可自從見過你之後,我就發現我錯了……”

“凶手絕不可能僅僅隻有你一個,你確實聰明,也夠冷漠,但你還不夠格獨自設計出一套這麼完美的作案過程來,你缺乏耐心和理智,你隻是一個粗糙的實行者!”

“很快,你就證實了我的推測,你說有人通知了你我們找到了可以控告你謀殺的證據……”

“你說他為什麼要那麼好心地對你一幫再幫?”

“怎麼,真以為他是在做好事,要對你從頭幫到尾嗎?”

平安滿意地看著胡可依抬起頭來,看著她眸底的疑惑,她微微勾起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因為,他,想要你死!”

“隻有死人才最會閉嘴!”

“……反正我也逃不過了,早死一點,晚死一點,我不在乎!”

胡可依垂下眸子,吞了兩口口水後大聲吼道。

“嗤,隨你!”

平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眸底裡滿是厭惡。

“讓我猜猜,你是四個月前起的殺機,卻遲遲到了這個月才成功實施,是因為之前一直都失敗了吧?”

“你給很多的女孩都發了信息,試圖鼓動她們自殺,但沒一人如你所想的那般自殺了,就你學的那點心理學不過是半桶水晃悠,自然是成功不了的!”

平安一步步朝著胡可依走近,最後停留在與她兩步之遙是地方低頭看她。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幕後者出場了。”

“奶茶店的選址是他教你的吧?孫迪,孔萱萱幾人也是他挑選出來的吧,那些弱點,實施經過,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都是他,對吧?”

“你不承認也沒用,就光是騙錢這一條,以你的能力就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平安看著胡可依倉惶的目光斬釘截鐵地說道。

“隨你怎麼說!”

胡可依再次避開平安的目光,側過頭飄忽地注視著空無一物的地麵。

“雖然我知道為什麼,但到了最後一個甄卉卉身上,你們應該是失敗了吧?”

“在最後關頭她不願意自殺了,所以你就直接了當地把她騙到山裡,趁她不備把她一把推下了山。”

“其實,這個計劃到了這裡依舊是沒有什麼大漏洞的,就連老天都有幫你們的意思,暴雨,腐化,其他痕跡什麼的也通通都會暴雨所清除……”

“隻可惜,因為你的不甘心毀了這一切……”

“背後那人或許也被你氣了個半死吧?”

平安嘲諷地看著胡可依隨意地猜測著。

“你是說我拿走了項鏈?”

一席話下來,胡可依終於好似有了點知覺,不再是之前那副滿不在乎,毫無生氣的模樣。

“可她配戴嗎?”

“那個戒指她居然也有,那我這個又算什麼!”

話音未落,胡可依重重地一掌拍在牢椅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明明那麼愛他,她們死了我就有機會了……”

“你依舊執迷不悟是嗎!”

聽了胡可依呢喃著的話語,平安又被氣炸了。

“張奇,你們加緊審訊,務必要把作案步驟以及那個幕後者與她的聯係方式弄清楚!”

隋烈看出了平安的暴躁,出言指揮張奇審訊的同時,上前把平安帶出了審訊室。

“你拉我出來乾嘛,我還沒說完呢!”

審訊室外,平安被隋烈拉著一路小跑。

“你交代還是她交代啊,你都快把她的底褲都扒掉了!”

隋烈回過頭親昵地屈指彈了下平安的鼻子。

“剩下的就交給張奇他們去做吧,放心好了,張奇審訊很有一套的。”

“我沒有不放心,隻是,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沒說呢!”

平安皺了皺眉,嘟著小嘴,勉強接受了隋烈的意見。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之前就見過她一麵!”

“在哪?”

隋烈垂眸問道。

“她就是孫娜跳江那天,我在江邊看見的那個逗弄孩子的少婦!”

“你說說,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少女因為她愛而不得的執念,被她害得一心求死,她當時是不是特彆得意滿足啊!”

平安越想越氣,重重地跺了跺腳後轉身就想再衝回審訊室。

索性又被隋烈及時一把拽住,隋烈歎了口氣後開了腔,神情嚴肅,眸底卻帶了絲笑意。

“平安同誌,請牢記你的警察身份,不要這麼衝動易怒,以致影響其他同事的工作,OK?”

“……OK!”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攔截後,平安老實了下來,遷怒地瞪了隋烈一眼後快步走向辦公室。

“我去填飽肚子可以嗎,隋烈同誌?”

“當然可以!”

“不過,請務必帶上你最最最親愛的隋烈同誌一起!”

隋烈大言不慚地一把勾住平安平安的脖子就把她往自個兒辦公室裡帶。

“呸,不要臉!”

平安一邊啐著,一邊小手慢慢爬上他的腰間,找了塊最嫩最軟的地方後迅速地旋轉了360度。

“嘶,本來還想獎勵你一頓肯德基的!”

當痛覺傳來的那一刹那,隋烈抽著氣就要往一邊閃。

“嘶,還擰!”

“我要全家桶,大薯條,允指雞,藤椒翅,奧爾良堡!”

“還要玉米,可樂,冰淇淋!”

平安眨巴著大眼,一臉無辜地仰麵看向隋烈。

“榴蓮味的那個!”

隋烈奮力地從平安身邊掙紮開後,躲閃著蹦到牆角邊。

“在我麵前吃屎?”

“想都彆想!”

“哇,你居然不喜歡榴蓮味?”

平安扁了扁嘴,整張臉上都寫滿了遺憾。

“你這樣是會錯過人世間最美味的東西的。”

“不過,你彆急,我一會兒幫你好好克服克服!”

四十分鐘後,隋烈憋屈地躲在小陽台上,吹著風淋著雨,瑟瑟發抖。

……——……——……——……

隔天大早,在經曆了徹夜的審訊後,霽市自殺案終於真相大白。

“老大,胡可依已經全部交代了,案件事實與昨天平隊料到的幾乎八九不離十。”

張奇把手上的案宗和記錄本交給了隋烈。

“那個神秘的幕後“高人”呢?”

“阿嚏!”

隋烈的右手本來正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猝不及防地一個噴嚏後趕緊用手掩住了口鼻。

“關於那個神秘人,胡可依也並不了解,從她口中問不出一絲有用的線索,現在除了知道她們是通過網絡聯係的以外,彆的一無所獲。”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完全拿他沒辦法!”

隋烈皺了皺眉,眸底閃過一絲暴戾,剛想伸手錘桌,突如其來的一個噴嚏又打亂了他的步驟。

感受到鼻尖的涼意後,隋烈抬眸警告地看了張奇一眼,趕緊伸手拽了兩張紙巾捂住了口鼻。

“老大你沒事吧,我那還有點感冒藥,要不我給你拿來?”

張奇沒有看懂隋烈的眼色,耿直而又體貼地關心道。

“不用,我沒事!”

隋烈吸了吸鼻子,梗著脖子瞟了一眼躺在沙發上酣眠的幕後黑手。

三十秒後,張奇走出了辦公室。

門剛關上,隋烈就徹底憋不住了,“阿嚏,阿嚏,……阿嚏”得打了個夠本。

直打得彎腰駝背,滿目含淚。

過了半響,噴嚏告一段落後,隋烈叉著腿坐在轉椅上,歎了口氣,伸長了手從桌上撈了一把的紙巾攥在手裡。

“哼哼……哼……”

一個接著一個的紙團被精準地遠程投進紙簍……

“沒良心,真的沒良心!”

隋烈一邊醒著鼻涕,一邊小聲地呢喃著。

紅紅的鼻尖,朦朧的雙眼,身上再也找不出一絲芝蘭玉樹貴公子的風姿來。

平安撐著手臂,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後嫌棄地撇了撇嘴。

隋烈聽見身旁的動靜,立即機敏地回轉過身,看向平安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窘迫。

“你,你怎麼醒了?!”

“這不是被雷聲震醒了嘛!”

“你這兒雷聲轟轟的,我得多大心才能再接著睡啊!”

“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出去,你再接著睡會兒?”

說著,隋烈抿了抿唇就欲起身。

“哎呦,怎麼不說我沒良心啦!”

平安挑了挑眉,掀開小被子,翻身走下沙發,踢踏著步子走到隋烈身後,一手捂上他的額頭。

“怎麼啦?”

隋烈有些拘謹地挺直了背,僵在座位上。

“證明我有良心唄!”

平安感知到手心處傳來的一陣陣炙熱的溫度,不禁蹙了蹙眉。

“隋烈同誌,你發燒了你自己知道嗎?”

“啊?!”

隋烈眼裡泛著淚光,慢悠悠地轉過頭來。

“不會吧,我都將近四年沒發過燒了……”

“瞧你這話說的,四年沒發過燒就真把自己當成鐵人了!”

平安一邊嬌嗔著,一邊試圖把他從椅子上架起來。

“我發現你這人就是個矯情怪!”

“昨天我吃個冰淇淋而已,你非得自個兒躲到小陽台上去淋雨,這偌大的警局你都找不到一個安穩呆著的地兒嗎?”

平安越說越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

“嗷,簡直懷疑你是彆有用心,你是不是想用生病來讓我愧疚哦!”

“哇,你居然比我還作!”

隋烈掀了掀眸子,冷冷地瞥她一眼,嚴肅道。

“我沒有。”

平安無聲地給他拋了個白眼,任他自行體會,看得隋烈是愈發委屈了。

被平安強迫著一路拖到醫院時,隋烈的病情已經肉眼可見地再升了一個級彆。

半個小時後。

臉上掛著兩團高原紅的隋烈無助地坐在靠椅上,望著頭頂的兩個藥水瓶無聲地哀歎著。

看著隋烈那副塌了天,崩了地的表情,平安端著手上的一次性紙杯耐著性子出言問道。

“又是什麼事兒讓大爺你不順心啦?”

“爺自小學以來就再沒掛過吊瓶!”

“哦!”

平安咬了咬牙,把手裡捏著的吸管一下懟到隋烈口中。

“多喝水,少講話!”

隋烈的身體到底健康,康複能力杠杠的!

在迎接完一波波好友觀光團的到來後,第二瓶藥水見底前,高燒也就退下去了。

“我要吃個梨,潤潤嗓。”

隋烈看了眼果籃後朝著楚昀亦掀了掀眼皮。

“削皮,對半切!”

“你們誰再去洗盤草莓。”

隋烈吩咐完後抬眸討好地朝著平安笑了笑,“我記得你最愛吃這個。”

“嗬,是嗎?”

平安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嬌嗲道。

“你這消息有點過時啊!”

“從昨天起這就改了,榴蓮,現在我的最愛是榴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