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1 / 2)

“諸位夫人安好, 我來找聞歌一起去上學堂。”

今日晨光明媚,隔壁陳相爺家的小公子如約來找聞歌一起上學。

“太祖母,大奶奶, 二奶奶, 嬸嬸我去上學了。”

聞歌從後院出來,身後跟著抱著書箱的狼桃。見到陳慕河衝他微微一笑點頭:“走吧。”

陳慕河也乖巧的報以一笑,“嗯,我們走吧。”

聞家人看著兩個小朋友親親熱熱地打招呼,然後一起上了馬車, 陽光溫暖的落在他們稚嫩且純真的臉上, 洋溢著勃勃朝氣和生機。

眾位夫人突然都有些眼酸,心裡麵卻熱熱的。

歌兒交到朋友了呢。

時光荏苒, 一晃八年過去。

如今的聞歌, 已經長成了一個俊秀無雙的小少年,眉如遠黛, 眼若星辰, 身量修長如翠竹, 蜂腰長腿比例絕佳, 鑒於她自小就勤加鍛煉,營養又好, 所以十來歲個子已經開始抽條,用現代的度量大概有一米四。

這在古代的成年人中都算是合格的身高了, 更何況她才十二歲, 而且還是個女孩子。

大夫人把尺子從聞歌頭上拿開, 心情喜憂參半, 歌兒比前幾日又長高了半寸。不光是她, 全聞家人都有些發愁, 她們覺得聞歌個子長得太快了,現如今都快跟她們一般高了,可她才十二歲而已,以後還有得長呢,這得長多高才到頭兒啊!

“你這孩子怎麼個子長得這般快,幾日不見,就跟那春筍似的,蹭蹭往上躥。”

聞歌含笑道,“自然是因為家裡人把我照顧的好啊,我才長成如今這般身高力壯。”

大夫人被逗笑,抬手摸了摸聞歌的頭,真是越看自家孩子越滿意,她家的歌兒光看外表仿佛已經是十五六歲的翩翩少年了呢。

另一邊五嬸嬸拿來了新的束胸,輕聲說:“這件是用江南綢絲做的,現在天氣熱了,裹這個不會悶汗。”

聞歌接過束胸準備換上,看到五嬸嬸眼下的黑青,歎道:“五嬸嬸辛苦了,隻是以後不要熬夜做針線,同你說過很多次,眼睛會壞的。”

“誒,我聽歌兒的。都怪昨夜月亮太過亮堂,我一不小心就晚了點,以後不會啦!”

聞歌低頭解開衣服換上嬸嬸新縫的束胸,自從她過了八歲之後,聞家人就讓她穿上了束胸。起初隻是薄薄的一層,現在多加了一層,等以後她開始發育會視情況再加厚,早早穿上束胸是為了讓她提前習慣,以後穿久了就不會覺得不舒服了。

“最近這裡有沒有感覺變脹?”

聞歌低頭看著自己尚且扁平的胸脯,“還沒有呢。”

“要是有的話,記得跟我們說哦。”

“嗯,我知道了。”

身前大奶奶給她係好衣帶,身後五嬸嬸給她戴上發帶,天青長衫墨錦雲靴,流水的長發束在腦後,飄逸俊朗,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這會兒天降蒙蒙亮,聞歌卻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去學堂上課讀書了。

“侯爺,陳二公子來啦!”

“哎喲,時辰不早了,行啦,快去同陳二一起上學去吧。”

“嗯。”

聞歌招呼狼桃拿上書箱,回首對家人們揮揮手。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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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輕慢地駛過長街。

清早的街道上,店鋪開門,行人走動,新的一日人們開始忙碌起來,京城裡一派生機。

聞歌和陳慕河現在已經不在蒙學堂上課了,不光是他們倆,其餘的幾人也都不在蒙學堂上課了,三年前餘老太師告老還鄉,關閉了蒙學堂,昔日的幾個孩子們現在都在朝鹿書院讀書。

以前上蒙學堂上課時可以睡到辰時,一天隻上課一個時辰,聽故事練字帖就是一天的學習量,現在則是卯時就要出門了,要學習的東西也增加了許多。

不同於一般的讀書人,上層子弟隨著年紀逐漸增長,所學習的技藝和項目也會逐漸增加,對他們來說學習不隻包括讀書一項。

禮、樂、射、禦、書、數,君子六藝,全都要學。不過學的怎麼樣就看個人了。

三年前餘老太師年事已高,再加上孩子們年歲漸大,不能隻拘身在一個小小的蒙學堂中,變關了蒙學堂叫這些孩子們到更大的書院去求學讀書,他已給孩子們開蒙奠基,今後的學問之路,多看多學多問,便看他們個人的造化了。

“聞歌,昨日王先生布置的長文,我有些地方不太懂,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可以。哪裡沒懂?”

“這一段。”

馬車上,陳慕河拿出昨日的課文,上麵標注了他不懂的地方,聞歌幫他解釋。

基本上倆人之間這種上學路上向聞歌請教學問的事情隔三差五就會發生,在過去的幾年都是如此。

陳慕河同聞歌親近起來之後就發現了她異於常人的聰慧,小孩兒不恥下問,聞歌也傾囊相授。

陳慕河這些年都習慣向聞歌請教問題了,二人之間這種亦師亦友的關係,聞歌已然成為了除了父親外他最佩服的人。

馬車沿著曾經蒙學堂的路,在竹林外拐道向上,山腰前石碑林立,青石長階,前後都是前來上課讀書的學子。

朝鹿書院,是這京城中最好的書院。

馬車在學院外麵停下,聞歌和陳慕河從馬車上下來,周遭一圈都是各家各府的馬車,有幾輛還眼熟的很。

聞歌一下來就看到不遠處大公主府上的馬車了,果然,從那馬車上跳下個人,正是李常樂,當初那個被她打哭鼻子的熊孩子如今也長大了。遠遠地瞧見李常樂往這邊看過來,聞歌後退站到車影後麵有意的避開視線。

“我今日不去上課,若是一會兒李常樂問你,就說我今日請假了沒來。”

陳慕河驚訝,“你又要逃課?”

聞歌嘿嘿一笑:“鐘晨叔說從西域送來了一批好馬,偷偷給我留了一匹小的,今日我去瞧瞧。”

她口中的這個鐘晨叔,是曾經的聞家舊部,跟著聞家將出生入死過,如今在西郊大營任職西中郎將。多年來對聞家的人一直都多有照顧。

陳慕河了然,顯然他也已經習慣了聞歌這種三五不時就會逃課一天的行為,但習慣歸習慣,還是忍不住微微歎氣。

“那好吧,你自己路上小心點,我先去學堂了。”

“好,回見。”

“回見。”

陳慕河轉身帶著自己的書童往學堂走了,聞歌從馬車後麵繞過去,轉了個彎便朝著學院外離開。

“聞歌!”

身後一陣疾步追過來個小少年,這少年生得一副好相貌,麵容精致,杏臉桃腮,臉上還沒脫去嬰兒肥,不是李常樂還有誰?

“彆跑,你方才下馬車時我就看到你了!”

聞歌停下腳步,淡定轉身:“李常樂,早啊。”

李常樂追到聞歌身後,機靈的大眼睛微眯著打量她。

“你不上課要乾嘛去?”

“你是不是又要逃課!”

聞歌非常坦誠,“是啊。”

李常樂:“”

“方才故意不想讓我看見,還叫陳慕河一起騙人,你又想偷溜出去做什麼壞事?”

聞歌:“你怎知我是去做壞事?”

李常樂:“哼哼,你做的能是什麼好事?”

這下換聞歌微眯眼睛看李常樂了。

“李常樂,你是不是皮癢了?”

“”

沒錯,過去八年了,聞歌和李常樂沒有因為當初那場打架而形同陌路,反而也是成為了朋友。

幾年前那次兩人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打不相識了,後麵坦誠解釋互相道歉,換了另一種方式相處,男子漢大丈夫,拋開那些彎彎繞繞反而關係更容易拉近了。

蒙學堂解散後,李常樂也到了朝鹿書院讀書,而且還和聞歌在同一個學堂同一個先生,倆人還是同學。這幾年下來兩人倒也發展成了關係還可以的朋友。

李常樂這人最經不住誘惑,見聞歌逃課,他滿心的好奇,自己也跟著蠢蠢欲動。

“所以你要去乾嘛啊?要不帶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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