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後,駱城雲頭疼得厲害,從床上坐起身,渾身氣壓低得可怕。
忍了這麼些天,嚴子鑫終究還是不怕死地壓到了他心裡的那條線。
駱城雲撥通了手邊的電話。
“老板,怎麼了?”電話那頭的助理恭恭敬敬。
“和霄錦的合作,取消。”駱城雲說。
“看到這把刀了嗎?下一秒,它就會刺穿你的喉嚨。”
嚴子鑫猛地從床上坐起,嚇得麵色慘白,額間滿是冷汗,背上的衣服濕透了,頸側貼了塊厚厚的棉布,略一牽動,還能感受到傷口處傳來的刺痛。
嚴子鑫抱緊雙膝,眼裡的怒火與不甘幾乎將他燒毀:“夏孟璟,你這個變態!”
“嗡嗡嗡……”手機震動聲。
嚴子鑫接起電話,沒好氣:“有屁快放。”
“嚴總,不好了,亞烽要取消和我們的合作。”
“怎麼可能?”
“對方老板說希望親自和你談。”
“他們老板是誰?”
“駱城雲。”
嚴子鑫皺了皺眉,沒聽過這個名字,下意識在電話裡罵道:“又是哪兒冒出來找事的王八羔子。”
“談談談,談他媽呢,什麼時候?”嚴子鑫煩躁。
“明晚八點。”
駱城雲從手機裡翻到了夏孟璟的備忘錄,裡麵全是關於嚴子鑫的瑣碎,從他們在一起後,到挖腎的前一晚。
[子鑫不能吃辣,一點都碰不了,切記切記。]
[他好可愛,喝醉了抱著我一直哭,像個孩子一樣,不過以後少讓他喝酒。]
[時昭是誰?子鑫好像很在意他。]
……
[子鑫雖然脾氣不好,但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今天也有更喜歡子鑫一點。]
[子鑫說想讓我給時昭捐腎,說時昭對他很重要,那我呢?]
駱城雲看著備忘錄裡嚴子鑫做過的一件件蠢事,心下越發冷漠。
夏孟璟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強。
這些事放在他身上,彆說一天,他半小時就能把人腿打折。
不過沒關係,嚴子鑫終究會嘗到自己作的惡果。
次日晚八點半。
嚴子鑫和他助理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個人影,嚴子鑫耐心逐漸被耗儘,把杯子丟進碗裡:“他還來不來?不來走了。”
助理:“您再等等?說是在路上了。”
嚴子鑫:“還不去催?”
助理:“好、好,我這就去。”
“什麼玩意也值得老子等他?”嚴子鑫捏了捏手指關節,盛怒的雙眸滿是不耐。
門被從外麵推開。
駱城雲穿著西裝緩慢走進,鼻梁上多了一副金絲框眼鏡,像是麵對陌生人一般,看都未曾看嚴子鑫一眼,拉開椅子坐到了他的對麵。
嚴子鑫站起身,滿是驚訝,指著他叫道:“夏孟璟?”
身邊的助理幾乎與他同時開口,彎腰鞠躬:“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