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珩愣了一下,連穀錦輝也停下了手中的筆,嘴裡驚訝地張成一個o型,好奇的目光反複徘徊在駱城雲和俞珩兩人之間。
“可以。”俞珩起身,答應下來,路過穀錦輝時還順帶摸了一把他的腦袋,囑咐他,“好好做題。”
隔壁就是書房,兩人沒有舍近求遠去往樓下,就近推開書房的門,藏書的氣息撲麵而來,俞珩站在桌邊問他:“是哪道題?”
“這個。”駱城雲翻開書,隨手指了道。
他哪是為了題,就是找個借口和俞珩接近罷了。
剛好駱城雲誤打誤撞,拿的是本高數書,也算對得上俞珩的專業。
俞珩講題思路清晰,步驟明確,每一步都把原公式標注在旁邊,有些看似簡單的推導一步也沒省,和他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一樣,沉穩冷靜。
察覺到駱城雲的走神,俞珩講完停了下來,鏡片後那雙眼睛輕飄飄地掃他一眼:“記住了嗎?”
“記住了。”
“按照我剛才說的方法,你再講一遍。”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道路,俞珩把筆和草稿紙都推給他。
駱城雲拿起那支筆,筆身還殘留著俞珩指間的溫度,他一步不差地把俞珩講的內容複述出來,令俞珩高看他一眼。
或許是他誤會了,駱城雲真的在認真聽講。
這時候的俞珩還不明白什麼叫一心兩用。
“既然會了,多做幾道類似的題型鞏固就行。”講完題,他準備離開。
駱城雲的手剛好按著他袖口,眼神純粹得不帶一絲目的:“還有道題我也不明白,俞老師再給我講講?”
有哪個當老師的能扛得住學生求知的誘惑。
俞珩又一次打亂了他的計劃,繼續輔導起這位一點就通的“好學生”。
兩人貼得很近,從遠處看,還有些曖昧。
偶然間的肢體觸碰都是再正常不過的,駱城雲表現得大方,俞珩也不好在意,一再暗示是自己多心。
“鈴鈴鈴。”直到鬨鐘響起。
一隻手迅速關上手機鬨鈴,半個小時到了,俞珩得回去看看穀錦輝的卷子做得怎麼樣。
駱城雲適當表示:“今天先到這兒吧,辛苦俞老師了。”
“沒事,你很有天分。”俞珩對他的態度多了點讚賞。
一打開門,穀錦輝貼在門板上的身體支撐不住,行了個大禮,趴跪在前。
還沒等俞珩發火,駱城雲同他擔保:“你放心,等會兒一定好好揍一頓。”
俞珩搖搖頭,蹲在穀錦輝麵前:“是不是作業布置少了?沒關係,我那兒還有很多卷子。”
心如死灰的穀錦輝被俞珩領了回去,走之前死死抓著門框,用眼神向他求助:救救我。
駱城雲充分發揮起做哥哥的擔當,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把穀錦輝掰開,目送他遠去。
被布置了比往常多一倍的家庭作業的穀錦輝,整個人都是苦的,吃飯時譴責駱城雲:“你不仗義。”
“需不需要我向你俞老師告狀?”駱城雲威脅他。
穀錦輝被唬住了半秒,而後反應過來:“哼,你連俞老師的聯係方式都沒有,拿什麼去告狀。”
聽得駱城雲想揍人。
這熊孩子。
有一就有二,駱城雲借解題之故和俞珩迅速拉進關係,他往往挑穀錦輝獨自一人做題的時候把俞珩私自叫出來。
兩人關在小書房一談就是半個小時以上,有時候糾結一道題能耽擱更久。
俞珩把駱城雲當學生,駱城雲則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來奇怪,俞珩給他的感覺莫名地熟悉,不自覺想要親近。
這天他們談論起穀景成。
“他啊?說來也巧,他是我爸的學生,我們在同一所大學,我爸很喜歡他,經常會叫他來家裡吃飯,次數多了,也就熟了。”俞珩回憶道。
“這樣。”弄明白事情真相的駱城雲沒多說什麼。
俞珩卻問出了自己內心的困惑:“你和景成也差不了幾歲,為什麼總覺得像是我這個年紀的?”
甚至比他還要成熟,這句為了維護他自己的尊嚴,俞珩沒往外說。
駱城雲隨口胡扯一句:“可能是心老了。”
俞珩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