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師尊7(1 / 1)

自從席珩服用了水靈珠後, 他來玄空門的頻率一次比一次高,從兩三天來一回,到了每日都來, 且在駱城雲這兒一待就是一整天, 有時還過了夜。天衍宗宗主的所做作為,玄空門弟子都看在眼裡, 時常避著下人調侃道:“看來元清道祖和席宗主,是好事將近啊。”“我就說世間沒有人能逃得過同心蠱的威力, 以前道祖還不肯承認, 現在兩人還不是搞到一塊去了?”“可我記得,道祖修的是無情道。”“無情道怎麼了?道似無情人有情, 再說了, 他們二人都種下了同心蠱,無情道就是再霸道, 在同心蠱麵前又能奈它如何?”“嘖嘖, 真想不到,我之前認為像元清師叔那樣的人, 這輩子都不會動心。”“你都說了是之前嘛。”“我這般過來, 你會不會覺得煩?”席珩和他麵對麵坐著, 兩人對弈間,席珩突然問道。駱城雲落了一子:“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來玄空門的次數, 未免太頻繁了些。”席珩還是覺得不妥,想來近日門派中傳的風言風語還是落到了他耳中。駱城雲想了個法子:“既然如此,日後我去天衍宗找你。”這樣席珩就不必老是過來, 省得引起他們矚目。“不妥。”席珩立馬拒絕了這個想法。以駱城雲的身份,若是來天衍宗,那還不亂套了?到時候傳的可不單是門派中的風言風語, 怕是他和駱城雲的花邊消息,會鬨得全修真界皆知。天衍宗那群人的性子他再知曉不過。席珩出來時每每都找了不少正當理由搪塞宗門之人,即便謊撒得無懈可擊,可他反常的行動已經惹起不少人猜疑,好幾次席珩都發現有宗門弟子在背後偷偷跟蹤他。好在他武功高強,每次都甩開了。可要是駱城雲主動去天衍宗找他,那就落實了天衍宗眾人的猜想,關於他們倆舊情複燃的消息,第二天就會傳遍大江南北。席珩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不能讓駱城雲去找他。駱城雲倒是不在乎外界傳言,邊下棋邊向他探著口風:“為何你始終不願與我公開?”“我……”一說到這個,席珩心中難免產生抗拒,他和駱城雲不合的消息持續了二十多年,幾乎鬨得人儘皆知,若是現在公開,怕是又要惹起不少事端。“我不是不願,我隻是怕麻煩。”席珩喜好低調,不想讓那麼多人談論自己的私事。可駱城雲第一強者的身份,注定他與他在一塊無法低調。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席珩總算打消了想與駱城雲解蠱的念頭。駱城雲花招百出,先是送了枚稀世水靈珠砸暈席珩,再在席珩搖擺不定之時掏出種種珍寶相送,有適合修煉的藥材,有失傳已久的秘訣心法,哪一樣都是席珩需要且無法抗拒的。隻要他想討好一個人,憑借他手裡的資源足以砸得人暈頭轉向,不得不收。元清之前把手中的所有寶物都給了龍霄,換來的隻是一步步養大了龍霄的胃口,從一開始的感動到後來的習以為常,若是元清有一日舍不得給他什麼東西,反倒會令龍霄對他心生憎恨。而席珩不同。駱城雲給得越多,席珩便對他越愧疚,不需要他過多勸說,席珩自己就說服自己放棄同他解同心蠱。駱城雲如此真誠待他,他怎麼能繼續做傷對方心的事?拿人手短的道理在席珩身上十分適用,他曾不斷拒絕過駱城雲拿出的種種珍寶,可駱城雲總有各式各樣的理由哄騙他收下,到了最後,席珩乾脆放棄了抵抗。駱城雲拿什麼他收什麼,大不了今後加倍還回去就是了。隻是他忘記了,東西收得越多,最後不搭上他自己,是這輩子都無法還清的。即便是傾儘整個天衍宗的實力,都比不上駱城雲手裡隨手拿出的一樣東西。席珩這已經不光是拿人手短的地步了,連帶著連心也變軟了。所以他因為自己嫌麻煩不願公開,擔心會因此傷到駱城雲,又繼續退讓道:“如果你想,我們的關係公開也……”“無妨。”駱城雲表現得並不在意,“外人的議論對我而言無足輕重,在我心裡,唯有你最重要,隻要你能在我身邊,我們的關係公不公開都沒什麼,你開心就好。”這話令席珩越發感動,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夠灑脫,竟會在意旁人的閒言碎語?“該你了。”駱城雲催促他落子。席珩眼裡帶著堅決,在棋盤上重重落下一子,下定決心道:“我們公開。”駱城雲訝異:“你當真願意?”“當真。”席珩大有豁出去的氣勢,覺得即便明天自己就登上江湖頭條小報,也不算什麼。誰知駱城雲接著說:“好,下月我們就舉行結契大典。”“什麼?”席珩剛燃起的氣焰被頓時戳破了,有些傻眼。怎麼,怎麼就要結契了?“都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你不願與我結為道侶嗎?”駱城雲幽幽問他一句。眼裡閃過的些許落寞讓席珩越發唾棄自己的猶豫,毫不懷疑道:“沒有,你我本該就是道侶。”“這便對了。”駱城雲心下滿意,也不再催著席珩落子。省得等會席珩思考棋局時恢複了清醒,察覺出他的真實目的。其實即便席珩當真醒悟過來,有所察覺。可麵對這個要求,他還是難以拒絕。遲了二十多年的結契儀式,晚了二十多年的道侶,即將實現。誰能抗拒這份誘惑呢?兩人間的對弈也就此作罷。黑子早已勝利,在暗處形成包圍圈,留給白子的,也不過是徒勞掙紮罷了。席珩就這麼傻乎乎地被哄騙著答應了結契。兩人的關係自然走漏,請柬發遍全修真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修真界第一強者和天衍宗宗主,將在下月舉行結契大典,邀各方來賓前來助興。儀式場麵空前隆重。而正是這一天,龍霄三月的懲罰時間已到,他可以離開禁崖。他度過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個月,每一天的日子他幾乎都是拿命挺過來的,對方似乎不想要他的命,所以龍霄即便被折磨得再慘,也從未放棄過希望。等他出去,等他出去以後,他要他們一一償還!帶著強烈的恨意,龍霄在禁崖裡熬過了無數個黑夜,終究三月過了,他迎來了光明之日。當他走出禁崖之時,見到玄空門上上下下張燈結彩,他隨手攔了個弟子問道:“這是有什麼喜事?”弟子知道他的身份,麵對他時臉上的笑意不免多了幾分:“還未向師兄道喜。”“道喜?”龍霄困惑。“師兄有所不知,這玄空門的喜就是今日元清道祖與席宗主舉行的結契儀式啊。”“你說什麼?”龍霄懷疑他聽錯了。對方話裡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可連在一起,他卻不懂那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今日是你師父的大喜之日。”弟子說得通俗了些,好心提醒他,“現在時候還早,師兄說不定還來得及參加儀式。”大喜、師父、席珩?怎麼可能!龍霄不信,對方定是唬他,他師父和席珩,這兩個老死不相往來之人,怎麼可能走到了一塊?這才過了三個月!“在哪?”龍霄咬著牙問出了這句話。弟子為他指明地點,龍霄撐著破落的身軀趕去儀式現場。他要親自戳破這個彌天大謊!若是發現那人與殷棠串通好來整他,他定饒不了他們!龍霄此刻倒寧願這是殷棠的又一次惡作劇,心中對殷棠的恨意又加深了幾番,殷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將玩笑開到席珩身上。誰都可以,隻有席珩不行!那是他的人!龍霄一麵趕去現場,一麵又在心中不斷猜想此事件的真實性。萬一是真的呢?萬一席珩真的要和元清結契呢?以他現在的實力,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元清的,他還需要元清的庇護,也不可能同元清鬨翻,若此事是真的,那麼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得眼睜睜看著他心愛之人,與他人結契!而他卻無力阻止。龍霄一陣心痛,當他感到大典場所,見到四方來賓之時,越發證實了那個最不可能的猜想。他又隨手抓了一人問道:“這是在乾嗎?”那人顯然不認識龍霄,見他穿著破舊,眼裡不免露出幾分嫌惡,但因大喜之日不願招致晦氣,惹得駱城雲記恨還是好聲好氣地答了:“這是在結契。”“我知道!我是問誰在結契?”龍霄眼眶發紅,幾乎是怒吼著喊出這句話。那人覺得他莫名其妙,狐疑地盯著他:“你身為玄空門弟子,竟不知今天是誰在結契?也是,看你這樣最多不過是個雜役,那我就好心告訴你,今日結契之人,你我都得罪不起,今日可是元清前輩和席宗主的大喜之日,我勸你還是早日離開,萬一耽誤了儀式,省得惹禍上身。”“什麼都不知道的雜役,態度還挺狂妄,要不是看在元清的麵子上,誰理你。”那人說完後也不理龍霄,自顧自地朝前張望。龍霄麵前的視線被烏泱泱的人群淹沒,他的眼裡全是漆黑一片,偶然間觸及到台上鮮豔的紅猛地刺痛他的雙眼,沒由來的一陣劇痛幾乎將他淹沒,連五臟六腑都在燃燒,龍霄死握著拳,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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