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話音剛剛落下,小木門就被敲響了,範進弱弱的聲音傳來。
喲,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夫君,你回來了啊。”
“爹帶了些酒和豬肉來看你,都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了。”
範進身上依舊是一件麻布衣衫,隻是比之前滿是補丁那件看起來新多了。
看來出門之前也好好拾掇了一下。
脂粉味,酒味,雖然隻是淡淡的,但是並不能逃過笙歌的鼻子。
看來男人對女色的追求還真是蠻執著的,據她所知,鎮子上最西邊的胡同裡才有一個不倫不類的青樓。
掛著青樓的牌子,做著妓院的勾當。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女人花?”
胡屠夫天生長的比較粗壯,再加上是做體力活的,看起來就壯碩無比。
而範進不事農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活脫脫一個文弱小書生。
所以當笙歌提起氣勢居高臨下的跟範進說話的時候,總能帶來壓迫感。
範進眼中滿是窘迫,半晌才開口“嶽父,我什麼都沒做……”
做錯事之後的經典台詞,笙歌表示自己很理解。
“嶽父,我真的就是坐了坐。”
範進對天發誓,如果他知道這些人約他是去青樓,他是不會去的。
不對,隻能說這個青樓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他一直都以為青樓合該就是喝喝酒聽聽曲,談談詩詞歌賦,沒想到這一個青樓竟這般烏煙瘴氣,簡直不堪入目。
他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知道狎妓的下場。
“是嗎?”
“我還以為你不想走科舉這條路,不想做官了呢。”
笙歌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眼神戲謔但也冷漠。
虧她之前還以為她的便宜女婿是個一心求學的,哪怕世故了一些,癡狂了一些。
“真的。”
“嶽父,我剛剛坐下就出來了,隻是有些遠我又沒錢,所以隻能走回來。”
範進連連表清白。
這樣的嶽父好可怕,看看不自覺就握起的大拳頭,範進真怕這一拳頭砸向他。
他身子骨弱,經不起這麼毆打。
“你確定不是你因為沒錢所以才沒留下來?”
範進臉爆紅,嶽父還能好好說話嗎?
“嶽父,小婿知錯了。”
範進這個時候可沒有管男兒膝下有黃金,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笙歌麵前,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洗脫冤屈了。
笙歌瞠目結舌,便宜女婿,你的節操呢?
讀書人不是最重氣節嗎,那你為什麼一言不合就跪下了。
笙歌不是真的胡屠夫,所以很難真的明白範進對胡屠夫的恐懼。
胡屠夫這些年來何曾對範進少了打罵,氣節這種東西真的不能太當回事兒。
如果看的太重要,他怕是早就嘔血而亡了。
範進這乾淨利索的一跪,反而讓笙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蓮花仙子:主播,便宜女婿沒有說謊,他的確滴酒未沾。
走路太浪會閃腰:主播是被便宜女婿這一跪嚇懵了,沒看到氣勢都散了嗎?
浪九九:看來主播還是做不慣惡人啊。
笙歌自是知道範進沒有撒謊,雖說身上縈繞著酒氣,但那也是被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