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當凱爾文看向卡耳刻的時候，他愣住了。
卡耳刻視線的方向，那隻黑色的動物站在樹上,盯著他們。
黑色,會飛的動物,卡耳刻說的其實沒錯,但是她要是說的更具體一點，凱爾文可能就不那麼快速地衝進來了。
站在樹梢上的是一隻黑色的烏鴉，而不是他所想象的蝙蝠。
不過，他隻是稍微詫異片刻就收起了表情。
“烏鴉在北歐神話裡麵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北歐神話的主神,奧丁有兩隻烏鴉幫助他聽見全天下的事情，它同時也象征著智慧。”凱爾文道。
“這是維達爾遺留力量誕生的森林，出現烏鴉很正常。”白朗蒂道,“你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烏鴉是奧丁的使者,幫助他傾聽天下所有消息……難道說複蘇的是奧丁？”
“而用蝙蝠引導我們來的另有其人。”白朗蒂推測出了另一條道路。
神明的死亡隻是暫時，對他們來說這隻是沉睡,就算是當著全人類麵被砍了頭,哈提和斯庫爾也照樣複活了。
“蝙蝠在北歐神話裡麵有什麼對應……”凱爾文皺起眉毛。
在他的記憶裡麵沒有什麼北歐神話的內容是與蝙蝠相關的。
“不過,奧丁那種主神真的會複蘇嗎？按照維達爾定律，他那種強大的主神應該沉睡的更深入才對。”白朗蒂提出疑問。
“雖然這裡也有烏鴉,但是不一定是奧丁的使者。”她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聽起來好專業。”卡耳刻摸著繩子走了過來，試圖參與對話，但是她實在也沒什麼話可以說。
白朗蒂不動聲色地和她拉開距離，“沒什麼，我們在說,這片霧氣可能是超凡力量形成的。”
“哇哦，真酷。”卡耳刻道。
白朗蒂沉默片刻：“……”
這很符合她的人設特點。
烏鴉這時候飛了起來，朝著西方飛去。
凱爾文一看它飛的方向和蝙蝠一致，就道：“跟上這個！”
烏鴉好像專門等待他們一般，飛飛停停。
三個人繼續在白茫茫的大霧之中前進，每次跟不上的時候，烏鴉總會停下來梳理羽毛，等他們追上，烏鴉又繼續開始飛行。
這很顯然就是在等待他們。
又接著走了幾百米，最前麵的凱爾文忽然停住了。
“怎麼不走了？”
“我們大概……到了。”凱爾文語氣複雜道。
不知道對方看見了什麼，這裡的能見度又很低，白朗蒂三步並做兩步走，往前站到了和凱爾文一樣的位置。
於是她也愣住了。
“這是……”
白霧斷儘，在調查員們麵前出現了一座陰森古老的哥特式城堡。
就好像他們進入時候一樣，白霧在前方被直線截斷，露出前麵清晰的道路。
隻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植物們蔓延著，沒有被那道直線中斷，繼續從白霧中生長到城堡邊緣。
麵前的景色不像是出現在森林裡麵，樹木和灌木自動騰出了一大片空地，完全失去了在森林裡麵生長時候的狂亂。
一條清晰的道路出現在草地裡麵，通向那座城堡，城堡周圍還有護城河。
卡耳刻也從後麵跟著走了過來，看見城堡吃了一驚。
“哇……這是……”
白朗蒂注意道，卡耳刻沒有伸手去拿自己脖子上的聖物。
“我們快去看看吧！”卡耳刻激動道。
“就是這裡了嗎？就在城堡裡麵……”凱爾文的語氣難掩激動。
白朗蒂鬆開繩子。
“東洲星係有句話叫做來都來了……”她自言自語道。
凱爾文已經朝著那座城堡踏出一步了。
白朗蒂隨後跟上，卡耳刻繼續在最後。
走到護城河前，凱爾文低頭，河水清澈冷冽，裡麵沒有任何魚。
“根據記載，遠古時期，住在城堡裡麵的人會往護城河裡麵傾倒垃圾甚至糞便，這裡的水卻很乾淨。”
“首先，裡麵住的可能不是人，其次，河水或許有自淨功能。”白朗蒂道。
超凡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這對我們有利，女士。”凱爾文道，“畢竟，要是找不到通往這個的橋，我們就要遊過去了。”
他這句話說完，原本掛在城堡吊橋放下來了。
“看來城堡的主人也很歡迎我們。”凱爾文笑了笑。
三人沿著吊橋走進哥特樣式的城堡，吊橋木料腐朽，似乎多年未用，踩在上麵都會掉渣，發出內部腐朽的“吱呀”聲音。
凱爾文還不小心一隻腳陷在洞裡麵，還是白朗蒂把他拔了出來。
“這是正常現象，遠古時代到現在才複蘇的……”凱爾文道。
白朗蒂對這句話沒什麼反應，反而卡耳刻笑著點了點頭。
城堡由許多塊整齊的磚石堆建而成，一進去就是一片黑暗。
“沒有燈？”白朗蒂驚訝。
她從攜帶的隨身包裡麵拿出燃料火把，點燃照亮周圍空間。
“窗戶也沒開……不對，好像沒有窗戶。”凱爾文回憶他掃過城堡的那一眼道。
“可能這裡的主人不需要光，能在黑暗中看清事物……”白朗蒂思考道。
“我們進來的時間應該是上午，這裡又是空地，按理來說應該能看得見太陽，但是包括城堡和這片空地都是霧蒙蒙的。”
“躲避日光……蝙蝠……這次複蘇的超凡存在大概是……”凱爾文的話沒說完，但是白朗蒂明白他的意思。
西洲星係超凡調查局裡麵對此有過幾種猜測，能以蝙蝠作為使魔，同時還兼具躲避日光這種特點，那隻能是吸血鬼了。
“對方應該也是這件城堡的主人。”
吸血鬼的房子沒有窗戶沒有燈很正常，因為他們能在黑暗之中看清楚東西，沒有呼吸對換氣沒有需求，而且躲避日光。
“而且……”凱爾文將手裡麵的燃料火把降低，照亮地麵。
“地上沒什麼灰塵，證明這間城堡的主人經常打掃，處於活躍狀態。”
不是被封印的吸血鬼，而是一個活躍狀態的吸血鬼。
那城堡的主人，這位吸血鬼究竟在何處呢？
白朗蒂一下子緊繃起來，看向城堡內黑暗深處，好像那裡隱藏著一位吸血鬼。
她將火把高高舉起，試圖看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