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清晨墨雍剛出宿舍就看見了門口的瑾瑜,她應該在寒風中站了有一段時間了,外罩的羊絨風衣雖然厚實,鼻子和耳朵卻都通紅,她不時跺跺腳,顯然非常冷,看見墨雍出來眼神一亮繼而又黯淡下去,帶著小心翼翼和討好的對墨雍問好。
“瑾瑜,你怎麼在這兒?”墨雍沒想到這麼早會看見瑾瑜在宿舍樓下,並且還明顯有一段時間的樣子,快速上前將瑾瑜冰冷的雙手握入自己的手中,看見瑾瑜並沒有圍昨天自己沒拿回來的圍巾,順手將脖子上的新圍巾拿下來圍到瑾瑜的脖子上,“等很久了嗎?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瑾瑜早早地在寒風中等待,並且不敢給墨雍打電話,她害怕墨雍還因為昨天王帆的話生氣,昨天他們兩個人在那以後的氣氛並不算好,雖然她跟墨雍道歉了,但墨雍的情緒依舊不是很高,她害怕墨雍在她們還沒有開始交往就跟她說分手,膽怯讓她匆匆的告彆離開,仿佛一個縮頭烏龜一般隻能逃避。
可回去後她卻更加後悔了,她怕她什麼也不說會讓他們原本還沒有建立的感情基礎岌岌可危,她是喜歡墨雍的,比起之前那個在她的腦海中被美化的墨雍,接觸後那個溫文爾雅、對她非常溫柔的墨雍更讓她動心,她已經無法接受還沒開始就因為這樣的理由被墨雍拒絕。
逃避隻會讓她越發難受,夜裡她根本睡不著覺,大早上就等在宿舍樓下,甚至沒有戴手套圍圍巾,就是希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些,讓墨雍無法忍心拒絕,果然墨雍是一個很溫柔的人,看到自己這樣就很擔憂。
“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你再試試,我們一定很適合的,不要因為彆人放開我的手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瑾瑜生平第一次放下自己一貫端著的自尊心與驕傲,楚楚可憐的對著一個男人請求,隻因為她太害怕失去這個男人了。
“傻瓜”墨雍看著眼前眼神焦急似乎快要哭出來的瑾瑜,感覺自己的心軟了下去。
墨雍有許多和原身不一樣的,但有一點卻相似,那就是他們都是自尊心很強的人,也許這是因為他們一樣出身底層的緣故,從小的環境讓他們對彆人目光中的惡意更加敏銳,更何況王帆對原身來說算得上一個噩夢一般的存在。
和自己一樣,原身也曾遭遇過王帆這樣的侮辱,不,甚至更嚴重,因為那時候王帆有瑾瑜包養原身的證據,這讓原身有一段時間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這也是原身痛恨瑾瑜的原因,無論如何,這些侮辱都是瑾瑜帶給他的,而隻要看見瑾瑜,他就會想起自己這般屈辱的日子。
但墨雍和原身不一樣的一點在於,墨雍比原身更加功利,所以在嘉興朝他能夠在那麼多人的嘲諷與鄙視中一步步登上高峰,並不是忍辱負重,而是他心中對於得失非常清晰,他在得到一樣東西的同時就明白必然要付出一些東西,必要要失去的東西,一開始他就計算清晰了。
更何況這麼多年的官場生活,他也不再是那個年輕敏感的少年,他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更因為年齡的閱曆變的豁達,他已經明白年少的敏感更多是因為自卑與害怕,而一旦享受過高位的權利與金錢,內心早便已經已強大到不再因為其他無關緊要的人遷怒,當然他更學會了珍惜,珍惜每一份放下所有的顧忌,將真心捧到你麵前的真摯。
“我並沒有生氣,隻是有些無力而已,我知道,即使她說了那樣的話,現在的我可能除了回以同樣的話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如果不是你本身家族比她要強一些,那我們便隻能忍受,而不是這麼強硬的反抗,這就是現實。”沒有人比墨雍更懂得這種現實,嘉興朝的他就是因為這樣的現實才會即使入贅也要娶了劉瑾瑜,得到那能夠一念之間掌控人生死的權利。
“不是,我們不會。”瑾瑜有些無力的反駁,事實上作為特權階級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在這權利彙集的京都,沒有權勢代表什麼。
“沒關係,瑾瑜,我並不會因此一蹶不振,反而這次讓我明白,我還是太慢了,我如果一直是一個平平淡淡的學生,然後畢業的時候甚至無法留在京都,還要通過你家人來幫著我去好的工作單位,那麼我們之間始終不會平等,這樣的事情隻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瑾瑜,你心中也明白,我必須有自己的能力。”墨雍平淡的說道,褪去了少年的自卑,他很從容的指出自己的道路。
“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需要忙起來了,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我是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夫人的,我希望我們可以長長久久,所以我必須改變了。”墨雍一開始就在猶豫自己是否要堅持重回官途,但他心中明白,他已經厭倦了,那樣一輩子,在這個自由的時代他並不想走老路,而這個時代給予了他足夠的選擇。
原身是通過娛樂圈斂財的,那是屬於這個時代獨特的方式,這個時代開放的讓人喜悅,隻要肯努力,機會多的是,所以他決定試試走走看原身的道路,這是一條全新的完全不同於嘉興朝的道路。
“我們一起吧,我提供財力人脈你提供計劃和行動。”瑾瑜心中滿滿的自豪感,果然不愧是我喜歡的人,永遠都這麼努力和充滿陽光,並且墨雍這樣的行動對瑾瑜來說也是一種安全感,一種覺得彼此能夠走下去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