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我的, 村子裡的人都是有約定的, 這些果樹分給孩子們讓孩子們自己去摘, 往年這棵樹都是我們家的孩子摘, 怎麼不是我們家的, 墨雍這個小雜種今年偷光了我們家的蘋果,村長你不能因為你們兩家是親戚就偏幫墨雍, 我們家也是村子裡的村民”可惜白全無法理解六爺爺的一片苦心, 畢竟他本身不識幾個字, 又怎麼可能懂得現在大家都在努力學習的思想教育呢?
白全隻先入為主的認為村長也姓墨, 還是墨雍的親戚,肯定是幫著墨雍,他覺得自己一定要把事情鬨大,讓村長知道即使外姓他們也是村子裡的村民,不能讓姓墨的一直欺負,不然村長就是偏幫, 就是犯錯誤。
“白全你住嘴,之前因為村子裡的蘋果沒有多少,所以默認大人出工, 家裡的孩子去山上摘蘋果,但摘回來的蘋果是屬於集體所有的, 之前因為蘋果太少所以村子裡一直沒有和孩子們計較,但既然現在你們因此產生糾紛還破壞了村子裡的團結,那麼就不得不采取措施了,今後村子裡孩子們摘下的蘋果必須上交給集體, 絕對不能私藏,否則按照盜竊集體財產處理,要接受□□,當然孩子們摘蘋果的勞動我會按照半天的工分來記”六爺爺也是不得不為之了。
本來村子裡的孩子就這麼一點零食,他作為長輩絕對是不想要剝奪的,但看白全的樣子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是不通的,萬一他心懷惡意,說不得對自己和村子又是一樁麻煩事。
要知道六爺爺現在時不時就被叫去縣上學習,甚至這一陣子越發頻繁,這讓六爺爺心中明白上麵對思想教育的抓緊,在這個時候任何小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更彆說頂風作案。
六爺爺想到他們家在鎮上的老三和縣上的老四回來村裡的時候跟自己抱怨這兩年分到他們單位的都是思想先進分子,這些人每天甚至什麼都不用乾,隻需要跟人講思想、批判思想就能升職、就能成為單位先進分子。
六爺爺雖然看不慣這樣光說不練的人,更看不慣現在單位招人隻注重思想而不是腳踏實地乾活,但他明白自己無法和大局勢抗衡,他唯一能做的隻有自保,任何一點點苗頭都要壓下去,絕對不能讓他們村子成為思想壞分子。
六爺爺太清楚被劃分為思想壞分子的代價,不說遠的,就是他們村子裡的那些壞分子可一直都是乾的比誰都多、獲得的工分卻比誰都少,甚至被村裡一些刻薄的欺負了也毫無辦法。
清楚明白現在處境的六爺爺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們村子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要知道他們這個縣上最窮的村子可是出了名的軟柿子。
“村長,那些蘋果是我們大家的,怎麼能上交”比起旁邊圍觀焦急的村民,白母的反擊非常快與激烈,她沒想到自家隻是找上來想要回自家的蘋果,怎麼就到了現在的局勢?
蘋果上交事小,可如果因為他們家導致大家的蘋果都要上交,那就是大事了,他們這一家以後要怎麼在村子裡生活,要怎麼和村子裡的人打交道,搶彆人的糧食等同於殺人,村子裡的人絕對會恨死他們的。
白母已經完全接收到圍觀村民的凶惡眼神,此時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上交蘋果,就算沒辦法阻止上交蘋果那也絕對不能因為他們家,都是墨雍的錯,對,一定要讓墨雍承擔這個責任。
“蘋果是集體的,集體的東西就必須上交。白全彆的我也不想和你們多說,但你們如果再說一句蘋果是自己的或者大家的,我就必須給你們好好開個思想□□會了,你們可不要做集體的思想壞分子”多說無益,六爺爺隻希望這件事情能儘快處理,而他也必須謹慎說話。
白全被六爺爺言語中暗藏的威脅一下子嚇住了,他怎麼敢當壞分子,那可是被所有人唾棄的,是會挨打的要命事情。
“村長,我們知道了,蘋果是大家的,必須上交”白全即使心中不甘,但對於壞分子的恐懼讓他飛快作出決定。
“村長,蘋果肯定是要上交的,但你看墨雍要怎麼處罰,就是因為他摘了我們家應該勞動的蘋果樹,才會導致大家的蘋果都要上交”白母算是反應最快的了,她聽懂了村長口中的意思,當機立斷決定要讓墨雍背這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