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通過縣試的學子要繼續準備在四月份參加府試,然後又要準備九月份的會試,整體下來必然非常辛苦,身體不好的生病一兩場就要耽誤不少之間。
當然墨雍之所以做這個謀算並不是因為身體原因,事實上有過經驗的墨雍很早就開始積極鍛煉自己的身體,就連幾世累積下來的武鬥技巧墨雍也抓也起來,一來在這樣治安並不太好的時代好歹有個自保之力,二來科舉同樣是考驗身體素質和毅力的考試,墨雍可沒有那個時間可以耽誤。
墨雍如果在縣試案首以後府試、會試同樣是案首,那就是小三元,在將來的鄉試中就有了彆人沒有的優勢,這個時代讀書人講究名聲,好的名聲在同一階層的時候具有先天優勢。
墨雍那次科舉就是因為五次考試都是頭名,才能在那麼多的勢力爭搶時刻殺出重圍,被皇上點為頭名狀元。
這一世的墨雍其實也想過重複之前的老路,畢竟這一世他的背景更差了,距離狀元之路也更遠了,但墨雍最終放棄了,無他隻因為每天回家看到家人因為他的考試越發努力掙錢,墨雍就心有所感,他如果去參加府試一路上的花銷和住宿費、考前的報名和打點、購買考試用具等等加起來絕對是一筆不菲的支出,就是墨雍辛苦掙錢這幾年,也還遠遠沒有到可以恣意花費的地步。
罷了,墨雍歎了一口氣,到了現在名聲對他早已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了,他正好可以趁著這幾個月將家裡的事情再梳理梳理。
隻是墨雍沒想到他剛回到村子的時候就遇到了第一件麻煩事,還是墨雍之前就防備了很久的大姐的婚事問題。
原來墨雍考中縣試案首這件事在他們的村子真真算得上平地一聲雷,多少年了他們這個學風並不濃鬱的村子都沒有出過什麼有功名的人,村子裡的人看著墨大伯讓兩個小的去讀書,嘴上說墨大伯傻、浪費那麼多錢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實際上背地裡大部分人還是羨慕的。
都是做父母的,難道真的不明白作為一個農民的淒苦,他們隻是沒有這個能力不敢給孩子這個想望,怕孩子會因此起了心思反而在現實的打壓下徹底毀了,所以他們不敢說、不敢做、不敢想甚至嘲諷打壓。
墨雍考中案首又經墨大伯一番炫耀直言縣試案首就是準秀才,從沒有未通過的,才讓他們開始正視這件事情,但他們也不過想著以後可以讓自家孩子先讀上一兩年試試。
對他們來說墨雍中了秀才就代表著墨雍有了三十畝地的免稅限額,都是一個村子的他們能得到這個名額的可能性肯定更高,所以村裡人一個個心中開始有了小算計,雖然希望並不高,但總要試一試啊。
但這畢竟對他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的事情,墨雍沒回來他們也隻能對著墨母敲敲邊鼓。
可對墨家老太太、老爺子還有墨大伯一家來說卻不一樣,在他們看來這是天上掉餡餅啊,墨雍三十畝地的名額那還用說嗎?那肯定是他們家啊,至於多出來的那幾畝,精明的墨大伯自從墨大伯得意洋洋告訴村裡人縣案首就等於中了秀才後,他就開始偷偷在村裡放出了風聲,墨雍的土地名額在他手上,價高者得,誰能給他付得起好處費,誰就占了唄!
這在墨老爺子他們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完全不用想,更不用跟墨雍說,這個時候幾人很坦然自若的忽視了之前兩家鬨得不愉快和他們對墨雍的苛刻,他們隻想著他們是墨雍的長輩,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們現在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墨雍很快成為秀才後就代表他們墨家的門第高了,下一代的嫁娶必然要上一個檔次,為此他們還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將大堂哥原本訂好的婚事給退了,當然墨大伯的理由也正當,自己大兒是未來秀才公的哥哥,地主女兒怎麼能配得上,他們家兒子必須娶一個書香門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