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曙光(5)(1 / 2)

眾人驚懼地看著岑渺,又看了看被砸出坑印的牆。

咕咚!

不知道是誰艱難咽了一口水。

在靜默的空氣中,異常清晰。

這種力度......確定是人乾的事?

他們都是道上混的人,誰手上沒沾過人血?男子漢大丈夫,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頭子卻跪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實在....實在是令人羞愧!

巷子前。

少女秀眉微蹙,白皙的臉上都是苦悶,眾人見她動一步,下意識就往後腿一步。半晌,隻見她甩了甩手,苦惱長歎:“牆太硬,手麻了。”

能...能不麻嗎?

牆上的坑可有碗那麼大!!!!

大夥欲哭無淚,原本狠辣的態度蕩然無存,溫順得像條貓。

岑渺拍了拍手,目光掃向他們,好心提醒:“還打嗎?打架要趁熱乎,不然等下時間久了,打起來沒勁。”

“不不不!”

眾人瘋狂搖頭。

個個害怕地打哆嗦。

開玩笑?就那拳頭的力道,他們還嗆聲不就上趕著上去當人肉沙包?

“那行叭,既然不想打了。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眾人瘋狂點頭。

這個提議好!

*

一旁的江拯,混亂中剛挨了一下子。

他捂著鼻子,看著前方仿若發光的女孩,見她拍了拍衣裳上的石碎粉末,又瞅了瞅青磚牆上的坑。

傻眼。

這...這不是先前賭城裡....的迂腐封建姑娘嗎?

江拯目光蹭地一下亮起來,完全忘記之前曾說過的話,“姑娘.......缺對象嗎?”

話剛落——

江拯不等岑渺搭話,他一溜煙站岑渺身邊,然後,雙手背後,趾高氣揚地看著賭城一群人,“看到沒,這姑娘我對象,你們還不放我走的話。”

說著,他使勁將青磚牆拍的啪啪作響。

“你彆說這一堵牆,她能把你、你,還有你,你們整個家都脆咯!”

作為從來就被追捧,不知捧人為何物的長沙城首富之子——江家少爺。江拯那是無師自通,將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這兩點,發揮的淋漓儘致!

“那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頭子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黑暗中走出來的人,眼睛一亮。

“三爺。”

隨著這聲叫喚,圍在一起的人立刻散開,給來的人讓路。

為首的中年男人穿著綢緞玄黑色長衫,左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裡側貫穿到眉鋒,眼眸裡冰冷的光,直刺岑渺。

“砸了我場子,就想這麼簡單的一走了之,怕是不妥吧?”

岑渺淡聲道:“你賭城開在那,隻準他人輸,不準他人贏,又是個什麼道理?”

“小姑娘。”三爺冷笑一聲,“我在血缸裡泡的時候,你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一句話,今天你是賠也得賠!不賠也得賠!”

話音剛落。

幾杆大槍,就對準了兩人!

江拯作為長沙城土生土長的伢子,自然聽過三爺的名聲。

土匪出生,後來帶著山寨的兄弟去了上海,從上十個幫派中殺出一番天地,後來兄弟們死得死,逃得逃,留下他一個就來長沙開了賭城。

此人為人凶狠,殺人更是不眨眼!

江拯吊兒郎當的神色收起,麵色凝重,“我說姑娘,你是怎麼就把這賭城背後的三爺給引出來了?”

岑渺淡定道:“砸了他半個賭城算不算?”

“讓他血虧一個月算不算?”

血虧一個月,還真不是說假話。

岑渺的運氣好得令人發指,後麵,幾乎半場的賭徒都在跟她買。這算下來,賭城今日一天虧得錢,那真是把他們這個月的盈利都吸走了。

江拯:......

他默默豎起了個大拇指。

敢在土老虎頭上拔毛,這麼多年來,岑渺是頭一個!

三爺臉色沉了下來,“江家少爺,今天這事不是你淌渾水的時候,快點離開!”

三爺雖然怒在頭上,但也還有些理智。江拯這小紈絝若是死在他手裡,就江宏盛那不好惹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話音剛落,三爺旁邊的一個手下,忽然衝上前。

“三爺,你和她客氣什麼!今天她這麼落我們賭城的麵子,明天消息傳出去後,我們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隻見一把帶著利光的匕首朝岑渺刺去。

位置準確對準了岑渺的脖子大動脈!

這是,想要取人性命!

岑渺神情未變,她步伐連連後退,身子一側,雙指並攏。

“錚——”的一聲。

鋒利的匕首抖動,發出錚鳴。

手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不可能!”

隻見少女兩指夾著匕首,抬眸,隨後她神情微變,一個轉身將匕首飛了出去。

鋒利的刀刃劃破手下的手臂,釘在了後頭的大樹上!

剛剛,刀刃離他的大動脈,隻有一點點距離!

那人渾身冷汗,他恐懼地抬頭,對上少女帶笑的眼睛,以及一句輕淡淡的話。

“就這?”

三爺臉黑得如鍋底一般,他想喊人將人直接壓回去。

誰知,江拯站了出來,俊朗的臉上難得正經,“長沙禁賭多少年了?你這地下賭城開著不合規矩吧?”

三爺聽罷,目光冷了下來。

後麵的人想要說話,三爺抬手,他冷笑:“江家崽子,我倒是小看了你。”

“好說,好說。”江拯嘴角勾起笑,“恰好啊,我家父,也就是我爹,您沒文化我就不說些場麵話來為難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