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柯姆教授突然說話：“你們彆急，我還沒看完。”
相比起在場最老六十歲教授，柯姆教授還算年輕，他外表絕對讓人看不出已進中年，戴著眼鏡，卷起長發，露出英俊臉。
他眼眸裡閃著興奮光芒，一遍又一遍地看著論文上表述。
教授們都安靜下來，對視一眼。
他們都明白，醉心核物理天才柯姆教授，是很少會有激動時候。
“砰”一聲。
幾個老教授嚇得一個激靈，準備探頭去看脖子猛得縮回來。
柯姆教授拳頭錘響桌麵，他拿著論文激動地站起來，哈哈大笑：“天才，這是個天才！”
天才！
幾個教授更加好奇了！
要知道柯姆教授桀驁不馴，自視甚高。在他眼裡隻有兩批人類，一批是愚蠢，一批是瘋子。這樣人，竟然也會承認有聰明天才？
就算現在教書，他麵對那些不懂提問學生，都是一臉嫌棄。
仿佛，他們就不該提那些愚蠢問題。
“這.....能被柯姆你評為天才學生，究竟怎麼樣？”白胡子教授非常好奇。
“你看看。”柯姆教授將論文遞給白胡子，語氣難掩激動，“這個學生和我看法一致，‘輕原子|核變形’論文中假設，打開了我先前被困擾點。”
竟然能夠幫助柯姆打開他困擾。
白胡子教授吃了一驚，原本散漫神情不在，認真地接過論文看，越看，他就越吃驚，隨後又將論文遞給其他幾位教授。
“近年來有人分析氫以上輕原子|核能級，發現有些原子|核如F19，MG24等似乎有轉動能級，這說明這些原子|核形狀不可能是球形，而是有相當大變形。”
“這個假設十分大膽，又具有新穎。”
“對比起剛剛看那一堆論文，這篇真領先太多。”
幾位教授都非常激動，“柯姆說沒錯，這位同學是位天才。我們要儘早與他取得聯係，千萬不能讓這種天才埋沒。”
柯姆教授英俊臉上洋溢著喜悅，他揚了揚手中論文，開了一句玩笑。
“如今，我總算知道當年我老師稱呼我為天才心情。原來在一群蠢材裡麵，發現一個出眾、清醒人是這麼暢快！”
就好像提前看到，他所研究東西都會後繼有人，不至於被大多數愚蠢學者埋沒。
一眾蠢材，啊不，一群教授沉默不語，
突然，有個教授問：“你們知道這個學生是誰嗎？怎麼之前沒有聽過一點消息？”
“miaog？這個名字可真奇怪。”
“miao？”
這時，角落裡窩著看雜誌威爾抬起了眸，興奮道，“岑渺？噢！”
他抓著頭發，“我天哪！她論文竟然能讓你們稱為天才，我可愛死她了！”
白胡子教授奇怪，便問：“兒子，這個人你認識？”
“我當然認識，這個就是我和你談及我女神。”
“哦？那個你鐘情華國姑娘？”白胡子教授狠狠吃了一驚，他立刻看向柯姆教授。
“確定沒錯麼？”
威爾確定道：“我們學校就她一個人叫這個名字，我絕對不會認錯。”
室內飛快加入討論。
“天哪，確定是個華國人？”
“是華國人？這怎麼可能！”
“還是位女士，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論文作者，是位女性！而比女性更令人震驚是，她還是一個科技相當落後國家物理學生。
“這真太令人驚訝了，她在讀美國大學是國際上物理係專業最出名學校，她從一個科技落後國家出來留學，能夠從人才濟濟物理係學生中脫穎而出，實在令人驚歎！”
“我敢說，她日後成就一定比上居裡夫人。”
一道斬釘截鐵聲音響起。
“我要她當助手！”
柯姆教授一句話讓所有教授都驚訝地看過去。
眾所周知，柯姆教授不需要助手——因為，他總是認為不大聰明學生跟不上他進度不說，還總是礙手腳拖延他辦事進度。
從前，教授們總是嫌棄柯姆教授不知好歹，明明派過去助手都是尖子生，卻要被數落嫌棄。他們曾經發過誓，柯姆教授這個天底下最自負家夥，他這輩子，都絕不會找到助手。
可就在剛剛........他竟然說要找助手？
幾個教授對視一眼，他們聽錯沒有？
“彆說了，我都想要她當助手。”白胡子哈哈一笑，直接點名了幾位教授心理。
從這篇論文，就足以看出岑渺天賦，她注定了會是驚世之才，注定了未來會名揚科學界。
如果不是柯姆教授還從未有過助手，他們都想直接搶走！
陽光下。
柯姆教授珍愛地看著那篇論文，陽光照在論文上連著英文小字，仿佛能透過那行秀麗字看到主人。
她一定是個品行都非常得體人。
這是一顆被灰塵掩埋明珠。
幸好他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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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競賽結果公布，各大學院都翹首以盼，異常緊張。
舉辦方會根據獲勝者，派人去獲勝者所在學校送獎書。
所以，所有人都在猜，舉辦方會去誰那。
當有人在美國大學校園看到柯姆教授時，頓時掀起一陣尖叫。
“天哪，那是柯姆教授麼！”
“沒錯，就是他，柯姆教授怎麼會出現這！”
“太厲害了！”
“這不就是說獲勝者一定在我們學校？”
“比起這些，我更關心究竟是誰這麼強，竟然能讓柯姆教授親自來一趟？”
“對啊，這個活動競賽也不止舉辦一兩次，這是頭次見柯姆教授現身吧？”
美國大學校長出來迎接，當他滿臉笑意趕到柯姆教授麵前時，柯姆教授風風火火步伐未停，麵對打招呼校長，直接繞開，徑直往前麵大樓走去。
竟是直接將人無視到底！
當然，大科學怪脾氣，校長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隻是有些疑惑，回頭詢問一起來物理研究所人，“怎麼回事？”
研究所同事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抱歉，柯姆教授性子你也知道，他這次來就是急著找一個人。”
“找人？”校長更疑惑了，他看向走遠柯姆教授，“找誰啊？”
研究所同事笑了笑：“找他助手。”
*
此時。
岑渺還在上課，她轉著筆，手下壓著一本厚厚書，上麵做滿了筆記。
講原子物理學查爾斯教授，是世界一流核|武器研究教授，他本人在化學、和物理方麵貢獻巨大。
粉筆在黑板上簌簌掉粉。
公式寫滿了一行又一行。
這時，有人舉手發問：“查爾斯教授，請問你現在講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聽懂。”
查爾斯教授抬頭，眼睛透過眼鏡打量那名學生，他極度不喜但還是秉持著職業操守問，“是哪裡不明白？”
那外國學生笑了笑，“從一開始就不明白。”
話音剛落，滿堂大笑。
“這並不是一個好笑笑話。”查爾斯教授將粉筆扔進助理端著筆筒，銳利目光掃視課堂。
“這堂課核心，是你們早已學過原子基礎論點。如果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聽明白，那就證明，你們連基礎都沒有學清楚！”
這讓辛苦講課查爾斯教授，感受到了羞辱。
“我絕不相信，你們沒有一個人聽明白這最簡單問題。那麼，對於剛剛那位同學提出問題，有沒有人能回答？”
查爾斯教授看著寂靜課堂，老臉都氣得通紅，卻依舊將期待目光投向座位，卻半晌都沒有人回答，氣氛非常尷尬。
終於。
羅裡站了起來，他脫下帽子放在胸口，掃了一眼不遠岑渺，神情隱隱驕傲，他先是將提問同學不明白地方回答了一遍，然後又科普了一遍知識重點。
“原子是有原子|核和繞原子核運動電子構成，所以質量很小。”
查爾斯教授認可點頭，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麼對於結合能解答，你是如何理解？”
羅裡顯然沒有意識到查爾斯教授會突然問了一個從未說過問題，他尷尬笑笑：“教授，這對於我們剛學原子能學生來說，實在是一個非常難問題。”
“不，這個問題並不難，隻要你認真聽了課，那麼你一定知道怎麼回答。”
查爾斯十分清楚講過課，隻要認真聽了，那他們一定能回答出來。
羅裡表情僵硬，有些下不來台：“查爾斯教授，不可否認，你成就很高，但並不是每一個學生都能夠擁有您天賦。在您看來一道極其簡單問題，對我們來說，都非常難以學習。”
查爾斯教授心情非常複雜。
他目光再度看向座位，期盼能夠再找到一個學生，願意回答他問題，能讓他講了40分鐘滴水未進心臟好受些。
可，沒有。
全場60多名學生，各個都在躲避他視線。
他們臉上透著惶恐、不安，眼神閃爍，非常害怕被教授點名。
唯有一個女孩，她身著獨特長袖衫裙，坐在那安靜地記著筆記，麵對他眼神也非常從容，仿佛他說，她都聽明白了。
查爾斯腦海裡閃過一道聲音。
叫她試試，她一定可以！
雖然理智上告訴查爾斯不可能，畢竟那隻是一個女學生，她有可能隻是為了帥氣男孩而來到這裡？有可能她對於什麼是物理都弄不明白呢？
但，岑渺全程淡定模樣折服了查爾斯。
“那位女同學。沒錯，我能請你來回答這道問題嗎？”
紳士風度讓他不得不詢問一次。
隻要這個女孩回答說不，那麼查爾斯一定會用良好態度讓她坐下。
誰知，女孩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羅裡搶話。
羅裡滿臉譏諷，“查爾斯教授，你在想什麼？她隻是一個華國女孩，華國女性地位極其地，你看看她穿著，還保留著那套封建傳統。女性在華國甚至連讀書機會都沒有。”
“你又怎麼會認為她能夠回答出來你問題。”
羅裡眼眸閃過不屑。
“難道你不知道我才是班上天賦最高學生麼？”
“請你尊重班上每一個國家留學生。”查爾斯聽出了羅裡話語中種族歧視，他生氣道，“在拿掉國家背景後，我們人類要尊重人類。羅裡，麻煩你和這位可愛女士道歉。”
“抱歉教授。”羅裡冷笑，“我可沒辦法去尊重一個連公交車都製造不出來國家。”
這話說出來哄堂大笑。
被言論攻擊華國少女，她眸色極淡，先是掃了一眼羅裡。
“終究有一天，你愚昧和輕視都會害死你。”
羅裡想要爭辯，誰知岑渺再次無視了他，目光看向查爾斯教授，眉眼彎彎，微微一笑。
“查爾斯教授，感謝你在這一次提問中邀請了我，對於能回答你這個問題，我感到非常高興。”
“你知道結合能是什麼？”查爾斯看到了希望，激動抬手，“你快說。”
“結合能是指當兩個或者更多物體組合時，它們之間一定存在相互吸引力，釋放時能量，自由原子結合為分子時放出能量就叫做原子結合能。”②
“太棒了，你聽懂了！”查爾斯非常高興，他環視課堂內學生，“班上六十個人，我以為個個都是帶著腦袋模具來上課，沒想到你全聽懂了！”
羅裡表情瞬間黑了下去，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他都沒弄明白問題，她怎麼可能會全部聽懂？
查爾斯看向羅裡，笑道：“羅裡你自稱是班上天賦最高學生，如果沒有岑渺，你或許是。但有她在，你連她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說完，查爾斯再次看向岑渺，和藹笑道：“希望下次我還能聽到你更加精彩回答。”
岑渺微一笑，“當然。”
下課後。
羅裡死死盯著岑渺，岑渺頂著他殺人目光，悠悠閒閒地收拾課本，就在這時，有個學生跑進來附在羅裡耳邊說話。
突然，他眼睛睜大，激動道：“柯姆教授來我們學校了？真？”
那人點頭：“千真萬確，柯姆教授來我們學校，據說是要邀請獲勝者當他助手。”
當原子|能之父助手！
對於他們這些剛剛入核物理門檻人來說，是多麼難能可貴機會！
這無疑就是天上掉下來幾千萬大獎，不，這比中了幾千萬美金大獎還要令人開心。
羅裡視線看向岑渺，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聽到了麼？柯姆教授來學院邀請獲勝者當助手，這裡麵人選很多，可絕對不可能是你。”
“你們華國人就是愛死記硬背，可物理是活，科學是活，你也就是會書本上一些理論知識。”
岑渺充耳未聞，慢慢收拾課本。
在她耳朵裡，對麵這個喋喋不休男人真.....
emmm，大概是後世說八公。
羅裡沒注意到，樓下有一群人急匆匆地往這裡趕，他依舊洋洋得意享受著捉弄人樂趣。
突然——
“嘶！”
班上人看著羅裡身後，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你們在乾什麼？”
羅裡回頭，正好對上直直衝他走來柯姆教授。
他緊張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噢！FUCK！
難道說，柯姆教授要找人是他？
天哪。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幕，雖然他準備了能和柯姆教授共進晚餐禮服，可當他助手要說感謝話，羅裡可是一句都沒想。
就在羅裡想入非|非時候，柯姆教授卻不喜地看著他，目光裡甚至還透出了嫌棄。
“抱歉，麻煩你讓讓。”
“什麼？”
羅裡以為自己聽錯了。
下一瞬。
他看到，被他所崇拜柯姆教授大步走到岑渺麵前，並露出罕見笑容。
“你就是岑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