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為國而戰(18)(1 / 2)

六年後。

榆城。

溫莎城堡娛樂會所。

幾個花容月貌的姑娘坐在門口,她們從包包裡拿出小鏡子不忘補妝,時不時還扭頭看向會所。

會所內陸續傳來汙言碎語的謾罵。

“你踏馬的要在榆城做生意,也不去打聽打聽你樺哥是什麼人物!”

平頭男人坐在沙發處把玩著打火機,他眼睛裡盛著怒火道:“怎麼,和我合作很傷害你啊!”

“這是哪裡話!”

不遠站著一穿旗袍的女子,她年約四十,風華綽姿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惑色,她搖著扇子。

“樺哥,這怎麼能說傷害我呢?”

花姐扭著腰肢走過來,她繞到樺哥後方,扇子輕拍在樺哥肩膀上,俯身笑時酒窩裡還乘著一粒痣。

“我們雖然是新開的會所,但上頭也有人罩著。我不怕樺哥傷害我,我倒是擔心樺哥這麼冒冒失失的把我場子砸了.......”

說著,花姐聲音越發小。

“有人會傷害樺哥你啊!”

馮樺硬朗剛硬的臉浮起不耐煩,他轉動著火機,冷道:“我馮樺看上的地盤,不管你後麵人是誰,我要就必須讓!”

“這怎麼還說不通了呢?”

花姐不耐煩地扇了扇扇子。

這時。

馮樺的兩個手下趁機開口。

“花姐,我勸你識時務。”

“洪河社知道嗎?我們都是洪合社的人,現在洪合社在選二把手,隻要你把合作讓給我們。等我大哥上位,什麼好處都有你一份。”

花姐聽完,她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是手裡的扇子快了兩分,“就這?”

就這?

兩手下神情僵硬在臉上。

這人到底明不明白,洪合社在港省、在榆城的威懾力?

可以這麼說。

不論什麼道,洪合社在港省在榆城就是一手遮天。

彆說一所會所,就是十幾家會所,隻要洪合社想滅就可以一夜之間滅完。

花姐邊扇扇子邊盯著牆上的掛鐘,眼見距離打完電話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她神情這才漸漸好了起來,目光再度看向馮樺。

暗自打量。

馮樺滿臉胡茬子顯得潦草,胳膊上卻又紋著一條精細的青龍。

花姐揮著扇子笑道:“樺哥,不是我下逐客令,你現在還不走,等會.....怕是走不了了。”

馮樺好歹也是在江湖沉浮打滾了十幾年的人,他曬一笑:“彆拿虛的東西來嚇唬我,我這人最不怕嚇!”

“我這怎麼是嚇你呢?”

花姐卻絲毫不慌,她搖著扇子邊扭著腰肢道:“既然你們也是洪合社的人,那我說的這人名號你們一定聽過。”

“她六年前就來了榆城,當年因著年齡小被道上不少人欺負,她赤手空拳一路從榆城的小嘍囉打成了如今的地位。”

說道這,花姐又眯著眼笑,她彎下腰看著馮樺,“三年前血洗崇和檔口的人,你知道是誰麼?”

此話一出。

原本喧鬨的現場,便冷靜不少。

馮樺聽到這名號,額上也是滲出了少許冷汗。

現如今崇和檔口雖然歸屬在洪合社下,但在三年前這崇和檔口卻是個香餑餑。榆城當時還有另外一股勢力,這勢力與洪合社不分上下。

因此,這香餑餑的崇和自然成為了兩派勢力都想爭奪的地盤。

一次群架中,洪合社被對方埋伏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看著就要落敗之際。據說是洪合社裡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反擊回去。

當日暴雨,兩派人員受傷所流的血衝了崇和一條街。

據後來出早市的人說,崇和那條街都是血腥味,那滿地的紅血水開始還以為是崇和殺了豬。

自從,這人聲名鵲起,威名遠播令人聞風喪膽。

手下們聽花姐提了血洗崇和檔口的人,神情皆是大變。

“護著溫莎會所的人,難不成真是苗哥?”

“要....要不算了?樺哥,我們犯不上和這樣的人起衝突啊。”

“樺哥,你剛來榆城不懂榆城的規矩。我們雖然都沒見過苗哥,但是這人真的不好輕易招惹。”

馮樺身形稍稍坐正,他神情凝重。後麵手下們還在喋喋不休,他心煩意亂地狠拍扶手。

“誰再說話,我現在立刻斃了他!”

大廳內瞬間噤聲。

這時。

一名叫老幺的手下忽然說。

“樺哥,你怕一個女人乾甚。憑你現在的影響力,難道她還敢剁了你?再說,等你成功上位,連那女人都要聽命於你。這溫莎會所雖然剛開沒多久,但是你看客源好的不得了,日後吸|粉的怕是不少,我們有這個地方肯定賺錢。”

馮樺沉吟片刻,他思來想去最終笑著拍了拍老幺的肩膀。

“有道理!”

花姐聞言,神情漸漸冷了下來。

就在這時——

會所門口,一輛加長版的商務車停了下來。

眾人視線看了過去。

車門打開,下來的是一名戴著墨鏡的青年,他身形高大,穿著一件深色的夾克內搭一件白T,黑發全部往後梳去,額前隻留下一撇劉海。

青年下來後,又親自去車後開門。

一名年輕的女孩子下來,她拿著紙碗,一根長簽戳著魚丸送進口中。見青年總盯著她,她眨了眨眼又低頭從紙碗戳了一個魚丸送到青年跟前。

“呐,我可沒打算吃獨食。”

謝闖俊朗的臉龐明顯閃過亮色,卻又忍下來,他雙手背後彎下腰,無奈道:“辦事呢,我不吃。”

“確定?”岑渺秀眉微挑,她和謝闖都很愛榆城的魚丸,但每次做事謝闖都會不吃,美名其曰:影響霸氣。

嗬。

這霸氣豈是一顆魚丸就能影響的?

兩人往會所方向去,岑渺繼續戳魚丸嚼吧嚼吧,吃的很是開心。

謝闖見狀,忍著笑,他看著會所上的台階忽然問:“這是這個月第幾起事件了?”

謝闖指的當然是,自家罩的場子頻繁被人鬨事這事。

岑渺歎氣撫額,“大概是第五次了吧,一天天的不讓人消停。”

洪合社的二把手,前段時間運貨被人舉報死在了現場。

這事過後。

洪合社現繼續新的二把手做事。這不,社裡來的文件說總共挑了十個人。明言規定,誰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將原本的業績翻上三倍,誰就有資格坐著個二把手的位置。

岑渺,就是其中一位。

當然,舉報二把手一事也有她的份。

“不過,如果不出意外,這事月底就結束了。”岑渺對於上位二把手的事,還是相當有野心,為此她不擇手段。

“嘖嘖嘖,手底下收高利貸的打手都被你喊去擦皮鞋,這麼高的總業績你上不去也說不過去啊。”謝闖捏了捏有點發癢的耳墜,看著身側的少女勾唇笑了笑。

六年時間過去。

女孩也長大不少,個子約莫長到了170,她白淨的臉上都是笑意,兩眼彎彎,穿著白T搭著咖色的毛線馬甲,百褶短裙,手裡還捧著一碗魚丸。

這樣恬靜的形象,任誰看了都很難與□□大姐大聯係到一起。

“那是。”對於此番事跡,岑渺卻頗為得意,“那債收不回來,總要做點小本生意回本嘛!”

“對了,孟海亮這段時間你見過沒?”

謝闖的一句話,卻讓岑渺皺起了眉。

孟海亮華國三家上市公司的老板,主經營餐具、玩具出口海外。當然,這些都是孟海亮對外的身份,私底下,他還是洪合社的最大BOSS。

“見了,不過還是狡猾的很,販|毒的事他說隻會交給未來的二把手。”

原本,如果要抓捕孟海亮,憑借岑渺這六年來搜集的消息,早已經可以收網。

隻是這孟海亮背後還牽扯了一個國際特大的製度工廠。

不掃掉這個毒瘤,不端掉這個特大毒|網,國內的毒|品鏈打掉一個就會死灰複燃一個。

岑渺說完,又看向謝闖,“你那呢?韓默有消息沒?”

謝闖搖頭,“沒有消息。”

自從兩人收到韓默暴露的消息,迄今為止六年。這六年的時間,她們幾乎將洪合社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半分收貨。

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人,都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上了。

兩人每每談論到這個話題,心情都沉重不已。但沒有一個人想要放棄,想要不再尋找。

岑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韓默是他們的戰友。

但凡有一絲希望,他們都絕不會放棄。

一路上,都有人主動打招呼。

“渺姐好!”

“渺姐,今天總算又見到你啦!”

對於眾人的恭維,岑渺也很受用,她打了個響指,後麵的下屬就端了一份份魚丸下來,她開心招呼道。

“來來來,人手一份魚丸啊,梧桐街老許魚丸檔口的,品質有保障!”

聽到是老許魚丸檔口的,原本坐在台階上的幾名姑娘就忍不住了,紛紛踩著高跟鞋來拿魚丸。

其中一姑娘剛接過魚丸,就衝岑渺笑:“謝謝渺姐!”

“不客氣。”

岑渺微一笑。

忽然會所裡就有一個女人被丟了出來。

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隔遠就能聞到濃鬱又廉價的香水味。她被人丟出來後,反而不馬上爬起來,整個人縮在台階上不斷的發抖抽搐,裙擺上撩,裸露在外的肌膚有好幾處潰爛。

這個女人吸|毒。

長久吸食毒|品,會影響機體失調,免疫力下降,抗感染能力非常弱,久了以後,皮膚一旦出現損壞就會長久不愈合導致潰爛。

岑渺走過去蹲下,將女人翻起的裙擺扯下來。

謝闖擔心岑渺安全,跟過去僅僅掃了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肯定道:“癮犯了。”

吃了魚丸的姑娘也看了一眼,“還是闖哥眼神力好,這女人以前跟過我們花姐,後來跟著包養她的人吸了毒。這不,後麵被人拋棄,自己又沒錢買毒就想著來我們這繼續做。”

說著,她又歎氣,“隻是她現在這幅樣子,不趕客就不錯了,誰敢點她?”

那女人發著抖從地上掙紮起來,毒癮發作讓她渾身發癢覺得痛苦不已,她不停地撓著那些傷口,邊哀求:“我....癮過去就好,讓我工作吧,我可以的。”

“我....我真的需要錢。”女人痛苦地解釋,“我現在好難受啊,我生不如死,我真的需要錢去買藥。”

岑渺看著哀求的女人,站起身。

她低聲和謝闖說了兩句話,隨後謝闖打了個電話,最後他看向女人淡聲道:“收拾一下,等會會有人來接你。”

女人愣住,隨即欣喜若狂。她不是蠢笨的人,光是看排場就能明白岑渺的身份,對方肯定是不忍心,這是讓人給她送吸的東西!

亦或者......再不濟也是找人來救濟她!

女人想到以後的生活有了著落,眼睛便越發亮,“謝謝,謝謝!”

謝闖看出了女人的心思,搖頭歎氣。

在他看來戒毒所自然是好去處。

但對於戒毒的人來說,那裡隻怕是地獄。

謝闖追上岑渺的步伐,他環顧四周,低聲道:“對了,我昨晚收到情報,說洪合社有新臥底,讓我們想辦法和對方接頭。”

自從韓默的臥底事件暴露,孟海亮這人警惕不少,局裡往這邊安插臥底簡直難如上青天。

這次,是他們時隔多年才迎來的一個夥計。

岑渺剛想說話。

就被會所裡傳出的咆哮聲打斷。

“我管你背後靠著的人是誰啊!”

“總之,讓那些阿貓阿狗趕緊滾,這個場子就是我說了算!”

會所內。

馮樺已經帶人開始砸場子。

花姐嚇得花容失色,會所的員工麵對暴躁的馮樺更是焦慮不安。

就在這時——

一道輕描淡寫的聲音從外傳來。

“哦?”

眾人視線看去。

會所門被人兩邊打開,女孩在簇擁下走了進來,她白皙的臉掛著笑意,拿著個紙碗,明明扮相實足的恬靜,那周身淡淡的殺伐氣場卻劈開了這些假象。

馮樺看著進來的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戒備心頓鬆,笑道:“我當來的的是個什麼人物,原來不過就是個剛出校門的女娃娃。”

手下們見岑渺形象乖巧,像足了好學生,更加不會將她和三年前血洗崇和檔的人聯係到一處。

他們肆無忌憚的嘲笑。

“我還真以為來的是那個血洗崇和檔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