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老師,你好 張小素 14247 字 3個月前

寧舒吃好一個茶葉蛋,拿起另外一個,在桌子上磕了幾下,突然停了手,放在一旁不剝了。

嚴喬抬起手揉了揉寧舒的頭發,寵溺地笑了笑:“我不餓,你吃吧。”

寧舒抬起頭,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給禮禮留的。”

嚴喬:“你吃吧,冰箱裡不是有剩的蛋糕和壽司嗎,他吃剩的就行。”

好在嚴禮同學正在臥室裡刷數學卷子,沒聽見他哥這句話,不然他就會發現,自己失寵了。

寧舒把茶葉蛋剝好,放在盤子裡,又分了兩串關東煮,再切一個橙子,擺好盤,送去了嚴禮的房間。

嚴喬靠在椅背上,看著寧舒從樓上下來:“還是嫂子會疼人。”

寧舒臉紅了一下:“彆亂說話。”

倒了杯熱水遞給他:“你剛才去哪了?”

嚴喬握著水杯暖手,看著杯子上不斷上升的蒸汽:“去看一個朋友了。”他沒告訴她他去了她家那邊。

上次查到她給方名雅寫過情書的事其實也不該講,妒火一燃起來,就沒控製住。

他現在有點難受,整個人沉冷很多。

“寧寧,你以後一直住在這裡吧,可以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她要是願意,他可以在房產證上加上她的名字,以她的性格肯定不願意,說不定還會把她嚇跑。

寧舒想了一下:“敢問房東,以後會漲房租嗎?”

嚴喬買下了這棟房子,沒有再裝神弄鬼的必要,過了兩三年,凶宅鬨鬼的傳聞就會淡下來,正常情況下,房價和房租都會漲。

嚴喬笑著揉了下寧舒的頭:“不漲,每個月一千,轉我銀行卡裡。”

這是寧舒最喜歡的結果,他要是不要她的錢,她這麼不清不楚地住著,不像回事。

他要是漲錢,逼她賣身抵房租,她是不會願意的,她思想保守,第一次是要留給將來的丈夫的。

她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他。

寧舒把被嚴喬揉亂的頭發整理好:“以後再揉頭就要收費了,十塊錢一次。”

嚴喬笑了笑:“那先來一萬塊的,用今年的房租抵。”

寧舒:“……”

“收回剛才的話。”畢竟誰也不想年紀輕輕就禿頭。

嚴喬看了一眼時間:“趕緊去睡吧,明天還有課。”

他喝了口水,似是隨意一問:“對了,你為什麼要花錢在外麵租房子住。”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寧舒從椅子上起身,“我家門口的路段修路,我媽媽心疼我上下班路上要繞遠路,想讓我離學校近點,省點時間多睡一會。”

她笑得很甜,彎著唇角,露出一對小梨渦,像一個真正的幸福的小公主。

嚴喬沉默地聽著,這句話加上標點符號44個字,一字不差。

他之前配過一個刑偵劇的音,裡麵有警察審問犯人的情節。

說是,反複問同一個問題,要是嫌疑人每次的答案一樣,這個人八成就在撒謊,是寫在心裡,提前背下來騙彆人的。

如果一個人說的是實話,她的大腦應該在回憶從前,回憶總是帶著一定的錯亂和模糊,而一個在背台詞的人就不一樣了,台詞永遠一模一樣。

寧舒上了樓梯,站在臥室門口往樓下看了一眼。

嚴喬依舊坐在餐桌前,手上握著那杯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很久沒動一下。

今天是禮禮的生日,也是他媽媽的生日,寧舒以為他又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不放心地喊了他一聲:“嚴喬。”

她衝他笑了笑:“早先休息。”

嚴喬抬頭看著二樓穿著粉色珊瑚絨睡衣的女孩:“嗯。”

第二天一大早,寧舒從房間裡出來,一打開門,看見嚴喬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有點滲人。

寧舒嚇了一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彆告訴我你在這站了一夜,很像一個變態好不好。”

嚴喬把手上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扔到寧舒身上:“進去試試。”

寧舒接過來看了看:“為什麼要給我買羽絨服,這才十一月初,現在就穿了,等再冷的時候怎麼辦?”

這件羽絨服摸起來又輕又暖,料子柔軟又舒服,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被羽絨服蓋著的手和手臂就熱了起來。

嚴喬:“這是新房東送給房客的見麵禮。”

“我給你買大了一號,再冷就往裡麵塞毛衣,能塞好幾件。”

說完又遞給寧舒一件米色的羊絨毛衣:“一塊試試。”

雖然已經知道嚴喬不是個窮逼了,平白無故收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沒有一點心理負擔是不可能的。

寧舒抱著衣服,想了想:“等著,回頭我也會買東西送給你的。”

嚴喬沒有拒絕:“好。”

寧舒拿著衣服回了房間,片刻之後出來,一抬頭看見嚴喬已經換好了一身跟她同款的羽絨服。

嚴喬:“一件不打折,兩件打折。”

寧舒:“行吧。”

反正黑色是爛大街的顏色,都穿黑的也不代表就是情侶裝,雖然款式一樣,但隻要他們不站在一起,就看不出來是情侶裝。

體育老師整天在操場跑,除了上下班,幾乎穿不到羽絨服。

嚴禮背著書包從旁邊房間裡出來,身上穿著一中的冬季校服。嚴喬給他買的羽絨服是藍色的。

三個人一塊從家裡出來。

嚴禮帶了兩個包,一個是放書的,一個是放衣服和生活用品的,從今天開始,他就要滾回學校宿舍住了。

寧舒看了看嚴禮:“昨天送你的洗好的定製款的秋衣秋褲穿了嗎?”

嚴禮背著書包往前跑了幾步,轉過身,嚴喬把手上的書包往前一扔,嚴禮穩穩接住,轉頭就跑。

這是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兄弟之間才會有的默契。

寧舒追了幾步沒追上,隻能對嚴喬說:“回頭你給他送學校去。”

嚴喬:“行吧,寧老師說得算。”

嚴禮跑了,寧舒又盯著嚴喬看:“你穿了嗎?”

她批發了一堆,給嚴喬、趙宇傑和羅明每人發了兩套。

嚴喬:“穿了。”

寧舒抬起手在嚴喬的腿上摸了一下,有點不可置信:“居然真穿了。”

嚴喬不自然地收回腿,喉結滾動了一下,垂眸看著寧舒:“做什麼要摸人家的腿。”

寧舒:“對不起,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罪惡的手,猥褻了你。”

經過青檸門口,趙宇傑蹲在門口抽煙,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朗朗乾坤。”

等著羅明接上一句:“光天化日。”

轉頭發現人沒來,隻得自己接上:“光天化日。”

嚴喬看了他一眼:“你穿秋褲了嗎?”

趙宇傑撇了下嘴:“我有病啊我穿秋褲。”

“不要告訴我你穿了?”

嚴喬的語氣像個驕傲的小朋友:“對,我穿了。”

男人穿秋褲,那還能叫男人嗎。趙宇傑嘎嘎直樂:“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羅明,讓他跟我一起看不起你,狠狠地羞辱你。”

嚴喬:“我的準女朋友讓我穿的。”

趙宇傑笑不出來了:“趕緊走吧,彆擱我眼前秀,賤人。”

走進校門,寧舒去了班裡,嚴喬從操場邊走過去。

體育組的組長已經到了,一看到他就問:“怎麼了嚴老師,生病了?”

嚴喬擺了下手:“沒有。”

隻穿著一件短袖還熱得要命的體育組組長:“那你怎麼穿得跟個熊一樣。”

嚴喬本來也沒打算穿著羽絨服上課,他回辦公室換了身運動服。

在辦公樓下遇上陶主任。

陶主任正在低頭看著一張表格,嘴裡念念有詞:“第一考場,郭老師,林老師。第二考場……”

期中考試馬上到了,是考場監考安排。

嚴喬問陶主任要了一張表格看了看,一邊在上麵找寧舒的名字,一邊問道:“我在第幾考場?”

聯考那次他跟寧舒一個考場,雖然當時不熟,也是一段不錯的回憶。

這次也能跟她一個考場就好了,可以培養感情。

陶主任:“你們組長沒跟你說嗎,期中考試的時候你已經出差去了。”

嚴喬:“?”

體育老師出差,出什麼差?

陶主任解釋道:“去省裡學習,說是出差就跟公費旅遊差不多。這個名額挺搶手的,一中整個體育部隻有兩個,其中一個是組長。”

“你們組長把名額給你,說明你最近工作做得好,”陶主任拍了下嚴喬的肩膀,語氣鼓勵,“嚴老師,你們組長很看好你啊。”

嚴喬不覺得自己的工作做得有多好,唯一一次就是搶了寧舒的語文課,帶領體育老師們揚眉吐氣了一把。

當時組長就說了,年底要推薦他當優秀教師。

陶主任:“好好乾,不要辜負了領導對你的期待。”

嚴喬假笑了一聲,一低頭,終於在表格上看到了寧舒的名字:“第九考場,寧舒,方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