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2 / 2)

老師,你好 張小素 17458 字 3個月前

寧舒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看見秦月香,對方問她要殷彭海家的地址,她想帶著譚悅然登門給殷彭海和他媽媽道歉。

寧舒沒給,殷彭海家裡還有個癱瘓在床的父親,不方便。

她願意幫忙把殷彭海和他媽媽約出來,在外麵碰個麵,當麵道歉。讓秦月香和譚悅然去道歉能讓殷媽媽好受很多。

這件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晚自習時間,嚴喬在青檸等寧舒放學,讓趙宇傑有空幫他看看車。

趙宇傑靠在收銀台邊:“你要買車?”

“我怎麼記得以前有人說什麼,四個輪子的不靈活,兩個輪子的才酷。”

嚴喬:“不是我說的。”

趙宇傑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自我打臉,然後翻臉不認。就像這人以前總是說,禮禮高考前不會考慮談戀愛,現在呢,天天對著人寧老師孔雀開屏。

趙宇傑:“價位和牌子有要求嗎?”

嚴喬低頭在手機上查了查:“要看起來有麵子的,適合見家長的,六十萬以下的不要。”

趙宇傑笑了一下,語氣酸了吧唧:“這就要見家長了,可以啊嚴老師。”

“你不是剛買完房子嗎,還有錢買車?”

嚴喬:“沒錢,按揭。”

趙宇傑:“也是,又不是還不上。今年青檸生意好,年底把分紅打給你。”

嚴喬:“我明天出差,一周後回來,看著點禮禮。”

趙宇傑翻了個白眼:“還用你說。”

嚴喬看了一眼時間,從椅子上拿起那件黑色羽絨服穿上:“接我女朋友去了。”

趙宇傑嘖了一聲:“早上還是準女朋友,現在就成女朋友了,牛逼。”

嚴喬提前十分鐘站在高三辦公室樓下等寧舒,手上拿著一對新的圍巾和帽子。

晚自習的鈴聲一響,整個校園頓時嘈雜起來,學生們湧出教學樓,嚴喬站在一顆楓樹下麵,看見嚴禮和謝成成從樓上下來。

謝成成指了指嚴喬,轉頭對嚴禮說:“嚴老師在等你。”

嚴禮背了背書包:“不是等我的。”

雖然哥哥追寧老師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失落,以前每次哥哥在樓下都是在等他。

嚴喬朝嚴禮招了下手,嚴禮笑著跑了過去:“哥。”

謝成成也喊了一聲:“哥。”

嚴喬對嚴禮說了自己出差的事,讓他從明天開始回永寧裡住,寧舒膽子小,一個人住一棟房子會怕。

謝成成:“哥,我也想去住,我膽子大,可以保護寧老師。”

嚴喬想了一下:“你家長同意就行。”

“但是,居住期間不能惹寧老師生氣。”

謝成成十分開心:“知道了哥,謝謝哥。”反正隻要他把臥室門一關,寧老師總不會隨便推開門進來,不會一直看著他寫作業的。

嚴喬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顆棒棒糖給嚴禮:“在家多幫寧老師乾點活,彆讓她吃剩飯。”

謝成成眼巴巴地伸出手:“哥,我的糖呢?”

嚴喬揉了揉嚴禮的腦袋,語氣寵溺:“隻有我們禮禮有。”

謝成成哭了,嚴禮笑了。

嚴喬看見抱著幾本書從教學樓裡走出來的寧舒,朝她走了過去,先把帽子套她頭上,再把圍巾圍起來,隻留眼睛、鼻子和嘴巴,把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一般的男人動作都會顯得粗糙,不是圍得不好看,就是容易把人弄疼。嚴喬的動作很穩也很溫柔,寧舒料想他是照顧嚴禮照顧習慣了,畢竟是從小帶到大。

這都省得她調.教了,他將來也應該是個好爹,畢竟帶娃經驗豐富。

寧舒呼了口氣,看著白煙從自己嘴裡出來又散去,轉頭問嚴喬:“等多久了?”

嚴喬接過寧舒手上的書:“三個小時。”

寧舒覺得好笑:“你為什麼不按套路出牌。”她剛才在樓上走廊看見他了,十分鐘,頂多十分鐘。

“一般的男人難道不應該說,我也是剛到嗎。”

嚴喬:“知道你不會信才這麼說的。”

周圍全是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學生,兩個穿著一模一樣的羽絨服的老師就顯得十分紮眼,膽子大的學生又開始起哄。

被寧舒紅著臉罵:“方瀚宇,過來,《離騷》全文背誦。”

學生們拔腿就跑。

嚴喬在一旁直樂:“你以後對我們的孩子也這樣嗎,動不動讓人背詩。”

寧舒:“不會,我會科學育兒的。”

她又惱又羞:“不對,什麼叫我們的孩子?!”

嚴喬笑了笑沒說話。

很快到了家,寧舒休息了幾分鐘就被嚴喬喊去了,讓她給他整理行李箱。

已經答應過彆人的事不好反悔,寧舒走進嚴喬的房間,這兒是他十幾歲的時候住過的,到處可以看到少年氣息,窗簾邊甚至滾著一隻十一年前的舊籃球。

沙發上攤著一個打開的行李箱,寧舒手腳很快,不一會就收拾好了:“可以了,大少爺。”

嚴喬站在行李箱邊,輕輕挑了下眉:“你是打算讓我一周不換內褲嗎?”

寧舒:“這麼**的東西我不適合給你整理吧。”

嚴喬似乎沒聽見她的話:“衣櫃中間從上往下數第三個小櫃子裡。”

寧舒:“好。”說完朝衣櫃走去。

嚴喬笑得開心,眉眼彎彎:“我家寧寧就是乖。”

他走過去,站在寧舒身後,身體跟她挨得很近,看見她拿著他的一疊內褲,低聲在她耳邊說“是給你的大寶貝穿的衣物,小心點拿。”

寧舒罕見地聽懂了,因為他把這個大字咬得很重,在強調自己很大。

她本來也沒打算乖乖給他收拾內褲,聽了這話,狠狠地把這幾條褲子扔在了他的臉上:“浪,繼續浪!”

說完轉身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嚴喬去敲寧舒的門,對方根本不理他,電話也不接。

嚴喬站在寧舒的房間門口,懊惱地抓了下自己的頭發,求饒道:“寧寧,我錯了,我嘴賤,我打嘴行嗎?”

說完“啪啪啪”打了幾下胳膊:“聽見了嗎,要是沒聽見,我再打幾聲給你聽。”

嚴喬:“是不是打得不夠響,沒聽見,我再打給你聽。”

“啪啪啪。”

寧舒靠在門板上,聽見嚴喬打嘴的聲音,一連好幾下,十分響亮,光聽著就疼,她有點心軟。

他明天就走了。

寧舒歎了口氣打開門,一抬頭就看見嚴喬在拍自己的胳膊。

寧舒:“去死吧!”

然後嚴喬再也敲不開寧舒的門了。

第二天一大早,嚴喬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寧舒起床,腳邊站著一個行李箱。終於聽見樓上的開門聲,他抬頭看了過去。

她沒換衣服,身上穿著一套粉色珊瑚絨睡衣,頭發有點淩亂,睡眼惺忪,臉蛋粉粉嫩嫩的,踩著毛茸茸的小兔拖鞋下了樓,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嚴喬走過去,跟在寧舒屁股後麵,聲音低柔:“寧寧,一會我就走了。”

見寧舒不理他,說明撒嬌沒用,趕忙開始認錯**:“昨天晚上對不起,我是流氓,我是畜生,我不是人。”

寧舒轉頭看了嚴喬一眼,聲音和語氣都很淡:“趕緊走吧,晚了上不了車了。”

嚴喬不知道她這算是原諒他了還是沒原諒,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比任何香水味都好聞,垂眸看著她瑩潤飽滿的嘴唇,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能親一口嗎?”

寧舒:“嗬嗬。”

眾所周知,嗬嗬兩個字是滾蛋的委婉表述。

一個小時後之後,嚴喬和體育組組長在高鐵站等高鐵,組長的老婆和讀小學的女兒來送行,一家人其樂融融。

組長親了下他老婆的臉頰,女兒也要親親,老婆不願意了,要再親親。

親親親,親親親。

嚴喬形單影隻地坐在等候椅上,滿腦子都是親親親,想到自己不光沒親到人,還把人惹生氣了,心裡像是空了一塊,未來一周都不會好了。

嚴喬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證件,要是身份證忘了帶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回家拿了。

可惜,他的身份證好好地躺在錢包裡。

廣播響起通告聲,已經可以進站了。

“還有一題,耽誤大家幾分鐘,講完就下課。”寧舒站在講台上講卷子,這一講就是十分鐘。

“正好,下節課是體育,你們體育老師出差去了,講完這一題放你們休息一會,回來繼續講。”

她的話音還沒落,高二的一個體育老師就跑了上來:“寧老師,這節體育。”

“組長讓我代嚴老師的課。”

寧舒放下語文卷子,職業微笑:“劉老師,您帶高二的課,還得代高三的,太辛苦了,這節課我幫您上。”

劉老師想到嚴老師不久前才帶著他們揚眉吐氣一回,不能一到了他手上就把江山丟了。他麵露難色:“寧老師,學習固然重要,但也要講究勞逸結合,同學們說是不是?”

“是!”

這個劉老師是個人精,不動聲色地就把全班四十多個人拉到自己那邊去了,要是換成嚴喬,不會跟她耍心眼,他肯定會把課讓給她。

劉老師帶著學生們下了樓,寧舒站在欄杆前看著操場的方向。

這個時間高鐵已經開了,一個半小時之後,他就會到達另一個城市。

今天是陰天,氣溫比昨天降了五度,寧舒轉身回教室拿羽絨服。

是嚴喬給她買的羽絨服,她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絨羽絨。

省會在東籬市的南麵,比這邊暖和,她突然想起來,她給他準備的都是很厚的棉服,加絨的秋衣秋褲。

有點懊惱,應該把他最喜歡的那件卡其色風衣帶上的,整天穿著羽絨棉服會不會太熱。

熱了就會流汗,流汗很容易感冒。

寧舒靠在門邊,看著空蕩蕩的教室,她為什麼要想這些,那個老畜生要死還是要活,關她什麼事。

十點五十分,高鐵已經開了二十分鐘,應該出市了。

寧舒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她想到了那晚在護城河邊的那個長達半個小時的熱吻,她當時對他說,那個吻隻是互相取暖和慰藉。

她記得他的瞳孔又深又沉,像翻湧著什麼又極力隱忍著什麼。

她說那不是男女之間的□□,一想起來卻會臉紅心跳。

已經過去兩三天了,她依然清晰地記得他的呼吸,以及他的舌探進她的嘴唇跟她纏在一起時的強硬和綿軟。

寧舒決定去洗手間洗把臉,把突然湧上來的情緒摁下去。

一抬頭,嘴唇突然被人吻住。

幸好,教室裡沒有人。

男人是跑著來的,喘著氣,呼吸落在她耳邊,顯得十分粗重。

怕她生氣,他吻了她一下就鬆開了,語氣小心翼翼:“趕車,先走了。”

陶主任在教學樓下看見地上躺著一個行李箱,轉頭到處看了看:“誰的箱子?”

嚴喬從樓上跑下來:“我的。”

陶主任跟見了鬼一樣:“你不是已經坐上車出差去了嗎?”

嚴喬拉起行李箱:“身份證忘帶了,回家拿,改簽了下一班車。”

“坐高鐵不帶身份證跟考試不帶準考證有什麼區彆,”陶主任訓學生訓習慣了,最忍受不了丟三落四的,“你怎麼不把自己也忘在家裡。”

“不對,這兒是教學樓,你來教學樓拿身份證?”

嚴喬坐上出租車,往高鐵站趕的時候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她剛才是不是舔了他的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