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老師,你好 張小素 13858 字 3個月前

嚴喬從一小碗水餃裡吃出來一大一小兩個鉑金戒指。

寧舒在一旁拍手:“哇, 恭喜你,你竟然吃出了戒指,你可能快要結婚了。”

嚴喬看著寧舒, 無數次在想, 她怎麼能這麼可愛。

寧舒拿著戒指到水龍頭下麵衝洗乾淨,還在上麵噴了桂花味道的香水, 聞起來香香的。

戒指款式簡潔, 素白圈上滾著兩條細小的線,兩條線逐漸靠近, 直到交叉,糾纏。

寧舒把戒指拿到嚴喬眼前, 帶著他走到燈光最亮處, 指著內圈說道:“我的這隻刻的是你的名字。”

又拿出另外一隻指給他看:“你的這隻刻的是我的名字。”

她轉頭看著他, 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星光閃爍,笑著問他:“喜歡嗎?”

“喜歡, ”嚴喬伸出手, 視線盯著她的眼睛不肯放開,聲音低柔,“幫我戴上。”

寧舒把戒指收了起來,低著頭紅了臉:“現在還不行。”

她轉頭看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掛鐘:“再過二十分鐘才到十二點,我想在跨年鐘聲敲響的時候給你戴。”

她把小的那隻遞給嚴喬,認真地給他分配任務:“你也得給我戴。”

嚴喬揉了下寧舒的頭發,眼底突然有點酸澀:“好, 聽你的。”

他拉著她的手,帶她往樓上走:“去屋頂看星星吧。”

寧舒點頭,跟在嚴喬身後上去。

她很早以前就發現了, 無論是嚴喬還是嚴禮,他們無論是上樓梯還是下樓梯,從來都是靠在右邊扶手。

她想起老婆婆說過的話,多年前的除夕那晚,血沿著樓梯,流了一地,那兩個孩子全看見了。

她在這一刻才明白,他從不踩著左邊上樓梯,是因為那裡曾經有一大片血跡。

寧舒握緊嚴喬的手,兩人一塊上了屋頂。

今天的天氣很好,星星很多,近處和遠處的建築綴著柔和的燈光,從千家萬戶的房子裡照耀出來,給人間塗上一層溫暖明亮的色彩。

嚴喬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寧舒身上。

寧舒把嚴喬也裹了進來,兩人一塊縮在他的外套裡。

嚴喬抬頭看天,媽媽以前告訴他,人死之後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每個人眼裡最亮的那顆星星都是不一樣的,他們看到的最亮的都是各自的已經去世的親人變成的。

所以他和禮禮都喜歡抬頭看星星,喜歡盯著最亮的那兩顆看,好像自己也被星光溫柔地注視著。

嚴喬轉頭問寧舒:“你覺得那顆星星最亮?”

寧舒抬著頭,看了好一會,指了指夜空:“那一顆,還有那一顆,靠在一起的那兩顆最亮。”

嚴喬輕輕笑了一下:“我們看到的一樣。”

他也覺得那兩顆最亮,深信不疑地認為是他的爸爸媽媽變成的。

如果禮禮此時也在這兒,跟他們看見的應該也是同樣兩顆,這是最親近的人之間才會有的感應。

嚴喬轉頭親了一下寧舒的頭發:“明年過年一塊準備年貨吧,今年,辛苦你了。”

寧舒往嚴喬懷裡鑽了鑽,像一隻毛茸乖巧的小綿羊:“這有什麼啊,我去超市采購的時候很開心的。”

這份開心全是他帶給她的。

“就是寫對聯的時候手有點酸,”寧舒笑了笑,“明年家裡的對聯你來寫吧。”

嚴喬的聲音有些失落:“我的字不好看。”

寧舒抓起嚴喬的手,放在自己臉頰邊蹭了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喜歡看。”

嚴喬捏了下寧舒的臉蛋:“嘲笑哥哥?”

寧舒認真道:“沒有,我喜歡你的字。”

嚴喬有點感動,她不嫌棄他的字,從來沒有嫌棄過,一直都是他在無理取鬨地吃方名雅的醋。

寧舒繼續說道:“因為你的字看了會讓人很開心。”

“好看的字自然賞心悅目,不好看的字也有他的優點,我一看就想笑。”

嚴喬:“……”

還是在說他的字不好看,他能怎麼辦,當然是寵著:“行吧,我們寧寧開心就好,明年的對聯哥哥來寫。”

遠處傳來鐘聲,敲響了十二下,新的一年到來。

江邊的方向升起燦爛的煙花,照亮了半邊天,璀璨得如同盛大婚禮的現場。

寧舒趕忙拿出戒指,抓起嚴喬的手給他戴上,低頭在戒指上親了一口,又抬頭看著他。

這一刻,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從心口最深處傳出來,她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有些結巴:“喬,喬妹,嫁給我吧。”

“哦,不對,”她第一次向男人求婚,緊張得語無倫次,話都說錯了,趕忙改過來,“哥哥,跟我結婚吧。”

嚴喬低頭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對戒,沒說話。

寧舒急得險些哭出來,像一個被人搶走了糖果的小孩:“你,你是不是不願意啊,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結婚。”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帶著幾分委屈:“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

男人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月光籠罩世間萬物,落在她的臉上、眼睛、鼻尖和耳廓,他看著美,都想要,一直到把她吻得喘不上氣,唇角被他咬破了皮,他才鬆開她。

“我不同意你的求婚。”

寧舒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晶亮的眼神徒然變得黯淡,直到聽到他說了一句話,眼裡的光重新亮了起來,像盛著一整個璀璨星空。

他把戒指帶到她手上,抓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對她說:“求婚這種事怎麼能讓女人來。”

寧舒看著嚴喬,等他對她求婚。

嚴喬抱了抱寧舒的肩膀:“哥哥還有點事沒處理好,等處理好了,會給你一個最幸福的婚禮。”

寧舒:“那你得向我保證,這個時間不能太久。”

嚴喬笑了笑,親昵地捏了捏寧舒的鼻子:“就這麼想嫁給哥哥嗎?”

他低頭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聲說:“還是等不及了,想早一點洞房花燭?”

寧舒紅著臉:“我沒有,我又沒說現在就結婚,就要跟你洞房。”

過完年沒幾天就開學了,開學之後開始衝刺高考,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準備婚禮,想等高考完再結婚。

她抬了抬頭:“再說了,你要是求婚,怎麼也得準備一個鑽戒吧,什麼都沒準備的人,休想娶老婆。”

他給她挑的粉色鑽戒就在他們披著的這件外套口袋裡貼身放著,他經常在周圍沒有人的時候拿出來看。

光線照在鑽石上反射出來的光,像投在水麵上又被風吹動的陽光。

嚴喬起身,接過寧舒的手,把她拉起來:“回房間睡覺吧。”

這天晚上,他在她的房間洗了澡,躺在她床上。

她沒有像以前一樣趕他走,穿著柔軟的睡衣躺在他身側。

他們互相看著彼此,長久地注視對方。

年夜飯上寧舒喝了羅明帶來的紅酒,後勁上來,很快合上眼睛,沉沉睡著。

嚴喬伸出手,把眼前的女人揉進自己懷裡。

他看了她,吻了她,一整夜。

天快亮了才抱著她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寧舒醒來,轉頭看了一眼從窗簾縫隙裡照進來的陽光,坐起來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身側,男人已經起床了,留下一半淩亂的床單。

她的臉蹭得一下變紅了,她想到了夜裡做的夢,夢見跟嚴喬那個了,感覺很真實,也很舒服。

她把自己的臉藏在被子裡,羞得不敢抬頭。

她第一次做這種夢,夢裡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很清楚,她還叫了,不是演出來的那種。

寧舒坐在床上,突然感覺到不對勁,身上怎麼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光的,除了小褲褲,什麼都沒穿。

她嚇得趕忙把自己藏在被子裡捂好。

難道昨天晚上她不是在做夢,夢裡發生的其實是真的?!

她慌忙套上睡衣,把被子掀開,在床單上找血跡,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卻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大大小小的吻痕。

垃圾桶裡還有很大一團紙巾,天哪!

她徹底迷惑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她現在還是不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這還沒結婚沒洞房,她怎麼能這樣啊,她怎麼能這樣啊,她問了自己好幾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這樣啊。

寧舒穿上嚴喬給她準備好的衣服,從裡到外全是紅色,紅色的內衣、紅色的秋衣、紅色的毛衣、襪子和外套。

她推開臥室門,看見太陽已經快要升到頭頂了,嚴禮正在院子裡澆花,嚴喬坐在陽台上看本子。

嚴喬聽見聲音,轉頭看了看寧舒:“新年好,恭喜發財。”

寧舒懷疑自己眼睛瞎了,他對她做了那種事,為什麼還能如此淡定?

她重回退回到臥室,懷疑自己果然隻是做了一場不可描述的夢。

可身上的痕跡不是假的,總不能是她自己親的吧,很多地方她也夠不著啊。

寧舒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走出院子給禮禮發了個大紅包,回到陽台上找嚴喬。

男人坐在陽光下看書。

他的皮膚很好,胡子刮得很乾淨,一雙桃花眼透著似醉非醉的朦朧感,看起來像個吸足了女人陰氣的男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