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樓夜雖然知曉道理,但心中那湧動的火氣無論如何也下不來。
山樓夜隨手往程解意麵前一甩,一隻由火焰形成的鳳鳥便落在龍椅上,伴在程解意身側。
“我走了。”
山樓夜恨恨道,但直到他出了宮門,那曼妙美麗不似凡人的小王子也沒有追出來。
山樓夜生氣地把頭盔脫了,露出那頭火焰般耀目的紅色長發與豔麗絕倫的麵容。
很少有男子生得如山樓夜般豔光四射,即便用豔光四射這個詞來形容,也仍是難以概括他那咄咄逼人的容貌萬一。
山樓夜也討厭有人用“豔光”“豔色”“殊麗無邊”一類的詞來形容他的樣貌,他更喜歡“俊朗”“偉岸”“大丈夫”這樣的詞語。
隻是總有不長眼的人會這樣喊他。
“仙子!牡、牡丹仙子!”
就如現在城門外跪在地上的一個京都人,居然在看到山樓夜的臉時,失聲喊道。
哪怕他滿臉傾慕與興奮的潮紅,山樓夜也隻會收起刀落削掉他的腦袋。
“什麼毛病!”
山樓夜一腳把人踹開,身後便有甲士上前處理。
“那個無知小兒!什麼時候被吃了也不知道!若是乖乖與我出來……”
山樓夜低聲絮語,踩著一地紅血暫返城中休憩之處。
不過他已將魂鳥留在那少年郎身邊,這樣若是月江漣心有不軌,也辦不了什麼。
是了!
山樓夜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猛地一揮手,一拳便打到了道旁的先王石像上,那座宏偉的石像瞬間便化為石塊轟然倒塌。
“忘了問他叫什麼……”
如豔陽玫瑰般的紅發美人站在道路中央,一時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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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都不知道他是誰。我……不跟他走。”
程解意看著早已掙脫火牢,站在他身前的月江漣呐呐道。
那個赤甲將軍雖然說了那麼多話,可是一沒脫下頭盔,二沒自我介紹。
程解意對他一無所知。
這話不知哪裡取悅了月江漣,那俊雅清冷的男子便對著程解意清風朗月般笑了起來。
“不知道也無妨,以後也不必知曉。”
月江漣看著程解意身側的那隻火鳳魂鳥,直接伸手去掐,可那到底是山樓夜的魂鳥,便是月江漣也一時奈何不得。
月江漣修長如玉的手指被那火焰燒灼,瞬間變得焦黑一片。
“你的手!”
程解意下意識地對著月江漣焦黑的手吹了吹,那點涼風管得了什麼用,但月江漣卻覺得這風兒吹到了心裡。
“一會就好了。”
月江漣看著坐在金色的龍椅上,顯得小小一團的新王,另一隻手輕撫過少年幾乎及地的黑發。這頭發沒人養護竟也能生得這樣好,今後萬不可如此。
該用月泉水洗濯,塗抹甜香的油膏,待乾爽之後便挽起梳個鬆散的發辮,在發尾編入金色的細鈴穗子就好。
月江漣想著要如何安置這位新王,便見程解意怯怯地抬起頭。
“那麼,和那個將軍說的一樣,你隻是要我當擋箭牌嗎?”
月江漣沉默了一會,便抬手輕輕攔住少年瘦弱的肩膀。
“若是您真想當王,前路便是荊棘火海,如此……您也要前行嗎?”
程解意輕輕點點頭,當然要的。
“……那麼您可知,如今占領王城的三位將軍是誰?”
月江漣一點一點地與程解意說著現今的局勢,那隻魂鳥見著月江漣對程解意動手動腳,便直接張嘴叼住了月江漣放在程解意身後的手臂。
可惜,便是燒成炭,他也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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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黃鸝愁雨。
容貌清麗身段纖瘦的妙齡少女正手捧香爐,澡豆,香膏,輕軟的長衫,還有剛做好的茶凍往這座樓閣的最高處走去。
“東西放在外邊。”
澡房外的侍女朝剛上樓來的少女們點點頭,等她們將東西全都放在澡房的隔間裡時,侍女也朝澡房微微躬身,才退了出去。
澡房裡,銀甲將軍萬秋聲正在脫下身上的鎧甲,準備沐浴。
他微側頭,像是在與等在窗外的侍衛說話。
“……不知道剛才登基的是月江漣還是山樓夜。”
“還是山樓夜更好,月江漣……說話總是不算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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