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城裡人(1 / 2)

青州是塊好地方,沒亂之前有錢有糧,還能撥出軍隊去討伐董卓。亂了以後,就很不幸了。

上個擔任青州刺史的叫焦和,彆的本事沒有,嘴上功夫了得,非常擅長清談,還搞求神拜佛那套。領導沒能力,底下自然按不住,起義軍一波接一波,加上天災**,人跑了大半,加上盜賊流竄,更加想外跑。

臧洪接管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爛攤子,他屬於官二代,父親有名,自己也爭氣,年輕輕輕就舉孝廉,當了官。

後來天下大亂,臧洪辭官回家,又被聘請回來,做了功曹。因為討伐董卓時大放異彩,轉而被選做了青州刺史。

臧洪確實有才能,到青州以後勵精圖治,兩年後青州景象大變,最起碼以往的流寇消失了,百姓重新定居下來,看起來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臧洪不這樣認為,要是在太平盛世,青州的確往後高枕無憂,可現在是亂世。

頭頂上兩個大佬,冀州的劉意,幽州的公孫瓚,邊上是兗州,代言人叫袁術,鄰居是陶謙,每一個都是亂世英雄,正所謂真正的群雄並起。無人知曉誰才是真正的明主,而做了青州刺史的臧洪,心裡沒底。

或者說他不知該何去何從。

本身青州地理位置特殊,無論北上還是南下,不是從臧洪家門口過,就是直接往臧洪家裡過。

他是要投靠某人,還是左右逢源,等待明主,亦或者自立為王。

還未定下大事,對郭嘉的到來臧洪也是不冷不熱,暗道此人自冀州而來,定是來此遊說,聽聞長公主敗於公孫瓚手下,割兩郡而得一時安寢。

臧洪態度多少不明。

劉意和公孫瓚簽訂停戰協議不算少見,主要是後頭賠了兩郡出去。看著很像在安撫公孫瓚怒火。

乍一看好似劉意不敵公孫瓚,外人自然要多考慮幾番。

這種心態下,臧洪接見了來自冀州的郭嘉。臧洪本以為郭嘉要拉著他把劉意吹上天,結果宴會之上,郭嘉半句不提劉意,和官員談起經學來。

談完經學談吃喝,活脫脫一個不知世事的浪蕩子。

主座的臧洪坐不住了,酒樽砸在案桌上的動靜不小,還在笑談的官員忽然

停下聲來,唯獨郭嘉一人依舊搖羽扇左右環視,好似在尋同道者。

都把臧洪不當回事的那種。

在這種情況下,臧洪首先發難,“閣下身為冀州官員,遠道而來,依閣下所見,青州如何?”

此話過後郭嘉好似恍然大悟,“明公在問嘉?”

廢話,在座就你一個冀州的,不問你問誰。

臧洪心裡頭的無名火剛躥起,郭嘉直接往上倒油。

“雖未見全貌,但見其一二,已知不過如此。”郭嘉說完飲儘杯中酒,暢快一笑。

“郭嘉!”

座上臧洪大怒,“我敬你是長公主使者,以大禮相待,你卻在此狂言,無禮至極。”

說罷臧洪拂袖而去,座下官員莫不變色,他們互相對視,其後一一散去。有的同臧洪一樣姿態,有的則做起說客,勸起郭嘉來。

“我知君是求和而來,明府亦有此誌。故而設宴款待君,今日君微醉,我會向明府言明,若有他事,明日再談。”

郭嘉亦是舉杯,借著仆人的手離去,隻是臨行前道,“前來談和的,是嘉最差吧。”

這什麼話?

那官員含糊不清,“人各有性情,哪能分優劣。”

這話過後郭嘉放聲大笑,走的毫不留戀。待送走郭嘉,對方才轉身去尋臧洪,內室裡臧洪餘怒未消,見從事回來,冷冰冰問,“他走了?”

從事擦了把汗,低頭說,“郭從事不勝酒力,已先行離去。”

臧洪知道對方是為郭嘉開脫,心情更加不爽,左右都是自己人,他說話也無顧忌,直接道,“各州來使無不客氣,唯獨他放蕩不羈,口出狂言。就算是天子使者,也沒他這般無禮。”

從事聽完臧洪抱怨,倒是附和了一句,“那郭從事離去時,問了屬下一句話。”

“什麼話?”

“他問在諸多來使中,是否就他一人如此。”

從事說的吞吐,臧洪聽得火大,拍桌大罵,“他還有臉問!”

堂下所有人無一人為郭嘉說情,沒辦法,這事上郭嘉完全不占理,臧洪一人罵了個夠,到最後反而下不了台,沒辦法他隻好給自己找台階下,“他雖無禮,說到底還是長公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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