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舟已朽(1 / 2)

回去的路上陳容一言不發, 郭嘉倒是神色如常,甚至還能和陳登聊上幾句。談及九鏡塔時,陳登麵有怒色, “陶公任他笮融為下邳國國相, 本應履行運輸之職, 哪曾想陽奉陰違,私自克扣糧食,據為己有, 以此興建佛塔。”

郭嘉聽完後道, “亂世之中選用人才,大多不拘一格。不知這位國相可有什麼才能?”

陳登隻道,“不曾聽聞大事跡,以好施名聞鄉裡,黃巾起義時率眾人投靠陶公,陶工聽說他的名聲,因而任命為國相。”

其實這種情況並不算多見,因為有了個好名聲而容易得一官半職。庸才見怪不怪, 使民不聊生的,才令人憎惡。

誰知道他上台後是這副德行。

一直不說話的陳容此刻出聲, “這等人早該罷黜,免得勞民傷財。”

郭嘉點頭,惋惜著,“正是, 陶公識人不清,我等自有責任勸陶公近君子遠小人。”

他說著把目光放到陳登身上, 陳登苦笑起來, “二位高看了我, 登隻是小小一太守,離郯縣相隔甚遠,見不到陶公,勸說一事又從何談起。”

況且,陳登在心中歎氣,一位是冀州官員,一位是青州官員,他州官員摻和徐州之事,不是來誇而是來罵的,這話陶公如何能聽進去。

陳登無能為力,陳容是想拚命都沒法,他跟著陳登回了府邸,入夜後尋上郭嘉,主動開門見山道,“足下特意親赴徐州,又讓容目睹徐州現狀,是否早已知曉徐州有患?”

郭嘉跪坐於此,撚著手中的棋子,“君何來此說?”

陳容是想罵郭嘉的,可徐州的一切他也看見了,即便陳登的廣陵再豐饒,也趕不上這位國相敗家。

未入徐州之前,陳容是變著法誇陶謙如何優秀,性格剛直,有大誌向。可一個人品性再好,做到太守這個位置上,再看的就不是品性了,而是能力。

很顯然,至少在看人方麵,陶謙不是那麼完美。

正所謂害群之馬,有一個笮融,這徐州再好也沒用。陳容雖有憤懣之色,但也知曉關係厲害。說句難聽的,徐州好壞,與他這個青州官員又有何關?

倘若凡事能分的一二,清楚可鑒。他陳容今又怎麼會坐立不安。

陳容平複下來,坐到郭嘉對麵,“容可執白子?”

郭嘉,“可。”

兩人對坐,棋盤上黑白兩子交錯,陳容一字一句吐露心聲,“容先前與君同行時,多有不滿。”

郭嘉琢磨著棋局,回複多似漫不經心,“能與嘉同行者,寥寥無幾。”

陳容按住掌心棋子,縱使他覺得郭嘉有才,可這脾氣實在令人受不了。狂傲自大,他要是與郭嘉共事,怕不是明日便要來個告老還鄉。

按下不滿,陳容繼續道,“待看過徐州後,再聽足下所言。容想問一句,足下種種,可是長公主所授。”

郭嘉撐死了就是個普通官員,如何能知曉徐州詳情,以致搭上青州做襯,能圖謀兩州的,並有吞並之意,除去長公主還有誰。

想到此處陳容再看郭嘉,暗想道,此人雖有大才,可性情驕傲,他能甘願被長公主所驅,不就應和了當日的話。

長公主能容他這輩,還有什麼是不能容的。

這可真是唯才是舉。

再想廣陵太守陳登離去時的情景,陳容大有同悲之感,能被重用自然是好事,可被重用的不是明主,不知是喜還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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