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吹紗:“哎喲,你怎麼能這樣順眼。”
她鬼使神差,把手放在夷光的頭頂,揉了揉他的頭發。
“你這個尾巴,怎麼斷?”
“唔……怎麼說呢,應心而斷。就像……就像開悟一樣,要那種,‘噠’的一下,悟到了,才能斷。”夷光給了個很模糊的說法。
海吹紗垂頭沉吟:“你最近有什麼想要悟到的東西嗎?”
“不好說呀。”夷光微紅著臉,乖乖坐在她對麵。
“嘖,我以為還你清白後,你這傷就會好,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她語氣明顯低落了。
夷光連忙湊近了,睜著狐狸眼睛,安慰海吹紗道:“不呢,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我願意斷掉尾巴幫忙的事情了。所以,你千萬不要傷心呀。”
海吹紗:“算了,不想了,起床!”
床軟,加上被褥凹凸不平,海吹紗站起來那一下,身子一歪,又摔了回去。
夷光張開手臂,用胸膛去接:“小心呀!”
於是,海吹紗跌進了他的懷抱。
夷光:“啊呀……啊。”
前一個啊呀,是海吹紗撞進來,砸在了他胸膛裡。
後一個啊,是她腦袋滑下去,陷進了自己盤坐著的腿中。
部位很妙,正中紅心。
疼完過後,狐狸捂住了臉,又是一聲啊呀,連忙掀起被子披在身上,搭在腦袋上。
因為他把耳朵又羞了出來。
至於為什麼羞……因為海吹紗發現了他的秘密。
海吹紗聲音非常小,像自言自語,很平靜地說了句:“起來了。”
夷光捂著臉坦白:“我昨晚告訴你了,但你睡著了!!”
“那你這玩意兒……能用嗎?”
夷光驚愕:“長在我身上,好好的,為什麼不能用?”
又沉默了會兒,夷光:“它不叫這玩意兒,它是……反正它不叫這玩意兒。”
海吹紗用討論科學的口吻,問夷光:“我知道你是清修,但我想問的是,你自己……有沒有用過它?”
夷光放出尾巴彎彎繞繞,羞澀的盤在了自己的腰上。
“沒有呀,我說過,我會壓下去的。”
海吹紗:“那你壓一個試試。”
夷光閉上眼努力了好一會兒,雙手托住海吹紗的腦袋:“你你你,你先起來。”
海吹紗起身,一回頭,夷光收了尾巴耳朵,風一般奔到牆角,直挺挺貼著牆,像良家婦女恐懼登徒子,對海吹紗說道:“你坐那裡不許動。”
海吹紗不動,但目光盯著他睡衣腰帶垂下的位置看。
夷光閉目蹙眉,睫毛上都要沁出淚珠了,總算是好了。
“怎麼辦到的?”海吹紗問。
“有口訣呀。”夷光道,“以前我也是這樣子的。”
海吹紗笑了笑,起床收拾了。
等到兩人退房離開,走出酒店大門,冷風吹腦殼後,夷光才道:“你調戲了我。”
海吹紗笑:“不行嗎?”
“……”夷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半晌,才又說道,“不行,要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嗎?”海吹紗笑容都要從臉上漫到腳趾了,“我可是全都問過你了。”
好像也對。
投喂了狐狸後,兩個人步行乘地鐵。
路上,夷光忽然與她並肩走著,微微彎著腰,輕聲道:“海醫生,是你堅持認為我是清白的,我想……你算是我的恩人。”
“恩在哪?”海吹紗反問。
“若非你堅持,我肯定會一輩子待在醫院,背著罪名。”
“不會,真相就是真相,早晚而已。”海吹紗道,“就像你護龍心龍脈一樣,並不需要什麼報恩,那隻不過是該做的事。我呢,也是做了我自己該做的事,不算你的恩人。”
然而,狐狸的下一句話,讓海吹紗後悔不已。
因為夷光說:“我想報恩……我狐仙廟沒有了,彆的也沒有了,想了想,渾身上下現在最寶貴的,是元陽,不嫌棄的話……”
海吹紗刹住了腳。
狐狸也停了下來。
海吹紗抬頭看向夷光,夷光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理所當然,又帶著點真誠的請求。
很清新,很自然,很正常,仿佛就是送了點小禮物,給她報恩一樣。
“……元陽?”海吹紗拍了拍熱騰騰的臉,確認道,“是我想的那玩意兒嗎?”
夷光愣了愣,忽然抓住她的手,掀開衣服,把她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你自己來看。”
夷光心中最本真的意思,海吹紗聽到了。
——好想給她點什麼。
——隻剩下清修的元陽了。
——可她嫌棄嗎?
——今早來看,她是不嫌棄的。
海吹紗抽回手,拍在他的後背上,雙手揣兜,繼續向前走,小聲道:“白日宣淫。”
夷光驚到說不出話來,追上來,小聲解釋:“怎麼會呢?清修得來的,乾乾淨淨,還對你有好處。”
“有個屁好處,延年益壽嗎還?”
“……”夷光紅著臉說,“元陽呀,陰陽調和好,美容養顏。”
海吹紗轉過身,指著夷光。
“你在調戲我。”她說。
夷光:“我沒有。”
“就算是妖,也不可能送這種東西給恩人。”
“因為除此之外……”夷光說,“我沒彆的東西送。而且……”
“而且……”夷光說,“我也喜歡你呀。”
身體做不得假,心意也不會假。
“你知道的,你就是知道了,你才會那樣調戲我。”夷光說。
海吹紗蜷起了手指,心中暗罵了一句。
啊,被他知道了嗎?
其實,她昨晚拉手與他一起走路時,聽到了他的心聲。
她聽到了夷光悄悄望向她的側臉,感慨的那聲:
“好喜歡,海醫生。”
完了,接下來,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