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狐狸發出疑問後,瞬間後悔。
“啊,都取了。”他點頭。
海吹紗似乎看出了端倪,拉著他敞開的衣服領子,盯著他的狐狸眼,問他:“哦,那個垃圾釘子怎麼取出來的?”
“……”夷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謊他做不來,因為隨口說謊後,就會謊上疊謊,最後支撐不住爆掉,傷人害己。
更何況,海吹紗會更加生氣。
於是夷光實話實說了:“王浣說,釘子他們拿不出來,因為拿出來後果會更嚴重,或許我撐不住就……我們就都要死了。”
海吹紗扯開他的衣領,看他鎖骨,骨釘沒入體內,早已沒有了痕跡。
“不要哭啊!!”夷光手忙腳亂,尾巴團起來糊在海吹紗臉上要給她擦淚。
海吹紗推開他,抓起手機,到自己辦公室給王浣打了個電話。
弄清楚罪魁禍首後,海吹紗罵了印量和邢車,對綜合辦這種草菅人命漏洞百出全員倦怠的工作態度表達了極度的不滿後,她摔了電話。
王浣拜天拜地,念道:“謝天謝地,是打電話罵的,感恩海醫生,你真是個仁慈的菩薩!”
電話摔到地上,雖然屏幕碎了,但可恥的完整保留了所有功能。
梅典打來電話,手機在地上拐彎跳舞。
海吹紗不得不低頭彎腰,再把電話撿起來。
“說話。”海吹紗接了電話後咬牙道。
“小海,你二叔的同事……”
“我不相親了!我談男朋友了!!”海吹紗大吼。
梅典:“真的啊?誰呀,讓爺爺也高興高興。”
“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海吹紗說完立刻掛電話。
她沒有回住院部,而是拎了一瓶啤酒,坐在醫院側門外的台階上,對瓶吹。
梅典打不通海吹紗的電話,就去騷擾梅封問情況。
梅封把情況說給了梅典。
“哪個狐狸精?”梅典震驚。
“咱醫院去年挖出來的那個。”梅封道。
梅典直說不行,不成樣子,怎能在狐狸精身上浪費時間呢。
梅封這才想起,還有件大事沒跟爺爺彙報。
“爺爺。”梅封無奈道,“她不需要相親了……小紗她死過一次了,那狐狸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讓她相親,她也生不出下一代了。”
梅典老骨頭都要嚇散了,這就決定從海南回來,當麵找海吹紗談。
“不是,爺爺……天冷,你回來做什麼?你自己身子骨要緊,等過完年吧,彆急了,她現在挺好呢。”
挺好的海吹紗乾了一整瓶啤酒,捂著臉嗚嗚哭,感覺到身邊熟悉的氣息,她腦袋一歪,狐狸的肩膀就送了過來。
海吹紗:“我覺得我自己特牛。”
“嗯。”
“我終於能拒絕無聊的相親了……”海吹紗帶著哭腔,“我沒有妥協!我一直堅持自己,沒有向他們低頭!”
“海醫生就是很棒呀。”狐狸摸了摸她的頭。
海吹紗摟著他脖子,吚吚嗚嗚不明原因的哭了會兒,又罵了起來:“那是什麼惡心人的東西,我好後悔,當時就應該每時每刻看著你,不讓他們把那東西紮在你身上……”
“我沒事的,什麼都不影響,也不疼了。”
“到頭來,我還是一點用都沒。”海吹紗一邊啃狐狸脖子,一邊哭訴,“我就是個吉祥物,也不怪梅爺爺要我相親,沒用的吉祥物,就多生幾個小吉祥物好了嗚嗚。”
“不會的,海醫生很重要的。”
“就算是吉祥物,也還是沾了你的光。”海吹紗摟得更緊,“還不都是你的光……”
夷光忽然有了要開悟的感覺。
“我的光?”
“都是你的……我身上的治愈能力,全是你給的,全是你……”
心中的風鈴叮鈴作響。
夷光愣了會兒,抓住自己的尾巴,忽然知道,最後一條,應該用在哪裡了。
他抱起海吹紗,露出了笑容。
“海醫生。”他說,“也到了我發揮祖師爺作用的時候了。”
海吹紗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看著他,伸手摸他的眼睛。
夷光的尾巴卷住她的手,溫柔道:“我要把你從這種束縛中釋放,然後從頭教給你,教給你們,怎樣治愈每一個生靈。”
他的尾巴中,有龍脈給的治愈能力。
今日,他要把最後一條尾巴,給這家醫院。
如果,是自己的治愈之光,讓海吹紗能夠安定病人內心,那麼今日,他就要把這治愈之光,籠罩在整座醫院中,讓每一個走進醫院的非人,都能夠踏實下來。
如此,即便是普普通通的醫生,也能將非人視作人類,正常的進行手術治療,不再懼怕手術中突發的危險狀況。
夷光的最後一條尾巴輕輕拍了拍海吹紗的頭,斷根沉入地麵,消失不見。
幾秒過後,疼痛襲來,夷光一個趔趄,把懷裡的海吹紗給摔了。
這一摔,把海吹紗摔醒了,見夷光臉色蒼白跪在地上喘息,她哭著抱住夷光,摸著他腦袋,大聲道:“夷光,夷光你不要再疼了,我治不好你,做你女朋友也治不好你,我白學了……”
豎著一隻耳朵的兔子精扒在欄杆上,聽完,大喇叭廣播:“靠,你們彆睡了,他倆談了!!!海吹紗跟夷光談戀愛了朋友們!!!睡個毛啊,起來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