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氣運極佳(十一)(1 / 2)

按理說,車禍事件已經結束,當事人也已經傷愈,並且沒有糾纏的意思,這件事就算這麼結束了。

但是艾思博發現,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即便事件已經宣告結束,他們本該各歸各路。縱然是童年玩伴,但是長大之後做出的不同選擇也讓他們二人漸行漸遠。所以這次意外結束後,應該要恢複成原本的模式的。

但是現在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想起蕭晨旭這件事顯得那麼無法控製。過往的回憶無比模糊,在自己回憶中活躍著的反而是最近的蕭晨旭。

病房內的狡黠,蕭宅內的肆意,還有醫院裡的興奮。他似乎沒有頹喪的時候,縱然頂著一身的繃帶,也要帶著笑。仿佛站在高處,以傲慢的姿態睥睨著所有的一切。

現在的蕭晨旭有點好懂,笑就是開心,皺眉就是不爽。他就像是個到處玩耍的小惡魔,拿著三叉戟到處晃晃悠悠,尋找整蠱的對象——最近好像盯上了寄居在蕭家的那個女孩。

艾思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不靠譜的聯想。而無法否認的現實是,他似乎有些掛念蕭晨旭。

不是擔心他身上的傷,而是在好奇這個人現在在做什麼,好奇他的想法,他的行動。

當聽到有蕭晨旭的電話打過來,艾思博馬上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來接聽。

聽到他的詢問,對麵的那人似乎是笑了,輕道,“算是吧。”

蕭晨旭有麻煩了?到了要給他打電話的程度?

艾思博不由得開始思考對方可能惹上什麼麻煩,自己能用什麼手段幫其解決——他似乎沒想過拒絕蕭晨旭的“求助”。

“出了什麼事?”

艾思博不是個健談的人,很多時候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地位在那,恐怕要被人貼上一個“無趣”的標簽。隻是因為他的背景,這標簽自然而然地換成了“高深”“沉穩”。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

聽到對麵那般鄭重的口吻,蕭晨旭感歎不愧是一名正經的公司老總,詢問情況也這般正經。

打電話給他不過是自己靈機一動的想法,想從對方身上獲得其他的思路,因此蕭晨旭便道,“隻是發現好像車禍之後,彈琴好像就沒那麼順暢了。”

其實何止是不那麼順暢,是完全跳回了新手級彆,加之糟糕的樂感,想要短時間補回“蕭晨旭”練了那麼久甚至能得獎的水平,難如天方夜譚。

“是手的問題嗎?”

“說不上吧,手基本已經恢複了,不如說是找不回以前彈琴的感覺了。”

“影響到大腦了?”

“噗……”

蕭晨旭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這個正經的童年玩伴,總能給他帶來彆樣的樂趣。

換成其他人突然來一句“撞壞大腦”可能效果沒那麼好。但是蕭晨旭知道,以艾思博表現出來的認真與正經,說不定是真心實意地這麼猜測的!

想到對麵煞有其事地思考,然後給出了這麼一個仿佛不過腦子的回答,蕭晨旭就忍不住他的笑。

聽到蕭晨旭仿佛控製不住的笑聲,艾思博總覺得好像看到了對方笑到滿地打滾的畫麵。

“我說錯話了?”他試探道。

“哈哈哈……其實這麼說某種程度也沒說錯。”蕭晨旭收斂了笑聲,道,“車禍之後,我的鋼琴水平可能跌到沒眼看了。”

這時候是要安慰,還是鼓勵?麵對常人時的公式套話對蕭晨旭說似乎並不合適。

艾思博一下子想到了好些話,但是又自己否決掉了那些話。少頃,他輕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也許鼓勵更顯得親切,也許安慰更顯得貼心。但是艾思博莫名覺得那些公式套話在現在這個場合下並不合適。

“車到山前必有路……嗎?”蕭晨旭挑眉,似乎心情不錯,“這話說得不錯。”

虧他還覺得這位正經老總會突然發表一堆雞湯發言,但對方的回應這麼簡單又切中自己的意思,實在讓人意外。

“那你覺得,我能用什麼辦法應付之後的壽宴呢?”蕭晨旭道,“以我現在的水平,說不定會成為笑話。”

“雇人表演?”

“不要。”

“找相熟的朋友代為表演?”

“拒絕。”

“取消表演?”

“反對。”

“那麼,代為表演?”

身為一家娛樂公司的創始人,艾思博不可能不懂那些暗地裡的小手段。他個人並不喜歡這種手段,但是蕭晨旭否決了那麼多個補救的辦法,那隻能想到這個了。

蕭晨旭聽出了艾思博的意思,想了想便道,“我敢打賭,暴露的概率是百分百。”

氣運之子,恐怖如斯。

即便他本人沒問題,但是假彈的話,另一個表演者肯定會因為江茗的氣運出岔子,到那時候,場麵會十分難看。蕭晨旭對這種必然出差錯的提議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