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以前開始就是。
秋風總是非常鬨騰，活力四射，好像對什麼都興致勃勃，對這個世界充滿熱愛。
跟他正相反。
紀尋無聲地拉緊了秋風的手腕。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種場合下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那些害怕和慌亂該如何表達。
他覺得自己半點長進都沒有。
秋風從紀尋的小動作裡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人，又伸手拍拍他的手背。
“嗬。”唐天翰說，“哪能啊，講道理，現在傅少喝酒規矩的很，我們女伴都不敢帶，怎麼帶壞你們家教授呢？”
秋風：“我們家教授酒也不喝。”
“那就喝果汁唄。”唐天翰道，“我家彆墅，荒郊野嶺的很清靜，大家喝酒喝茶喝果汁，擼擼貓聊聊天，很健康。”
秋風聽見擼貓倆字兒就直了眼睛。
她悄咪咪去看身邊的男人，紀尋顯然也感受到了秋風的目光。
“想去吧？”唐天翰很得意，“我們家剛養的緬因和布偶，全是粘人精。”
秋風：“……”
他點點頭，很高興的樣子：“說定了，倆人一起，記得帶點兒罐頭哈。”
秋風：“…………”
也不是……不行？
“對了。”唐天翰臨走前還不忘問一句，“喝牛奶還是什麼果汁？”
秋風拿不定主意，紀尋很輕地歎息了一聲，主動開口道：“桃汁。”
唐天翰：“好嘞。”
到了這個地步，秋風也不知道是該說唐天翰太熱情，還是劇情的不可抗力太強大。
不過原本的劇情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本來是一群人坐在包間裡抽煙喝酒，弄得煙霧繚繞燈紅酒綠的，門外還有dj激情打碟，蹦迪的聲音要把包間的房頂都給掀翻了。
從那種外麵看不見裡麵的落地玻璃看出去，還能看見外麵的舞台上有什麼辣妹靚仔在跳很激烈的舞。
——結果居然硬生生變成了一群人郊區彆墅聚眾吸貓。
牛逼。
秋風開始期待晚上的活動了。
不過此時此刻，比起吸貓，她更關心身邊的男人怎麼了。
這人手勁真的很大，一直捏住她的手腕，都要捏得她手指充血了。
秋風看著他：“阿尋，你是不是討厭唐天翰？”
紀尋垂眼看著她，目光沉沉：“我討厭他看你。”
秋風：“……？”
紀尋閉了閉眼，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也許他隻是討厭自己。
沉悶，無趣，不能逗她開心。
紀尋低頭親親秋風的發頂，努力把這個問題揭過去。
秋風追問道：“他看我哪兒了？不是，你看他那樣子，我在他眼裡跟男人有什麼區彆……”
紀尋動作頓了頓。
這種事情非要說，大概就是那種——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很氣。
他很氣。
可是他又不能說什麼。
所以他更氣了。
秋風覺得他在無理取鬨，恍惚間，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的小姐妹。
姐妹的男朋友和異性稱兄道弟。
她很氣，但她不能說，說出來還會被人當成無理取鬨……
秋風眨了眨眼，看向紀尋。
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有點太雙標了。
她倒是不太想改。
她還是覺得這種情況，女孩子生氣沒毛病，男人就必須閉嘴。
但她舍不得紀尋這個樣子。
秋風坐回沙發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哄小孩似的軟了聲音：“來，坐這裡。”
紀尋麵無表情坐過去，手臂自然而然地朝著秋風那邊伸過去，似乎是想要摟住她的腰。
但秋風動了一下，恰好避開了他的手臂。
紀尋幾乎是在瞬間就露出了受傷的神色。
但也是在眨眼之間，他很快收斂了表情，就像是什麼都發生過一般，麵無表情地看著秋風。
秋風站起來，單膝跪在沙發上，伸手把紀尋的腦袋抱進了懷裡。
紀尋：“……”
秋風的手指在他柔軟的黑發間穿梭，溫柔又耐心，輕聲說：“乖啦，我們才不管他怎麼看我，不關心，不重要。”
她稍稍矮下身子，用臉蹭了蹭紀尋的腦袋：“我隻看著你，你也隻看著我，不管彆的人怎麼樣，好不好？”
紀尋很快被說服了。
他反手抱住秋風的腰，臉埋在秋風的脖頸之間，悶聲回答：“……嗯。”
嘖，多大的人了。
秋風又摸摸他的後背，感覺自己像養了個愛撒嬌的大寶寶。
一米八幾，一百四五十斤的那種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