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得意洋洋(1 / 2)

盛林嘴上說要懲罰傅子越,其實已經給家裡打了電話,讓李阿姨來酒店支應幾天,幫忙照顧傅子越。他總覺得段琅琅和助理小丁都不算貼心,段琅琅就算了,畢竟她是經紀人,手裡也有彆的業務在忙,可小丁就顯得有些笨手笨腳,不夠體貼了。

李阿姨接了盛林電話得知原委,是幫忙照顧病人的,因此從北京帶了全套電磁爐和炊具,到當地後隨時準備著開工。

傅子越有心配合醫生,又年輕,兩日便恢複得差不多,炎症已消,洗胃的反應也沒有了,剩下的隻需要慢慢調養了。大夫大手揮批他出院,盛林徹底鬆了口氣,問了醫生半天食用上的禁忌,扭頭就發微信轉達李阿姨。

傅子越並不知道這事,等回了酒店,看房間裡已經擺上四五樣口味不同的粥才怔住,扭頭問盛林:“你提前點了外賣?”

因為盛林住在這邊,傅子越就讓小丁把他的另張房卡給了盛林,來是盛林出入方便,二來也是避免小丁突然過來,撞見兩人親熱都尷尬。

能給他房間送飯的,也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盛林嘿嘿笑,“不是外賣,我讓我家裡阿姨過來了,給你做點好的養養胃,我看你這兩天都餓瘦了。”

傅子越指腹往盛林臉上刮,點他道:“我是被你饞壞的。”

盛林得意洋洋,他本身就是故意的,傅子越動輒就敢和他叫板哪還行?自己這個金主當的豈不是全無威嚴?

李阿姨住在樓下,盛林發了微信說要回來,她才把煲好的粥盛出來,用保溫桶送上去。鹹粥兩例,甜粥兩例,因為問了盛林“他朋友”口味,盛林很坦率地回答不知道,連對方是哪裡人都不知道。李阿姨在盛家做事情久,最後求穩妥,各樣式都準備了。

鹹粥配了麵點——這個就不是親自做了,買好的速凍蒸出來的;甜粥則配了三樣小菜。

盛林洗過手坐到餐桌前,聞到熟悉的家裡味道,不由得滿麵溢笑,招呼傅子越,“趕緊來嘗嘗啊?我小時候就吃李阿姨做飯,剛出國的時候超級想吃餐,覺得atown不好吃,就想讓李阿姨來倫敦跟我陪讀,可惜那年李阿姨的大兒子剛生完小孩,她舍不得孫子,寧可辭職也不肯來,我隻好算了。”

傅子越隨後坐過來,之前兩人在北京,盛林有時候往家裡打電話要送衣服或是準備東西,接的人都是這個“李阿姨”,他口吻親昵,下意識會撒嬌,傅子越猜想就是盛林很親近照顧的人,不是家裡尋常傭人。隻是沒想到,自己病,盛林居然還把人叫進劇組來了。

盛林見他坐下,打開保溫桶蓋子,碗筷阿姨走前都已經備好放著,盛林挨個聞了聞,最後道:“你先嘗嘗這個香菇瘦肉粥吧,開胃。”

說著就要給傅子越盛,傅子越攔下他動作,自己拿了碗,“我來,你想喝什麼?”

“我當然喝這個龍蝦扇貝粥。”盛林笑嘻嘻,“你又吃不了這些,不喝浪費了。”

傅子越也笑,“你真是氣我上癮了。”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

“對,都怪我。”傅子越很順從低眉,嘗了口粥,大米燉得軟爛,幾乎入口即化,肉絲亦然。香菇溜滑入味,粥沒用多少油與調味,全靠香菇吊著,倒是很合他口味。“好吃,要替我謝謝阿姨,給她添麻煩了。”

盛林揚眉,“難道麻煩的不是我嗎?”

傅子越舒展笑意,輕聲卻又鄭重,“給你添的麻煩不止這樁了,哪能光動動嘴皮子感謝?”

盛林下子被哄得高興起來,兩人幾日來隱藏的那些小糾結仿佛都被傅子越這樣親密且曖昧的語氣打散了。

是呀,傅子越給自己添了很多麻煩,可是他樂於去解決。金主嘛,要是不能解決麻煩,還算什麼金主呢?

盛林在桌子底下用腳丫蹭了蹭傅子越,暗示道:“那你得快點好起來。”

”遵命。”傅子越調侃道。

傅子越喝了兩碗粥不敢再吃了,盛林每樣來了碗猶嫌不夠,咬著奶黃包當零嘴,吃著吃著又饞起粵菜,打電話給李阿姨,“阿姨,晚上做豉汁鳳爪好不好?還想吃荷葉雞。”

李阿姨奇怪地問:“你朋友不是說胃不好,吃這個太膩了吧?”

“……喔,我忘了……那你給他做吧,我自己叫外賣就好了。”

傅子越聽兩人對話,接茬道:“沒事,我吃白粥就好了,酒店也有,你讓阿姨給你做。”

盛林卻搖頭,“不要,特地為你才把我家大廚請出山的,供著我吃算什麼了?”

雖然這麼說,到了晚上,李阿姨還是既給傅子越煮了軟爛的麵條,午就燉上的雞湯做底,特地拿吸油湯紙濾過才煮麵,麵條既有肉香,又少油腥,燙了青菜放上去,滋味不少,卻顧及了傅子越還在恢複的脆弱腸胃。

難得盛林坐在旁邊吃蝦餃,傅子越也沒有饞得太心慌。

劇組這段日子直先拍了其他配角的戲,傅子越在酒店又養了兩天,整個人氣色都恢複如常,便讓段琅琅去溝通恢複拍攝,自己也詢問盛林意見。盛林叉著腿坐在傅子越身上,很坦然道:“你覺得沒問題就拍吧,我無所謂啊,再讓李阿姨給你做兩天飯,我就讓她也回去了。”

李阿姨家人都在北京,老在外麵想必她也受不了。

傅子越沒想到盛林這麼痛快,捏了捏他鼻尖,問道:“以為還要和你好好證明下,你才肯放心我去拍。”

盛林臉紅紅,“你昨晚就證明得很好了。”

傅子越仰頭笑,抱著盛林顛了兩下,兩人在起黏糊了會。盛林大哥打來電話問他近況,傅子越便回避開,拿劇本複習進度了。畢竟是斷了幾天的拍攝,傅子越也擔心自己人物感情續不上,見盛林時半會沒有找他的意思,就去跟組剪輯的後期房間裡看了看粗剪出來的片花。

翌日,他恢複拍攝,段琅琅見他恢複不錯,不再擔心,自然又飛回北京繼續其他工作。李阿姨很快也功成身退,臨走的時候傅子越堅持要親自去感謝她,盛林便介紹兩人認識。李阿姨全程客客氣氣的,對傅子越既不熱絡,也不疏離,保持著很好的分寸感,甚至對傅子越和盛林之間的關係也毫無探聽的意圖。傅子越從她的行事風格,便可窺見盛家家業斑。

眾人都已離去,盛林卻賴在劇組,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傍晚,傅子越收工回到酒店,盛林就坐在他臥室床上看電視,被子上攤著本英雜誌,也不知他從哪裡買的,他靠著抱枕,電視裡是他點播的英劇,連字幕都沒有,盛林倒看得起勁。傅子越湊過來和他接了個吻,隨後問:“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