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金盆滿缽(1 / 2)

小宴/文

盛林隻見畫麵裡有個帶著疑惑臉越走越近的中年女人,他倒是不覺得傅子越不至於背著他和這樣一個年齡的女人發生什麼, 隻是純粹有些奇怪……那女人遠遠看著總感覺有些麵熟, 但盛林又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傅子越的臉色在意識到身後有人的一瞬間卻變得有些慌, 他立刻把手機倒扣下來,隨後盛林聽到傅子越說:“媽?您是怎麼進來的!”

那個女人解釋道:“下午我來的時候看你玄關放著一張門卡, 就順便拿走了……這剩飯我房間冰箱放不下了,往你這裡放一些啊。”

盛林聽到一陣塑料袋窸窸窣窣的聲音,傅子越的聲音從有些遠的地方傳來,聽著有點急躁, “我來放吧, 媽, 房卡您還給我,您趕緊去休息吧。”

“你剛剛在乾嘛?”傅媽媽突然問,“我看你好像在和人視頻?這麼晚了, 你還和誰視頻呢?你處對象了?”

傅子越斷然否認,“沒有, 我在刷抖音視頻呢。”

傅媽媽聽起來有點失望,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爾後視頻裡傳來一聲關門的鈍響, 過了片刻, 傅子越重新拾起手機, 神情顯得有幾分尷尬, “木木, 不好意思啊, 剛剛我媽過來了……劇組過年放一天假,所以就接我媽過來玩兩天。”

“沒事……過年嘛,總要和家裡人一起。”盛林酒勁上湧,有點困懨懨的,隻是舍不得掛了視頻,他腦袋歪在靠枕上,畫麵裡呈現一片古色古香的裝潢。深紅的被緞襯得盛林皮膚更加白皙,酒後的他臉帶紅暈,被暖黃的燈光映著,看著十分可口。

傅子越靜靜地望著盛林,不知不覺臉上就浮起笑意,一片安寧的靜寂中,傅子越忽然道:“木木,我想你了……”

盛林眨眨眼,被酒精浸泡過的大腦運轉起來似乎不太順遂,半晌才反應過來傅子越說了什麼。盛林的嘴角慢慢失控般地上揚起來,眼睛裡也閃著粼粼的光,須臾,他大聲回應:“我也想你!”

傅子越主動問:“你什麼時候回北京啊?我從劇組請假回去看你。”

盛林愣了愣,他本以為傅子越隻是哄他高興,像往常那樣隨便說些甜言蜜語,聽完這句話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真的嗎?你真的想我啊,你要為我請假嗎?”

“真的,木木。等你定了航班告訴我,好不好?”

盛林霎時間興奮地心花怒放,好像這一晚上家裡放的鞭炮與煙火都在他心底又重演一般,“好!”

這是大年初一,盛林把臉埋在枕頭裡幸福地想,新的一年,老天爺一定比上一年更愛他一點!

雖然心裡盼著想回北京,可盛林也知道,既然已經回了老家,注定是要待著過完十五才能走。其他叔伯兄弟們好歹都有正業,真的工作走不開的,過了初六、初七,也都相繼走了。可盛林也找不出個正當理由,父母和兩位兄長都還踏踏實實在重慶待著,他就更沒法提前回北京了。

正月初八,一大早,盛家父母陪著上一輩的人去山上散步賞梅,都說今年是暖冬,春節時候也晚,因此山梅開得剛好在年裡,成全了一大家人想賞花的心情。殷若瑜帶著兩個孩子還在吃早飯,並沒出去。

盛家兄弟三個都懶得動,不願跟著老輩們出去,便索性坐在院子裡喝茶。

兩位哥哥都穿著風衣,頎長身影,端坐如山。

盛林怕冷,羊毛大衣外頭又加了件管盛喆借的羽絨馬甲,看起來不倫不類的。人縮成一團,抱著小茶盅,明明極有意境的畫麵,他倒像個小倉鼠一樣。盛喆原本是想趁這個機會和兩個弟弟交代一些家裡去年財務上大體的變化和父母之後的打算,但盛從總忍不住打岔,盛林又懶得聽,聊著聊著,話題就不知道跑偏到哪裡去了。

聽盛喆和盛從漸漸討論起上海經濟政策的事,盛林實在嫌無聊,便說:“太冷了哥,我要回屋子裡睡回籠覺了。”

盛喆看了他一眼,滿臉無奈,“你這小身子骨,真是……去吧,你下午還去主院那邊打牌嗎?”

“當然去!”盛林嘻嘻笑,“所以我才要回去繼續養精蓄銳啊。”

他收走了椅子上的坐墊,順手拎回了房間去。

目送弟弟離開,盛喆和盛從都有點忘了剛剛在聊什麼,彼此都靜默了須臾。

小弟弟走了,盛從憋了好幾天的話,總算有勇氣說出來,語氣裡也帶了三分埋怨:“哥,你今年到底怎麼回事,乾嘛老幫著媽催我結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沒個喜歡的對象,而且我也不想結婚!”

盛喆喝了口茶,對弟弟的牢騷麵上未有任何波瀾,“這是對你的懲罰。”

“懲罰?懲罰我什麼啊……就因為那個女的嗎?我都說了,我真沒欠那女的錢,後來我不是也擺平了嗎?”

盛喆冷哼一聲,“不是為了你那狗屁倒灶的事。”

盛從大喊:“那還有什麼啊?”

盛喆回頭看了眼盛林的房間,見弟弟已經關上門徑自在屋子裡躲懶取暖,這才說:“去年木木回國去了上海,一共才和你那住了幾天?就沾惹上了那個傅子越,你也不知道引導引導他,現在好了,我看木木對那男的,多半要認真上了。”

“啊???”盛從愣住,“那小演員不是木木包養的嗎?能怎麼認真?而且那也不是我介紹的啊,是許大壯介紹的,我能怎麼引導啊?”

盛喆放下手裡的茶杯,反問回去:“你也是木木的哥哥,難道你就沒點想法?”

盛從吃驚歸吃驚,卻不太當回事,“我的想法就是木木高興就好,他要真的喜歡那個傅子越,就讓他們在一塊兒唄?搞對象嘛,和誰搞不是搞?最多就是對方人品差點,吃一塹長一智,誰還能不受點情傷了?真要是對方太過分,我們到時候再報複嘛!小孩子,要摔跟頭才能學會走路。”

“……”盛喆須臾無語,最後隻能說,“所以才逼你趕緊結婚,等你成家了,就知道我每天都在替你們操心多少事了!”

盛從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哥,我錯了還不行。我可以現在就替你拆散木木他們,你能不能饒了我啊?”

盛喆黑臉,“這是拆散的問題嗎!”

“那你到底想乾啥啊!”盛從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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