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必須嚴肅批評,全村通報……(1 / 2)

聽了錢四兵和劉紅霞夫妻倆做的爛糟事兒, 章啟慧無語半晌,真想誠摯地給民政部門提個建議:

能不能給所有打算生孩子的夫妻,都頒發一本類似駕駛證的《育兒證》,然後讓這些夫妻定期去年審一下?

年審不合格?那就剝奪他們對子女的撫養權!

同樣的, 被剝奪了撫養權的父母, 以後老了,按照法律規定, 也沒有權利要求子女承擔贍養義務。

畢竟, 這個世上, 真不是誰都有資格為人父母的。

有些夫妻生孩子, 是希望孩子能享受這美好的世界。

有些夫妻生孩子,卻是為了壓榨、剝削孩子, 讓孩子給他們提供更美好的生活。

“走, 過去看看。”

章啟慧鎖上大門, 跟章傳福去了章家祠堂。

章家祠堂屋簷下。

錢麗麗已經不客氣地打開行李箱,從裡麵翻出一個床單,鋪在祠堂屋簷下麵, 這姑娘真是心大, 看樣子都打算“就寢”了?

章啟慧打開祠堂側門,把錢麗麗請了進來。

章家祠堂是坐北朝南、非常標準的三間門大屋, 正中間門最大的一間門, 供奉著章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後麵隔開的小間門裡,供奉的則是章家已故女眷的牌位。

左右兩間門都是偏房,一邊是每年準備祭品的房間門,另一邊存放著章家的族譜,還有一些特殊的“紀念品”——陳舊的錦旗、染血的軍裝, 還有曆代“優秀子孫”留下的獎杯獎狀之類的。

章啟慧開的是準備祭品的這間門房,因為這間門房裡有兩張床。

以前鄉下條件差,每年都有一些饞鬼,會趁著章家祠堂祭祀之後,偷偷跑進來偷祭品吃,於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祠堂就要安排族人在這裡值班。

“女孩子家的,晚上睡在外麵不安全。”

“要麼在這裡湊合一晚,要麼就去我家湊合一晚,選一個?”

章啟慧笑著看她。

九姑婆雖然在族裡輩分高,但在世俗的規則裡,她老人家小時候,也是要和村裡其他的幼崽一樣,規規矩矩地按照九年義務教育的年齡去上學的。

錢麗麗比她小幾歲,倆人雖然不是同班,小學的時候卻是同校。她對錢麗麗了解不多,但聽了章傳福的轉述,章啟慧倒是對這個女孩子頗有好感。

在鄉下,敢下狠手燒房子,也要為自己爭取自由的女孩子,還真是不多見。

錢麗麗看了看空蕩蕩連個褥子都沒有的兩張木板床,又看了看傳說中的九姑婆,眼珠子轉了轉,脆生生地開口道:

“九姑婆,您要是不嫌我麻煩,今晚我就厚著臉皮,去您家裡借宿一晚吧?”

章啟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連我們章家祠堂都敢睡,這臉皮確實夠厚的,我喜歡!”

就這樣,九姑婆去了一趟自家祠堂,給自己撿回來一個助理。

這個助理學曆不高,隻有初中畢業,但執行力卻是杠杠的。

讓抓雞,她會問清楚老板抓雞是自己吃還是送人,想吃小公雞還是老母雞,把後麵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

讓攆狗,她能把全村的家犬、野狗都給章啟慧羅列一遍,問她想攆走哪隻狗。

總之,有了錢麗麗之後,章啟慧的返鄉創業計劃,以飛一般的速度向前推進。

章啟慧租的這棟房子,二樓有三個房間門,她自己住了一間門最大的,把稍微小點的那間門房給了錢麗麗,就算是她的宿舍兼辦公室了。

錢麗麗本來想繼續回廠打工的,章啟慧問她願不願意留在村裡給她打工,她稍微猶豫了幾秒鐘,聽到章啟慧給出的薪資待遇之後,果斷辭掉了廠裡的工作,正式搬到了章啟慧這裡。

聽說錢麗麗這死丫頭,居然傍上了章家九姑婆這條粗大腿,她爹錢四兵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哪怕錢麗麗給村長做了小三呢,那也比章家那位九姑婆好對付啊。

一想到九姑婆連村長都敢綁起來,扔到祠堂門口拿鞭子抽,錢四兵就覺得自己後背也是一陣陣發涼。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九姑婆呢 ,章啟慧就派人來找他了。

被派來和錢四兵“談判”的,正是村長章家興同誌。

章家興背上的鞭傷,這幾天正在愈合,麻癢難耐,心情自然不太愉快。

坐在錢家堂屋裡,村長大人臭著一張臉,讓錢四兵趕緊把縣城那套房子,過戶到錢麗麗名下。

“憑啥?那是我家曉宇結婚用的!我們家買的房子!”錢四兵直接跳了起來。

章家興頓時皮笑肉不笑地內涵他:“你們家買的?是你們家‘用錢麗麗賺的錢’買的吧?”

“錢四兵我告訴你,現在你閨女,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白菜了,她可是我們九姑婆的貼身助理,你敢欺負她一個試試?”

“你們家還想不想在章家村過下去啦?”

章家興輕飄飄幾句話,卻像幾塊巨石,從天而降。

把錢四兵的小腦瓜子砸得嗡嗡的。

堂屋的角落裡,前幾天還很囂張的錢老太,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錢四兵或許沒啥感覺,但錢老太卻清楚記得,當年外邊鬨饑荒,錢家太爺,拖家帶口的跑到紅星鄉討飯,要不是章家老太爺心善,看他們可憐,做主撥了一塊地,讓他們一家安頓下來,他們錢家早就餓死了,哪裡還有今天?

雖說後來分田到戶,這土地都是國家分給他們的口糧田,但章家村九成九都是章氏族人,章家興又是村長兼支書,他要是想讓錢四兵一家在村裡過不下去,有的是法子折騰他們家……

隻是,那可是縣城的房子!

要是沒有麗麗這些年打工賺的錢,他們家就是務農三輩子,也買不起縣城的房子啊。

再說了,要是沒了那房子,曉宇以後可咋娶媳婦呀?

錢四兵憋著一口氣,臉都脹成了豬肝色,沉默半天,衝坐在角落的劉紅霞使了個眼色。

劉紅霞抖了一下,顫抖著嘴唇,嘴巴上好像吊了一個千斤墜,好半天,才醞釀出一絲勇氣,硬著頭皮開口哀求道——

“村長,您行行好,能不能給九姑婆說一聲,咱家就這麼一套房子,給了麗麗,我家曉宇咋辦?”

“如今的行情您也知道,咱鄉下的男娃,要是在縣城沒個房子,說親都沒人搭理呀。”

“我們家可就曉宇一根獨苗苗,曉宇要是說不上媳婦兒,咱老錢家可就要絕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