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蘭跟她進屋,她看著房間內的擺設和布局,更是嘖嘖稱讚,“這房子可太帶勁兒了,這多少錢拿下的呀?”
秦詩給黃玉蘭倒茶,笑著解釋:“這房子是上麵獎給澤天的,好些年了,就是才翻修了一下。”
黃玉蘭恍然大悟,“我還以為你們是才搬進來的呢,還想跟你打聽打聽房價門路,也整一個來著。”
秦詩將茶遞給黃玉蘭,她道了一聲謝接過。
“你想買房啊?你家那口應該有分房吧?”秦詩記得陸澤天跟她說,黃玉蘭的丈夫杜遊是後勤部的軍官來著,那隨軍應該有分房子的呀。
“六十平的房子,還跟你們家這獨門小院不一樣,是一排營房,隔音差的很,鄰居也不是省油的燈。”黃玉蘭這幾天住的很是不習慣。
“我老家那邊,院子老大了,住這兒我是真有些不習慣。”黃玉蘭皺眉,“他之前給我說過我可能會不習慣,但我心想環境能多不好,結果來了才知道不是環境不好,是鄰居的問題。”
“啊?”秦詩有些好奇,問:“你在哪裡住著?鄰居是誰啊?”
黃玉蘭報了個地址,秦詩聽說過但沒去過,離這邊有些距離。
“左邊住的一家年輕夫妻,我滴媽呀,晚上那床嘎吱嘎吱的響到半夜,”黃玉蘭心有戚戚,“右邊的一家住了一大家子,婆媳鬥法,她們吵完了夫妻兩個又吵,完事孩子又哭,吵得人根本睡不著。”
秦詩咋舌,“這有些倒黴啊。”
“可不是咋地!”黃玉蘭喝了茶,說:“晚上睡不好,白天起來還得跟人扯皮。旁邊有一家婆婆,老愛占人便宜了。”
“我剛去的第一天,她笑眯眯的拿著把韭菜上門,我還以為她是個好相處的,結果晚上飯點端著碗就來了。”
黃玉蘭跟秦詩開始吐槽:“她進門說我飯香,明著暗著想蹭飯,我想著那把韭菜,就喊她坐下吃。結果這下好了,每天飯點,有個啥香味,她立馬就端著碗來了,還帶著娃。”
黃玉蘭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家又不是沒做飯,天天上我家乾啥玩意?死不要臉的,我不讓進門她就端著碗坐在我家門口,帶著孩子吹冷風吃飯,一副可憐樣子做給誰看啊!”
秦詩也驚了,“還有這種人?她家男人呢?”
黃玉蘭翻了個白眼,“杜遊說她男人外出學習去了,下個月才回來。”
“……”秦詩表情有些一言難儘,想幫黃玉蘭但一時也想不到好辦法,隻能說:“不能總叫她這麼蹭飯,你得強硬些。”
“我一開始琢磨著我剛來,以後還要常住,琢磨著跟鄰居們打好關係,誰成想會這樣,就給了一天的好臉,他們就以為我好欺負,來勁了!”黃玉蘭冷笑了一聲,說:“我長的好欺負,但又不是真的受氣包。”
“她愛蹭飯,我就提前帶果果去食堂吃了,飯點不做飯,專門提前端著碗去她家,兩天就把她收拾了。”
黃玉蘭說:“要不是這人,我早來你家串門了。”
秦詩笑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部隊新修的筒子樓今年就能好,你回去問問杜遊唄。”
“真的假的?”黃玉蘭眼睛一亮,拉著秦詩問了些詳情,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又聊了幾句,黃玉蘭把桌子上籃子上的布掀開,露出裡麵的粘豆包,說:“今個兒早上剛蒸的,給你帶了些嘗嘗。”
秦詩看著一籃子,起碼十來個的粘豆包,微怔:“這也太多了吧,你帶回去點吧。”
黃玉蘭擺手,“我蒸了兩大鍋,家裡多著呢。”
秦詩眨了眨眼,想起北方人的豪爽,就沒再推辭,“那行,謝謝。”
黃玉蘭爽朗一笑,“跟我客氣啥。”
“對了,果果呢?你怎麼沒帶她來?”秦詩把粘豆包一個一個用筷子夾出來,順嘴問黃玉蘭。
“帶了,來時瞅著平平安安在附近玩,跟著一道玩去了。”黃玉蘭回答道。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孩子們跑回來了。
“媽媽!媽媽!”安安人還沒出現,聲音就先傳進來了。
門被推開,門簾被掀起,三個渾身臟兮兮,滿臉滿身泥的孩子出現在秦詩跟黃玉蘭的眼前。
“杜果果!”黃玉蘭一看杜果果的模樣,就板起臉,“你乾啥玩意去了!掉泥坑啦?”
杜果果摸了一把臉,成功的讓臉上多了一道灰,“沒掉泥坑。”
“那你咋把自己整的跟泥猴兒似的?老實說!乾啥去了!”黃玉蘭瞪她,一臉的風雨欲來。
杜果果看她生氣了,眨巴著眼睛說,“就是跟人乾了一架。”
黃玉蘭血壓一下就上來了,“乾架?你跟人乾架?你才來這兒,跟誰乾架啊?人有事沒事?”
杜果果:“沒事。”
黃玉蘭鬆了口氣,秦詩卻指了指杜果果手上的血口子,說:“手不是破了嗎?怎麼沒事。”
黃玉蘭木著臉解釋道:“我問的是被打的孩子有事沒,果果她天生力氣大。”
杜果果看著秦詩的目光,靦腆一笑,十分可愛。
秦詩:“……”
秦詩:“…………”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