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冼木一臉難色:“事到如今他們怎麼肯?去了也是熱臉貼冷屁股...。”
“那也要去!”老夫人厲聲一聲吼打斷了薑冼木的推辭。
薑冼木嚇得一哆嗦,忙不迭的點頭道:“去,去,兒子這就去!”
鄭明蘊眼看著薑冼木出了上房,有心跟著一起走,腳下卻不敢動分毫。
扭頭就正對上老夫人陰冷的眼睛,心口一緊,差點哭出來。
“母親息怒,兒媳也是一時糊塗...。”
老夫人不想聽她的廢話,冷道:“即刻把五姑娘送出府,這兩日儘快挑個人家,一切從簡,不必通知親友,府中上下更不許掛紅。”
鄭明蘊驚道:“母親這是要讓五姑娘悄無聲息的遠嫁嗎?”
“可...可平肅侯府雖然吃了掛落,但到底還是從二品的侯府,不比那些個窮酸書生破落戶強?”
“再不然就先緩一緩,索性五姑娘還小,能等兩年。”
老夫人冷笑道:“你長腦子了嗎?”
鄭明蘊一哽。
雖然如今的局麵不是她造成了,可她在老夫人鋒利的視線下,還是止不住的心虛,咽了咽口水,惶懼道:“兒媳...兒媳這就去辦。”
平肅侯府東側胡同的小院子裡,李道士哭了。
孟致沛落到今日的局麵,都是他的錯!
他害慘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悔愧,內疚折磨的他想一死了之。
可真把繩子甩在了梁上,係了死扣,他又不敢了。
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哭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
那個背後操控棋盤,不動神色間把他們逼上絕路的人,他一定要抓到!
......
三月十九是萬壽節,承乾宮裡,燕後秦沛靖在正拿著禮部呈來的儀禮章程看。
皇後剛過四旬,眉眼溫柔,舉手投足間矜貴雍容,保養得宜的臉頰白皙緊致,無斑無褶。
隨意翻了幾頁,慢聲細語問道:“今年交給誰辦了?”
侍候在側的宮女行墨含笑答道:“回娘娘的話,今年交給了信王殿下。”
皇後有些訝然的抬頭:“信王?”
這萬壽節往年都是交給太子去辦的,今年何故交給了信王?
行墨道:“皇上體念太子殿下在豐州差事辛苦,往來舟車勞頓,所以把萬壽節的差事交給了信王殿下去辦。不過一應章程還是要先問過太子殿下的意思才能決定。細算下來,信王算是協理咱們殿下。”
皇後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爭強的意思。
隻是突然換給信王去做,她還以為是往年太子出了紕漏,才有此一問。
略點了點頭,合上了冊子道:“既有太子與信王殿下著辦,本宮也就偷偷懶吧。”
行墨笑道:“太子殿下孝敬,從沒為手頭的事情讓娘娘操勞過,您且放心的歇著吧。”
皇後笑意窩心,襯的眉眼間更溫柔了。
七澤軒裡,文季惦著腳看著堆得人高的書桌後麵,燕柒束在頭頂的小金冠的一角兒,道:“公子,您看了一晚上了,歇一會兒吧?”
等了片刻,沒人應他。
文季皺起了眉。
這麼看賬,是打算自毀雙眼嗎?
想了想,他道:“公子,薑四姑娘的兄長回來了,她名下的莊子是不是能收回來了?”
“您什麼時候進宮一趟,探一探皇上的口風?什麼時候許咱們開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