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霽看的輕歎一聲:“為了薑家的顏麵,我縱然恨意滔天,也未往彆處去,眼下大伯父既不願意,那就算了。”說著抬手道:“咱們走吧。”
立刻有小廝上前去抬肩輿。
薑冼木看他如此決絕,頓時急了:“薑霽,你彆欺人太甚!”
薑霽聽他倒打一耙,冷了臉,嗤笑道:“我這麼尊重伯父的意思,怎又欺人了?”
“再說,欺人不是大房擅做的事情,如何要把這無恥的罪名按在我身上!”
老夫人出聲打斷二人的爭吵:“薑霽,你想做什麼?”
薑霽驚奇老夫人會問出這種話。
在她心裡,他們兄妹是死是活,果然都是不重要的。
薑零染看薑霽眼底帶了傷懷之色,出聲道:“這裡討不到公道,自然去彆處!”
老夫人輕哼:“夏惲油滑,你真以為他會接這案子?”
薑霽聞言麵有恍然之色:“多謝祖母提點,我這就去禦前。”
老夫人氣了個仰倒。
薑冼木牙關一合,咬在了舌尖上,疼的眼淚直冒。
這兔崽子,怎麼這麼難纏。
“簽!”
輕輕的一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母親...”薑婉瑜看著身旁的人,含淚喃喃。
薑冼木也是沒了辦法,這件事情不能鬨到京兆府,更不能被皇上知道。
聽鄭明蘊這般說,他心中免不了有些酸澀,但更多的是輕鬆,撿起紙,簽了名字,按了手印。
薑霽拿回紙張,看了落款,滿意點頭,收在懷裡。
鄭明蘊想到這輩子都要蜷縮在家廟裡,悲上心頭,眼淚簌簌的掉,但想到護了薑婉瑜,總算是稍有慰藉。
廊下卻忽的有人稟道:“老夫人,元誠伯世子來了。”
廳中霎時又亂了起來。
“他怎麼會來?”薑婉瑜驚得站起身,失手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鄭明蘊急吼:“不能讓他進來!”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住薑婉瑜,若是被言抒撞見,那她做的還有什麼意義?!
言抒卻已經走了進來。
廳中的雜亂情況像是沒看在眼睛裡,淡然上前,一一見禮。
最後看向薑霽:“二...薑副統領請說。”
他想稱呼一聲二哥,但想到薑婉瑜做的事情,又把這稱呼咽了下去,薑霽應該極不稀罕他這一句二哥吧。
薑婉瑜怔怔然,看著薑霽,又看著言抒。
他們在說什麼?
鄭明蘊已經明白,嘶吼著就要撲上前:“你這個該死的混賬,竟敢背後耍陰的!”
在這裡威脅著老夫人和薑冼木給她重罰,暗地裡卻又請了言抒,打算讓薑婉瑜與她一般的下場。
文叔用刀鞘攔住了鄭明蘊。
薑霽瞥了眼癲狂的鄭明蘊,又看向單知舟:“勞煩單管事再說一次。”
單知舟便說了。
言抒神色木然的聽完,揖手賠罪道:“薑副統領恕罪,是我禦家不嚴。”
“此事,定然會給薑副統領一個妥當的說法。”
薑霽點頭:“那我就等著世子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