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過後,鄭清儀打著哈欠坐在了梳妝台前,瞧見首飾盒子下壓著什麼,隻露出一角黑金。
她疑惑的掀起匣子,將壓著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啊?”梳頭的娉婷看著鄭清儀手上的信封,疑惑的問著。
鄭清儀臉色微變,聞言忙將信封壓在心口,警惕道:“你們出去!”
二人一怔。
不是梳頭嗎?怎麼又不梳了?
鄭清儀看她們遲疑,皺眉厲喝道:“還不滾出去!”
二人回神,縱是狐疑也不敢多問,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鄭清儀確定門窗都關嚴實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信封。
上次的那封信為她造了一個“福胎”,讓她得償所願的入了侯府。
這一次,又會帶給她怎樣的驚喜?
信一共有兩頁,看完了第一頁,鄭清儀的神色極其惶懼。
老侯夫人和孟致沛竟要在生產當日殺了她!!
她一直做著母憑子貴的美夢,如何能接受去母留子的現狀?
事急心慌,鄭清儀迫不及待的去看第二頁,祈求能找到生機。
一目十行的看完,她眸光大亮,剛剛的頹敗惶懼已儘數消退。
此人果然是她的救星!
她興奮異常的捏著信在房中渡步片刻,揚聲喊道:“來人,更衣!”
娉婷,知霜推門走了進來。
鄭清儀自覺的坐到了梳妝台前,急聲道:“快快快,給我梳頭。”
二人心中腹誹她翻臉比翻書還快。
等到梳了頭,更了衣,鄭清儀扶著娉婷的手往外走。
娉婷原本以為她是要在院中走走,卻瞧她徑直的往院門走,有些著急道:“姨娘要去什麼地方?”
鄭清儀神清氣爽道:“去給老侯夫人請安。”
娉婷不知鄭清儀這是發的什麼瘋,竟奢望著去給老侯夫人請安?
思忖著想了個含蓄的說辭:“老侯夫人不是病著?想是不願見人的。姨娘有心了,隻是綃月閣和上房隔著半個府呢,姨娘如今身子重,受不得累,還是彆去了吧。”
鄭清儀冷哼著瞥她一眼。
說什麼病著不見人,應該是不見她才對吧!
娉婷被鄭清儀這一眼盯得心底發寒,忙垂下了頭,表忠心道:“奴婢是為姨娘著想。”
若眼下去請安,反連院門都進不去,瞿蓮知道後豈不又要來嘲笑謾罵?到時候鬨的雞飛狗跳,誰都不痛快!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鄭清儀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到了上房,果然被攔。
鄭清儀不急不惱,看著攔路的丫鬟,笑吟吟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老侯夫人,事關侯爺的前途,煩請進去通傳一聲。”
瞿蓮在上房伺候多年,這上房裡的人雖與她說不上多麼親密,但總好過這個妓子。
眼下看鄭清儀拿主子的派頭,眾人更是不願搭理了。
聽了這大言不慚的話,更有人發出了嗤笑聲。
一個妓子罷了,能說出什麼事關侯爺前途的事情?!
鄭清儀的好心情快被這些賤蹄子給磨沒了,但大局為重,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