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言麵色驟變。
他當然聽得出這句話的隱意。
但他從沒想過,燕柒會為薑零染做到如此地步!
太子第一次覺得燕柒陌生:“你瘋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瘋?”燕柒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伏案笑的肩膀直抖:“這就叫瘋?”
“那瑞王,信王,曆朝曆代參與奪嫡的人,豈不都是瘋子?”
說著抬眼,斂了笑,冷冷的盯著他:“太子,又是什麼呢?”
太子被問的啞口無言。
燕柒自始至終就沒生過那個心思,但若真的無路可走,那就另當彆論了。
窗外冷風呼呼的吹,襯的屋中的氣息更是靜默。
真是冬天到了,燕柒覺得有些冷,他交攏著手靠近椅子裡,看著映在窗戶上的枝蔓,低歎道:“我素常總覺得日子無趣,沒什麼在乎的人和事,也沒人在乎我,日子一日日的過,一日日的清冷難熬。”
“等到遇見她,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期盼,什麼叫樂子,什麼叫活著。”
他說著停頓下來,轉眸看向太子。
眼睛裡才漫出的溫柔眷戀又漸漸的消退下來,變成了犀冷之色:“百條路,你們堵了一條,還有九十九條,沒有一一走完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太子不知道他把那條血腥的路放在這百條路中的哪一條上。
看他好一會兒,提醒道:“你有九十九條路,可薑零染呢?她有嗎?”
“就算她有,她會走嗎?”
“你一心都是她,可她卻未必如此!”
“值得嗎?”
燕柒想到什麼,眼底沁出有把握的笑,再看太子,則是滿滿的嘲諷。
重新低頭去看賬,口上道:“太子監國辛苦,就彆在我這裡浪費口舌了,怪累的。”
太子簡直氣的七竅生煙,與他已是談不下去,茶盞一摜,拂袖走了。
院外王占焦灼渡步。
太子有話要和燕柒談,下令他們不準靠近。
回想太子進屋之前凝重的神色,王占憂心二人會起爭執。
皇上可是說了,禁歸禁,卻不能傷燕柒分毫。
這若是和太子打架掛了彩,算是禁軍失職嗎?!
不對不對,太子打不過燕柒!
可若是太子被打傷了,又是誰的責任?
正忐忑,就看太子走了出來,那臉色比進去之前還要難看。
快速的將人上上下下看一遍,總算是完好無損的。
王占鬆了口氣,含笑迎上前,揖手見禮。
太子看到王占,站住了腳,皺眉問道:“聽說他早午膳都未用?”
王占點頭道:“柒公子說不餓。”
太子哂笑一聲:“餓不餓的,王統領試過?”
王占一哽,垂首道:“卑職惶恐。”
太子想著他那牛脾氣,歎了口氣,叮囑道:“他喜歡吃點心,你讓百香去給他買一些回來,另外那茶都涼透了,也不知更換的嗎?父皇說的是禁足,沒說虐待吧?!”
王占被扣了大帽子,嚇得冷汗都下來了:“微臣怎麼敢虐待柒公子呢?太子殿下明察啊。”
太子沒心情和他打官腔:“讓百香進來伺候著,他使喚慣了。”
王占不敢不應,頷首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