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帶著萬千千找太子妃聚了兩次,便再未出府了。
轉眼臘月三十。
二人打發了丫鬟小廝,安安靜靜的在屋子裡圍著火爐燒栗子烤紅薯,在香甜的味道裡守完了歲。
新年的第一刻,燕柒起身去內室。
薑零染正剝著燒的爆開的栗子吃,沒注意到他做了什麼。
等到眼前垂了一個金絲蜀錦的大荷包時,她才茫然的抬起了頭。
拿荷包的手抖了抖,荷包也跟著抖動,這一抖動便有丁零當啷的脆響。
“不要嗎?”
薑零染把手裡剝好的栗子吃在嘴裡,而後接下荷包。
頓時被荷包的分量給驚了:“裝了什麼,這麼沉?”她說著,拉開了荷包抽繩。
眯眼往裡瞧了瞧,黑黑的荷包裡有細碎的五顏六色的華光。
“寶石?”她問著,伸手探進去,抓了幾顆出來。
掌心裡兩顆紅寶,一顆雞血石,一顆南珠,還有一個梅花的金錁子。
“什麼東西?”薑零染抓著一把金銀珠寶,一臉莫名的問他。
燕柒笑著在她身邊坐下:“給你的壓歲錢。”
薑零染一愕,旋即失笑道:“我都多大了?還要壓歲錢?”
燕柒揉了揉她的發頂:“再怎麼大,也大不過我去。”
薑零染笑著點頭:“那好吧,我且收下了。”說著想到什麼,眯眼問他道:“你準備壓歲錢是不是都裝這些?”
“我記得去年你給過顏樂一個差不多的荷包。”
燕柒歎了聲,捏了一顆栗子剝著吃:“去年那個也是給你準備的,但我覺得那個時候你很厭煩我,給你你也不會收的。”
“沉甸甸的一包,整日揣在懷裡也累贅,便給了你堂妹了。”
薑零染想到那時他們正因石阡的事情冷著對方,眼下瞧他這哀怨可憐的模樣,便忍不住的想笑。
手裡的金銀珠寶重新裝在荷包裡,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指尖捏著的一顆剛剝好的板栗吃在嘴裡。
燕柒轉眼看她。
薑零染笑道:“相公的感覺可是不怎麼準的。”說完起身進屋去了。
燕柒愣了會兒,旋即笑了起來。
二人更衣後往宮裡去拜年。
過了宮門口,一陣夾雜著細雪的冷風吹來,把薑零染僅有的一點迷糊給吹沒了。
她激靈靈的打了個抖,鼻子一癢,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抬頭對上燕柒看來的目光,噗嗤的笑了起來。
燕柒本不覺有什麼好笑,但見她笑,一時也是笑了起來。
領路的太監瞧二人莫名的笑作一團,雖是摸不著頭腦,但從他們身上也是感到了真切的喜悅,在一旁微微笑。
燕柒笑罷給她兜緊了鬥篷,蓋上了風帽。
風帽太大,這一罩上,便是瞧不見身邊的人了,薑零染嘟囔道:“不想戴這個。”
風帽戴好,燕柒順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忍一忍,到了殿中就不戴了。”
薑零染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