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哼一聲,輕蔑道:“說吧。”
“胡說八道也好,真情流露也罷,趁著還能說,多說幾句。”
薑零染輕笑了下,垂眸道:“你背後之人聯合了汝州,製造出汝州有悍匪的假象,誘湘王出京以便剿殺。”
“趁著蜀中地動,而豐州大營的副將邊虞山護衛之便,於賑災途中對太子動手。”
“買通花房,給淑妃娘娘的睡蓮中下了毒,致使皇上同樣中了此毒。”
“天時地利你都占了,你以為此番你定能功成,所以你很得意,對嗎?”
瑞王確實很得意。
聞言笑著點頭,讚許道:“你一個女人能看透這些,著實令人歎服。”
薑零染看著他,麵上說不出是嘲弄還是憐憫:“先彆得意,你還差點呢。”
瑞王皺眉疑惑道:“什麼意思?”
薑零染道:“聽說宜妃娘娘是被信王殿下給射殺的?”
聞言,瑞王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下頜繃的極緊,緊捏的拳頭寓在隱忍。
薑零染接著道:“這人和,我若沒猜錯,應是被信王給占了吧。”她說著頓了下,清亮的眸子轉動著落在了張懷濮的身上,蹙著眉頭,很是困惑的道:“就是不知信王殿下是用了什麼手段,竟能把豐州收入囊中。”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不論是前世瑞王出京,燕辜登基,豐州大營所表現出的乖順。
還是眼下的倒戈!
這張懷濮的女兒可是信王妃啊,若是瑞王登基,那信王妃就是皇後了!
張家出了一位皇後,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顯赫的?京中以後還不橫著走?
究竟是何故讓他改投信王座下呢?
難道信王給的會比瑞王更多?
不見得吧!
瑞王側目看向張懷濮。
張懷濮卻不看瑞王,而是衝著薑零染嘲弄的道:“文靖侯自知命不長久,所以祭出了離間計嗎?”
薑零染笑了下:“我可沒有讀兵書的習慣。”
她繼續看著瑞王,伸出了兩根手指:“有兩點可證明我說的是真!”
“一是信王射殺了宜妃,而張懷濮不動。”
“二是這些兵不聽你調動,反而唯信王的命是從。”
“如此明顯的兩點,殿下竟然沒發覺嗎?”
瑞王笑不出了。
不錯!
軍前燕辜殺了母妃,而張懷濮卻勸他不要妄動?!
細想下來,信王早死晚死都能替他們背名聲,殺了又如何!
且這些兵確實更聽燕辜的號召!
怪他剛剛一直深陷宜妃之死,未能冷靜的去想這些。
薑零染不疾不徐的音調繼續著:“可惜了,瑞王殿下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卻是在為信王殿下做嫁衣。”
瑞王捏緊了拳頭,冷冷的看著張懷濮。
張懷濮不敢再裝作沒瞧見。
忙搖頭道:“殿下,薑零染她這是故意的栽贓離間,您千萬不能中了她的計謀啊!”
夜風寒涼,薑零染裹緊了披風,遮住了凸起的孕肚,淡淡道:“都到了這兒了,信王殿下還要躲在瑞王的身後嗎?”
暗處一聲低笑。
薑零染循聲望去,瞧見一人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她頷了頷首:“信王殿下。”
燕辜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把薑零染看了一遍,笑道:“以前道燕柒傻,非要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
“現下看來,他是聰明的。”
“想必是早看出了你有如此軍師之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