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經是隻禿毛鳥就覺得生無可戀, 未來完全沒了指望。
自閉了, 想不開了，誰來哄都沒用了。
龍淩看著把自己悶在被子裡的鳳凰, 非常努力地忍住不笑，輕輕推了推他。
“鳳凰。”
蘇木落不吭聲。
龍淩又推了推他：“不要悶在被子裡，會難受的。”
蘇木落依然不吭聲。
龍淩略做思索, 將那十幾根羽毛收起放在一邊, 挨著自己的鳳凰躺了下來。
蘇木落感覺身邊大床微沉, 立刻裹緊自己的被子，自閉縮成一團，根本不想讓他的龍擠進來。
龍淩看著這一團鳳凰卷微微揚起嘴角, 心想鳳凰好可愛, 想親。
麵上卻還是很正經地道：“隻是多掉一些羽毛而已，鳳凰忘了自己還在換毛期嗎？現在掉的羽毛都是會長回來的。”
聽到這話, 他麵前的被窩輕輕動了動。
龍淩伸手將這團鳳凰卷摟住懷中, 又溫聲哄道：“鳳凰要不要變回原形看看？你肯定又長出了很多羽毛, 還漂漂亮亮的。”
“……”
蘇木落從被窩裡慢吞吞探出頭，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 一隻雪白的鳥兒落在床上，不過不是小鳳凰的形態, 而是有半張床那麼大, 潔白到發光的羽毛鋪在床上, 尾羽如蜿蜒的銀河, 還點綴著細碎金芒。
這是鳳凰的成年形態，龍淩被美得窒了一下，差點就想伸手撫摸那綢緞般輕軟美麗的羽毛……幸好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成功躲過被鳳凰啄的下場。
“鳳凰真好看，”龍淩眼睛一眨不眨道，“所有的鳥都沒有鳳凰那麼好看。”
鳳凰有點驕傲地仰起腦袋，表示自己非常樂於聽到這樣的情話，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
雖然他每次掉毛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要禿了，但實際上他的羽毛豐盛茂密，隻掉區區十幾根的話，根本看不出要禿的跡象。
而且就像龍淩說的那樣，他確實是在換毛期，不是掉毛期。很快的，鳳凰發現自己果真和之前一樣生出很多漂亮的絨羽，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然後在龍淩臉上輕啄一口。
龍淩：“……”
他花了一秒的時間反應過來鳳凰這是在親他，當即理直氣壯地得寸進尺道：“我要鳳凰變成人的親親！”
那樣才更像一個親親！
鳳凰瞥了他一眼，變回人，但是沒理他。
龍淩非常不高興，上次他們的親親就被林城城打斷了，而剛才那個親親就像被啄了一口……不過現在也不是索吻的時候，比起和自己的鳳凰親昵，他還是更關心鳳凰身上的狀況。
“現在還困嗎？”龍淩道，“要不要再睡一會，還是吃點東西？”
蘇木落搖搖頭，道：“不困了，我的羽毛呢？”
龍淩把放在床頭的十幾根羽毛給他抱了過來。
蘇木落摸摸那些羽毛，非常小心地收起來，又有點不太高興道：“我怎麼會一下子掉這麼多羽毛？”
雖然能長回來，可一下子掉這麼多，也太嚇人了！
龍淩道：“是因為鳥族嗎？還是說那件鳳凰遺物就在這裡？”
在他的鳳凰將羽毛整整齊齊擺在一起、用布包裹起來的時候，龍淩也在不動聲色地偷羽毛，還專挑那種特彆漂亮的羽毛，從鳳凰眼皮子底下摸走，藏進自己的衣兜裡。
蘇木落好像沒看見他的小動作，道：“有可能……但我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大？”
他知道自己會對那件鳳凰遺物有所反應，畢竟上麵沾染著他的同族的氣息，可沒想到反應會這麼大，實在有些不對勁。
想到這裡，蘇木落不由得心生疑惑，道：“難道說，那件鳳凰遺物是我的某個親人的？”
龍淩與他對視，道：“還有一種可能，它就是鳳凰的。”
“……”
蘇木落沒有說話，隻是陷入沉思。
在他沉思的時候，龍淩麵上神色不變，又偷偷摸摸拽走一根羽毛。
蘇木落立刻拍了他一下，道：“不給你了！”
好看的羽毛都被他偷走了！
已經偷了不知道多少根了！
龍淩老老實實地“哦”了一聲。
然後又飛快摸走一根。
蘇木落：嘖。
他飛快將剩下羽毛都收起來，道：“不管怎麼樣，先去問問鳥族的人吧。”
龍淩頷首，美滋滋地將手伸進衣兜裡，摸摸那幾根柔軟的羽毛。
加上之前攢的，他已經有十根了。
就像故事中喜歡收集亮晶晶珍寶的惡龍，龍淩也喜歡收集他的鳳凰的羽毛。那些柔軟的，潔白的，帶著他的鳳凰氣息的漂亮羽毛堆在一起，簡直比任何黃金珠寶都要美麗。
要是鳳凰再掉幾次羽毛，那他就能有一個小金庫了！
龍淩想得非常美好，當然他肯定不會把這個想法表現出來的。如果被他的鳳凰知道了，那鳳凰隻會把他薅禿。
兩人出門，回到之前的林樓。那裡幾個鳥族高層模樣的人正圍著一張圓桌聚坐，表情十分忐忑不安。
“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