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完龍淩這句話後，蘇木落足足有幾分鐘沒有說話。
龍淩還在打量他,左看看右看看,隻覺眼前這個人漂漂亮亮,身上還有好聞氣息,抱起來肯定又香又軟，非常舒服。
就是不願意說話,看起來也不太高興。
難道是被他搶過來？
龍淩想到這裡,對蘇木落嗤笑一聲道：“就算不願意也沒有用了,既然上了我床，就是我人。”
一副十分霸道樣子。
蘇木落：“…………”
蘇木落感覺這條龍失憶之後，可能腦子也出了點問題。
但是,為什麼會失憶？
他蹙起眉頭,一時之間，腦海裡閃過無數念頭。
難道是天道出手了……可是這樣做有什麼用，既然能讓他龍失憶，為什麼不直接控製他龍？
還是說,是他龍自己封印了自己記憶，就像千年前他一樣……
蘇木落百思不得其解，看著麵前龍淩，沉默一會,拿起床頭玉佩。
龍淩：“這是什麼？”
蘇木落沒理他,對玉佩道：“在嗎？”
之前從謖淵回來後,玉佩之靈好像是受到龍淩與那條金龍交戰時影響,力量再度喪失,陷入了長時間沉睡。
昨天蘇木落也試著喚醒過它，但並沒有什麼用——不過今天，玉佩之靈倒是醒來了。
“在！”它從玉佩中浮起，伸了個懶腰道，“鳳凰大人，這次我力量完全恢複，可以照常召喚我啦！”
龍淩盯著這團靈體看了幾秒，道：“什麼東西，好醜。”
玉佩之靈：“……”
玉佩之靈：“？？？”
被龍淩嫌棄一遍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嫌棄兩遍。玉佩之靈當即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衝蘇木落哇哇大哭道：“鳳凰大人！他欺負我！”
蘇木落嚴肅道：“是他不好，我幫你打他。”
說完拍了龍淩一下，道：“道歉。”
龍淩：“？？？”
他不可思議道：“你一個被我搶過來，居然敢——”
蘇木落：“道歉。”
“……”
龍淩與他對視幾秒。
乾巴巴地對玉佩之靈說了聲“對不起”。
玉佩之靈並不遲鈍，聽了剛才對話頓時發現有哪裡不對，看向蘇木落道：“鳳凰大人，他……”
蘇木落道：“他失憶了。”
“什麼？”龍淩警覺道，“你說什麼失憶？我沒有失憶。”
蘇木落並不理他，把昨天和今天龍淩異狀都告訴給了玉佩之靈。
玉佩之靈聽完愣了一會，道：“這個狀況……龍淩大人數千年前好像也發生過。”
蘇木落精神瞬間集中，道：“什麼？”
“有段時間，龍淩大人很不對勁，狀況就和您現在說得一樣。”玉佩之靈回憶道，“不過那時他並沒有失憶，而是您幫他鎮住了這些異樣……至於怎麼鎮住，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過當時您還和我說過，龍淩大人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入魔了。”
蘇木落一愣，道：“入魔是什麼意思？”
玉佩之靈縮了縮，看起來有些痛苦，又有些迷茫。
“奇怪……我之前明明都不知道這些……”它喃喃道，“數千年前您說過……龍淩大人是世間唯一一條黑龍，有些和彆人不一樣地方……當他控製不住自己力量時，就會入魔。”
它好像是終於回憶起了一些東西，越說越流暢：“但是一般情況下，龍淩大人根本不會出現控製不住自己力量情況——除非他自毀，又或者有一股外力在影響他。”
玉佩之靈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蘇木落卻已明白很多事情。
龍淩不可能無緣無故自毀，那麼唯一原因，就是有個存在影響了他——那個存在，很可能就是天道。
但是，天道顯然並不能真正地控製龍淩，它能做也隻是影響，這也就意味著另一個事實——
所謂天道，應該並沒有他們想象得那麼強，或者，它能做得根本不多，甚至無法乾涉這世間，隻能通過另一些方式來達到自己目。
而龍淩之所以會失憶，可能正是因為他想借此來緩解入魔，來抵抗天道對他影響。
一下子，蘇木落腦海中亂緒被撥開明路，他看著玉佩之靈，道：“那他真正入魔後，會怎麼樣？”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實際上您當年也不知道。”玉佩之靈道，“不過我想，後果肯定很嚴重。”
蘇木落沉默幾秒，低聲道：“確實。”
天道在數千年前就影響過龍淩，試圖讓龍淩入魔，數千年後亦是如此……可無論是數千年前還是數千年後，世間都不隻有龍淩一條龍，為什麼天道一定要選他？
還是說，因為他是唯一一條黑龍，是最特殊那個……
蘇木落想到這裡，扭頭看向龍淩。
龍淩：“……”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他聽著蘇木落和玉佩之靈你一言我一語，整個人都不好了，“是在說我嗎？”
蘇木落看了他一會，沒有回答，又對玉佩之靈道：“你真不知道我在數千年前是怎麼解決他這些異樣嗎？”
“這個……也許真到那個時候，您自己就想起來了。”玉佩之靈道，“實際上剛才那些記憶也是我剛剛回想起來——似乎是您在數千年前封印了我部分記憶，隻有當您問到我時候，我才能想起來。”
蘇木落：“……”
也就是說，如果他龍沒有出現這種狀況，那他就不會問玉佩之靈，玉佩之靈不會回想起來，他更不會知道這段過往——隻有當這些事情真正發生時候，他才能找到原由。
這樣看來，數千年前他是真希望多年後自己能避開這一切……隻可惜，該來總會來，根本避不開。
抱著這樣念頭，蘇木落又問了玉佩之靈一句：“那你知道我在數千年前有沒有類似入魔狀況，以及我為什麼要封印自己記憶嗎？”
“沒有，您那時候一直好好……呃，至少我不記得您出過什麼狀況。”玉佩之靈道，“我也不知道您為什麼要封印自己記憶，這一點您應該是沒和我說過。”
蘇木落點點頭，並不意外這個答案，道：“謝謝，多虧有你，才讓我知道這些事情答案。”
玉佩之靈有點小高興地飄了飄，嘿嘿笑道：“這也是您在數千年前告訴我，所以不用謝我。”
“——不過，龍淩大人既然失憶了，建議您先觀察他一段時間，省得再出什麼狀況。”
蘇木落聽它說完這話，又將目光投向龍淩。
實際上，在知道他龍可能是主動將自己記憶封印之後，他其實是有點小生氣。
因為他龍沒有告訴他，而是想自己承擔這一切，自己來抵抗天道影響。
如果不是因為玉佩之靈，他可能現在還被蒙在鼓裡，還在惶急之中，擔心他龍是不是真被天道控製……
想到這裡，蘇木落又拍了龍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