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落“哦”了一聲，衝他攤手：“錢呢？”
龍淩沉默幾秒，道：“現在好像沒有。”
蘇木落笑了起來，感覺他龍失憶後憨憨，道：“不是現在沒有，是你之前也沒有。”
龍淩：“？為什麼？”雖然失憶了，但他總感覺自己應該不是沒有錢啊！
“本來就是，”蘇木落拍拍他腦袋，道，“之前都是我養你哦。”
記得那時龍淩還和他說過自己很快就會有錢……結果到現在他都沒看到自己龍有錢。
龍淩聽完這話又沉默一會，好像實在難以接受自己以前是條身無分文窮龍還全靠自己鳳凰養著事實，表情非常糾結。
——直到回到出租屋後，他還明顯地惦記著這件事，道：“所以這個房子也是鳳凰買嗎？”
蘇木落：“不是買，是租。”說完又笑眯眯地補了一句：“店麵也是租哦，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哦。”——除了銀行卡裡幾百萬，還有那幾十根價值連城鳳凰羽毛之外，確實什麼都沒有。
龍淩：“…………”
他大概是被這個事實打擊狠了，一直到晚上睡覺，都沒有再說過話。
蘇木落洗完澡，坐在床上，見自己龍一聲不吭，湊過去戳了對方一下。
他穿著柔軟睡衣，肌膚濕潤微熱，還帶著沐浴後好聞香氣，所以剛一靠近龍淩，就被龍淩抱在懷中不撒手了。
蘇木落推了他一下，道：“走開，你記憶都沒恢複，不給你抱。”
他推人力氣都是輕輕，龍淩不為所動，還把臉埋進他肩窩裡，嗅聞他氣息。
香香。
喜歡鳳凰。
龍淩心情愉悅了幾分，從沒有錢陰影中走出來了一點，道：“我為什麼會失憶？”
提到這個，蘇木落就悶起一張臉，道：“不知道。”
龍淩看著他，感覺自己鳳凰悶著臉樣子也很可愛，輕笑一聲道：“那在這之前，有發生過什麼嗎？”
蘇木落聽完沉默幾秒，依然是那個回答：“不知道。”
他不打算把關於天道、還有金龍，以及龍鳳兩族事情告訴龍淩。
並不是因為這些事情太過複雜，一時間解釋不清，而是因為……他想讓他龍避開這些，之後不管發生什麼，都由他一人來解決。
龍淩奇怪道：“什麼都沒發生嗎？不應該啊。”
他總覺得自己是因為一些十分重要事情才失去記憶……隻是，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
蘇木落道：“我確實不知道。”
他不等龍淩說什麼，又補了一句，道：“我好困，要睡覺了。”
然後伸手，“啪”地一聲關上燈，又把臉埋進龍淩胸口。
龍淩：“……”
他低頭看著自己鳳凰，過了幾秒道：“好吧。”
隨即抵著蘇木落發間磨蹭幾下，也闔上了眼。
黑暗籠罩房間，蘇木落枕在龍淩臂彎間，雖然閉著眼，卻並沒有睡著。
他在想，龍淩失憶對他來說，是個非常好機會。
等到明天，他就帶著龍淩回謖淵，讓龍淩待在那裡，再設下一個結界——這樣一來，他龍就不會被之後發生事情波及了。
如果他能順利解決一切，就能再見到龍淩，如果不能……那至少，還能保住他龍。
蘇木落在心底悄悄做下這個決定，無聲地鬆了一口氣。
他抱著這個念頭睡去，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夜做了一個久遠夢。
夢中他還是數千年前鳳凰族長，旁邊蹲著霜藜，兩人一起守在一顆蛋前。
這顆蛋正是當初霜藜撿到並送給他蛋，不過撿到時還是小小一顆，如今卻已有成年人半個巴掌大，並且圓潤光滑了不少。
此時，這顆蛋正躺在一張軟枕上，“哢嚓”一聲，裂開一條小縫。
“破殼了破殼了！”霜藜興奮地驚呼道，“不會吧族長，真被你煮過之後就破殼了？”
數千年前蘇木落淡定道：“我說我沒騙你，而且也不是我要煮，是它讓我煮。”
霜藜：“謔！還沒破殼就有靈智！”
兩個人繼續盯著那顆蛋，隻聽“哢嚓哢嚓”聲不斷，蛋上裂縫也越來越大……過了一會，一小塊蛋殼被頂了起來。
霜藜：“出來了出來了！”
他緊張異常，蘇木落也凝住目光，期待地看著這顆他養了數年蛋。
在這之前，他其實有想過這顆蛋破殼模樣，也許會是什麼威猛獸類，儘管體型不大，卻威風凜凜，非常有氣勢——
然後他就看見一條又細又小還黑乎乎一點也不威猛小蛇從蛋裡鑽了出來。
蘇木落：“……”
“咦，是條小蛇啊。”霜藜道，“黑漆漆……不對，族長，它好像不是蛇！”
蘇木落在霜藜說話間已經將那條“小黑蛇”捧在手中，隻見這條“小蛇”軟趴趴地窩在他掌心中，頭頂兩隻軟軟小角，還有四隻小爪子。
因為剛剛出生，“小黑蛇”還沒睜眼，卻好像嗅到蘇木落氣息那般，四隻小爪子努力抱住他一根手指，腦袋上小角抵著他指尖蹭來蹭去，叫起來嚶嚶，又軟又黏人。
蘇木落盯著這條“小黑蛇”看了一會，眼中劃過一絲笑意，道：“好可愛。”
“哪裡可愛了，醜兮兮，還不如我們族中小鳥崽。”霜藜觀察這條小蛇道，“不過它頭上長角，還有四爪，難道是龍？”
蘇木落聞言與他對視，道：“龍族裡有黑龍嗎？”
霜藜想了一會，道：“好像沒有。”
蘇木落再次低頭看著掌中這條黏著他嚶嚶撒嬌“小黑蛇”，過了一會道：“不管，就是好可愛。”
他戳戳“小黑蛇”頭頂小角，“小黑蛇”也哼哧哼哧扒住他，不肯放開。
蘇木落眼中笑意深了幾分，道：“跟條小泥鰍似……”
他想了想，非常自信地給這條“小蛇”命了名：“以後就叫你泥鰍吧！”
“小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