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柵欄上掛著的男生,萩原研二五人都很熟悉。
是昨天晚上見過的。
雖然當時見麵時對方早已沒了生命跡象。
一個被穿在三米高鐵鏈上的男生。
在萩原研二昨晚於肉球前麵躲藏的灌木叢被三米高甩出的肉球膿液腐蝕掉之後,麵對麵見過的‘糖葫蘆’上的一員。
當時這個男生就排在末端,被拉著距離萩原研二那麼近,導致他現在還能夠清晰回憶起對方似乎因為掛在上麵因為沒多久,尚且還會活動的肌肉組織。
就算他們未來都是要當警察的人,想到那一幕,也是忍不住有泛酸水的衝動。
屍體是屍體,讓人惡心的屍體是讓人惡心的屍體。
萩原研二撥開前麵站著堵路的人,一路到了鐵柵欄前麵,能看到對麵的女生,也都是和這邊的男生一樣的神情。
看到萩原研二他們上前來,女生們也沒有意外,之前有好多人都上來看過了。
萩原研二上手摸了一下屍體,感受到尚且溫熱的手感,非常明顯地愣了一下。
觀察到他動作的降穀零順手也摸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
這不科學,如果說一個人記錯了還情有可原,但是他們五個人可都是在昨天晚上見過……死者的。
那種傷口,就算當時沒有死透,也絕對活不下來。
更不用說現在還溫熱屍體和尚且能夠流動的血。
萩原研二抿著唇,回頭看向身後的學生。
忐忑不安的模樣完全符合的社會期待,沒有那種見慣了屍體的稀鬆平常,驚恐多了,再聯想一下之前聽到的那個男生的自言自語。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昨天晚上,他們做出的簡單推理‘或許夜晚的學生和白天的學生是不同的群體。’
這樣的結論似乎有了有力的論證。
隻是……萩原研二視線落到人群中同樣很眼熟的幾人身上。
昨天晚上被降穀零用手機救下來的男生和救人的手機主人懷疑他們五個會搶宿舍的三人站在同一個宿舍門口,旁邊還有三個他們不認識的男生。
看著那邊,同樣害怕到了極點的一群人。
包括那個——昨天上見到的,腦袋側麵破了一個血糊糊的大洞,臉色青紫,一看就不是活人的家夥。
現在他的神情很生動,和昨天看到三米高串人的時候露出僵硬‘恐懼’神情的男高中生判若兩人……或者鬼?
萩原研二不能確定,走廊裡燈光有些昏暗,他遠遠看著,對方的臉色似乎並沒有昨晚的死人樣,甚至微微偏頭和身邊人說話的腦袋側麵也沒有洞洞。
唉,萩原研二歎口氣,好麻煩啊~
問題不僅沒有得到解決,謎團甚至還越來越多。
“宿管阿姨來了!”樓下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接著就是人群‘乒乒乓乓’挪動腳步的聲音。
萩原研二他們沒有這個時候非要出頭的意識。
順著悄悄退回到人群後麵。
他們可沒有忘記,昨天的三米高在一森美愛口中可就是宿管阿姨來的。
腳步聲很沉悶。
踩在樓梯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一個矮胖的女人從樓梯上上來,看上去體能很不好,爬了六樓,喘著粗氣。
說是宿管阿姨,但是和昨天的三米高差彆也太大了。
穿著雖然也是黑白的衣服,但不是蕾絲邊的白色圍裙,平底鞋方便活動,和恨不能踩死人的八厘米紅色高跟鞋相去甚遠。
矮胖,昨天的‘宿管阿姨’雖然三米高,但是身材有一說一,黃金比例等比放大。
除了腦袋上紮著的馬尾有些相似之外,沒有一點三米高的模樣。
或許這就是反差?
萩原研二思考著,夜晚和白天的反差,宿管阿姨和三米高的反差,死人和活人的差彆。
剛爬上樓來,看到鐵柵欄上麵掛著的男生的宿管阿姨已經開始發出了尖銳的暴鳴。
“造孽喲!”宿管阿姨口音濃厚,雙手在大腿上拍打著,一張臉皺成一團,但似乎對眼前的景象已然是見怪不怪。
“你們看的圍裙。”伊達航站在後麵,壓低了聲音,對其他四人說道。
四雙眼睛順勢就看了過去。
點點發黑的印記沾在宿管阿姨的圍裙角,配上她這一身灰色的、黑色的衣服,還真不太顯眼。
呈噴射狀。
“班長你覺得是血嗎?”萩原研二同樣壓低聲音問道。